遲早得見記者見粉絲見家長。溫桓哼了一聲,不說話,繼續去放鞭炮了。鞭炮聲真的有毒,溫彥跑遠了些。寧遠徵跟過去,頂著巨大的鞭炮聲,大聲問:“不想放了嗎?”說實話,這麽大聲喊真是一點氣質都沒有。寧遠徵偶像包袱二兩重,實在很少做這麽沒有氣質的事情。但這次做下來,他忽然發現,周圍很吵也有一種奇妙的樂趣。老流氓就是老流氓,哪裏都能品味出樂趣來。“也不是。”溫彥的聲線很細,要仔細聽才能聽到,“就是太吵了,我離遠一點。”寧遠徵沒聽清楚,湊得近了一些,“你說什麽?”“我說……”溫彥深吸氣,想讓自己的聲音更大一點。但他剛說完兩個字,忽然發現寧遠徵距離他很近。寧遠徵俯下身,耳朵離他的嘴唇格外的近。他的口罩仿佛都能碰到寧遠徵的耳朵。如果兩個人不是在外麵,都沒有戴口罩的話,這個姿勢一定十分的曖昧。“我,我說……太吵了……”溫彥感覺自己話都說不順了。寧遠徵看他喊得很累,就不再問了。等又一次鞭炮結束,寧遠徵看到溫彥在看隔壁放的煙花,很專注,滿眼都是明亮的煙火。那雙眼睛很美。他笑笑,說:“你在這裏呆著,我去放禮花。”寧遠徵自己跑到放著禮花的地方,獨自點燃引線在放禮花。溫彥看這高大的背影穿梭在人群中,點燃禮花。半空中給綻開絢爛的花朵,化作點點金色的火光消融在空中。格外的美麗。男人的背影在金色的亮光之中,勾勒出溫暖的光暈。最後直到離開的時候,溫彥都記得那個光暈勾勒出的背影。對於溫彥來說,這是一個格外難忘的除夕夜。**大年初一,溫彥跟溫桓吃過早飯,都聚在一起,氣氛慢慢變得有點壓抑。按照他們的習俗,正月裏是要祭祖的。從前家裏還沒出事的時候,父親和母親都會帶著他們祭祖,父親去世之後母親也會帶著他們一起去。但是今年……一起置辦年貨的時候,兄弟兩個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這個事情。但現在大年初一,還是不得不說了。他們彼此看看,溫彥嚐試著提議:“哥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媽媽?”一年多的時間,溫彥自己就去過一次,呆了很短的時間就走。有些事情,他長大之後才明白,很難原諒,但出於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他還是在去去年給母親上墳了。而溫桓卻一直沒有去看過母親的墳墓。出事之後溫桓就重傷成了植物人進醫院,母親自殺去世,另一個……一直被關押在牢裏。獄警曾給他打過電話,轉達對方想來看他的意思。他拒絕了。他永遠也不想再見到那個人。永遠也不會原諒。但母親……沒有出事之間,跟他們一起度過了十多年的美好時光,很關心他們兄弟兩個。溫彥不知道該怎麽說。溫桓猶豫了許久,歎了口氣,說:“我們明天買點東西,去看看她吧,畢竟人死如燈滅,計較那麽許多也沒用了。”溫彥不反對,隻是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