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岩洞裏,突然升騰起了大量的煙霧,瞬間將岩洞全部填滿。


    不知道為什麽,這些煙霧的味道很刺鼻,還帶著一種辛辣之感,熏的我眼淚鼻涕一大把。


    陳兵和冷氏姐妹也沒好到哪裏去,時不時的傳來他們的咳嗽聲和噴嚏聲,以及撞翻東西的聲音。


    “誰?!”


    陳兵大吼一聲,跟著一陣腳步聲響起,似乎是往洞口的方向移動。


    這種情況我心裏也緊張,於是也不敢怠慢,摸索著前行。


    可還沒走幾步,便聽到陳兵的一聲慘叫,隨即他提醒道:“危險!你們小心。”


    他的這句話似乎讓冷氏姐妹也不安了,我可以清楚的聽到她們的喘息聲。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身邊突然出現了一隻手,作勢就要拉我走。


    因為看不清楚情況,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掙脫。關鍵時刻,那人猛的靠近我,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句話。


    他的話讓我心裏一喜,順著他的意思,跟上了他的腳步。


    這人把我從岩洞拉出來後,便一刻也不停留的帶著我離開了山澗。而後一路前行,直到快接近東大河那邊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


    將另一隻手裏的幾樣東西往地上一扔,他便直接坐在了一塊石頭上,看來這一路跑來也是累的夠嗆。


    這幾樣東西是我的打更工具,之前被冷氏姐妹劫持,打更工具也被冷黑卸下帶走,放在岩洞的一個角落裏。想來應該是煙霧升騰、岩洞混亂之際,他順手把這些東西給帶了出來。


    左右掃了一眼,發現周圍沒人,我湊到他身邊,輕聲道:“陸叔,你在岩洞裏對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我之所以稱呼他為陸叔,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是陸久昌。


    而就在剛才,陸久昌在岩洞裏說的話居然是......昨晚引我去超市的人是他!


    在我看來,昨晚有人引我去超市這件事,除了我,也就那個引導者知道,所以我才那麽痛快的選擇相信他。


    但盡管如此,我還是想要再確認一下。


    麵對我這樣的問話,陸久昌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冷聲道:“廢話!你不會以為這種事還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吧?”


    頓了下,他又道:“要不是剛剛情況緊急,我怕不這麽說你不會跟我走,說什麽我也不會道出實情。讓你知道真相,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陸久昌這話明顯語氣不善,不過看在他也算救了我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略一思索,我挑眉對他道:“不過...陸叔,你為什麽引我去超市看那些東西,不會隻是為了幫我那麽簡單吧?”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疑問,是因為我倆的關係一直以來都不太和諧,我才不相信他隻是單純的好心幫我。


    瞥了我一眼,陸久昌的神情突然黯然下來,跟著歎了口氣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做這一切都是受瘟婆子的囑托,她臨終前交代了我一些事情,還讓我暗中保護你。本來我是不願意的,但我這一輩子,隻聽她的吩咐。”


    不知道為什麽,陸久昌的話讓我的心裏一酸,真沒想到,他還是個‘癡情郎’。


    不過感動歸感動,對於他的話的真假,還有待證實。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試探道:“陸叔,瘟婆子的墳墓在哪兒?我每天都去落魂坡靜坐,但好像沒看到過。”


    我的話一出口,陸久昌微微愣了下。


    知道自己有些唐突,於是我緊跟著道:“是這樣的,我想去祭拜瘟婆子一下,她對我這麽好,說什麽我也得給她上上香,以表感謝。”


    聽我這麽說,陸久昌的神色更難看了,跟著他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她的墳墓在哪兒,說不定都不能入土為安吧!這也是我最痛心的事情。”


    閉上眼睛輕吐一口氣,陸久昌繼續道:“因為玄棺被毀,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說是死之前想要獨自一人離開古鎮,在這裏當了一輩子的邪人,希望呼吸呼吸外麵的最後一口空氣。之所以不讓我跟著,是怕我看到她最難看的樣子。我尊重她的選擇,但現在想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說著說著,陸久昌不自覺的流下了兩行老淚。


    許是有些尷尬,他趕忙拭去淚水,衝著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話鋒一轉對我提醒道:“以後陳兵給的東西,能不接觸就別接觸,因為對你沒好處。”


    後來他才說明,本來在岩洞的時候他沒有急著出手,但看到我接過了陳兵遞來的香煙,還想吸上一口,心知不好,情急之下才倉促出手。


    至於為什麽,陸久昌沒有跟我過多解釋,隻是說古鎮那麽多女人聽命於陳兵,都是有原因的。


    甚至陸久昌還對我說,為我考慮,這以後,古鎮任何人給我準備的吃食,亦或者送給我任何東西,能不收下,絕對不要收下,這也是瘟婆子一直對我貫徹的那句‘贈物勿用’的最終用意。陸久昌說,要是我從始至終都謹記瘟婆子這句話的教誨,我不可能會將自己陷入這種危機的地步!


    聽完他這話,我微微有些皺眉,按照他的意思,任何人也包括他,是不是這以後,他給我的吃食,我也不能用了?


    既然陸久昌是瘟婆子的人,那當初瘟婆子說這話,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當然,我這種想法一閃即逝,沒有深究,覺得也沒必要深究......


    該說的都說完了,陸久昌從懷裏拿出一個像是哨子的東西遞給了我。


    他說這東西叫穿雲哨,材質特殊,聲音雖然不會很大,但穿透力很強,幾裏外都能聽得真真切切。


    之所以要給我這東西,是因為怕引起古鎮人的懷疑,他不可能一直在身邊保護我,危機時刻,隻要哨聲響起,他會第一時間趕來幫我。


    雖然對他說的神奇效果持懷疑態度,但是這麽個小物件倒也招人喜歡,所以我就接下了。


    可是讓我納悶兒的是,不管我怎麽用力吹,這個哨子始終都發不出聲音,就像被堵住了似的,氣兒都灌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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