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完這話,乞兒的身影就徹底消失了。


    通過乞兒最後的一番言語,可以證明,當初阿雅可能真沒有騙我,她應該確實看不到古畫上的詩和路線圖!


    看了看時間,還沒到敲打下一更的時候,於是我便坐在地上,點燃了一支細細長長的煙,狠狠的深吸了一口。


    望著渾濁的夜空,看著古鎮遠處零星燈光,不知為何,我的內心深處,透著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一根煙抽完了,我準備從安吉橋下離開。拿腿兒剛走了沒幾步,我就看到了腳下的一些液體。


    這些液體就是剛才那個黑衣人跑的時候,順著褲管兒流下來的。


    用手機的光亮照著這麽一看,我腦袋是嗡的一聲。


    因為這是一些特殊的液體,液體呈綠色,看上去特別的粘稠,就像是什麽惡心的排泄物似的。


    更讓我惡心的是,這些粘稠的綠色液體好像還會動,雖然活動的速度很慢,但確實是在動!


    “這是什麽鬼東西?”我心裏嘀咕著。


    想要伸出手摸一下,但又沒那個膽子,索性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又錄了個視頻,這才緩步離開。


    順著古鎮的街道,又開始了我正常的巡夜。


    本以為到了這後半夜,我可以平靜的度過。但沒想到,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我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人居然是我許久未見的小青年!


    他出現的時候,手裏還是拿著‘標配’的一滴香酒瓶子。


    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的麵前,小青年先是打了個酒嗝,隨即以一副醉醺醺的口吻對我道:“小子,好久沒見了,最近可還好?”


    “是你啊!好什麽好,天天都在恐慌中度過,有時候真特麽想一頭撞死算了!”我表現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對了,我經常在怪難吃餐館收到字條,該不會都是你給我的吧?”我話鋒一轉故意這麽問道。


    “要不然你以為呢?!”


    “那你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信息傳給我的?難道你會隱身?要麽……你…你真的是鬼?”我用手指著他,手指顫抖,表情到位,演戲的功底還是很足的。


    當時小青年沒有回答我,而是表現出一副很高深的樣子對我道:“不該問的你別問,對你沒好處!你隻要知道,我是唯一能幫你的存在!現在,你的情況越來越不好,我怕你要栽,所以出來特意給你指一條路。”


    “什麽路?”


    “是這樣的,接下來的三天之內,你必須得找到寫著李渠文名字的木牌,然後交給怪難吃餐館的老板娘,她是一個好人,有了這塊木牌,加上她的幫襯,保證你平平安安的!”


    很顯然,小青年這是有些等不及了,這是想用自己自認為很特殊的身份來給我施壓。隻是他不清楚的是,對於他的身份,我早就一清二楚了。


    演戲要演全,我對他回道:“那個木牌嗎?老板娘也讓我找到給她。她告訴我木牌在瘟婆子那裏,但一直都沒有機會去找她。而且說實話,我也不願意跟那個瘟婆子打招呼。現在你都跟我這麽說了,我肯定照辦!別人的話我不信,你的話我必須信啊!”


    “知道就好!夜裏天氣涼,小心感冒,我走了!”


    說完這些,當著我的麵兒一仰脖往嘴巴裏灌了一些酒,小青年就揚長而去。


    看著小青年離去的背影,我笑了笑,心裏頭合計著自己的小算盤,奔著主街繼續我的巡夜路。


    五點鍾一到,五更完事兒,我就急匆匆的奔著木屋走去。


    回到木屋,把打更的裝備換下來,我看到陳兵還在睡覺,也沒打擾他,自顧自的走出了木屋。


    出去的我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去怪難吃餐館吃東西,而是直接奔東山跑去。


    我想要去找到那個‘不觀井’,看看這個不觀井是不是王九成口中的古井。如果是,我想要嚐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圍繞著這口井,找到沒有死去的阿雅。


    一路很順利,等到了東山半山腰,繞了一圈兒山路,很快就看到了一片亂石堆。而那口井,就在亂石堆的最中央。


    這口井並不是尋常的造型,井台兒是立體的八卦造型,紅磚砌成,台高近半米。井台的外皮已經是一片斑駁,上麵甚至留下了很多大坑,也不知道是怎麽造成的。


    讓我叫奇的是,順著這個井口,向外湧出大量的白色霧氣,這種霧氣似乎還帶著股怪味兒,用力一吸,有點嗆鼻子。


    等我靠近後,想起乞兒說有人站在井口往下看就可能會掉下去,我就有所猶豫,想著該不該大膽嚐試往下看看。


    正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從井裏麵揚出了一些灰黑色的粉末。這些粉末帶著一股難聞的硫磺味兒,很大一部分直接丟在我的臉上,瞬間直撲我的口鼻。


    還沒等我鬧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正倉皇失措的把粉末從我臉上驅走,我突然看到,眼前的這口井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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