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我沒敢直說,身處在這裏,萬一出了什麽事兒,估計都沒人會知道。


    我正走神兒的時候,準備繼續往裏麵走的陸久昌突然停住腳步,像是感應到了什麽,身子猛然一抖,而後臉色大變,對我道:“不好!咱們不能繼續了,趕緊原路返回。”


    說完話,他便當先一步跑了出去。雖然我是一頭霧水,但被他弄得多少有些緊張,片刻不敢耽誤,最終跟上了他。


    等我們回到這個地道的入口,陸久昌將視線對準了一邊的牆壁,然後一番比劃,地道口就緩緩開啟了。


    因為時間緊迫,我沒看清楚這一切是怎麽操作的,便稀裏糊塗的鑽了出來。


    隨著破廟的又一次震動開始,地道口便慢慢閉合,直到這裏再次恢複平靜。


    回身摟起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綠絨線王蛇,陸久昌反手就將它丟進了供桌下的蛇簍裏。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有點像武俠劇裏的情節。


    我還沒回過神,他便拉著我走出了破廟。


    跟一直守在門口的女人交流了一番,陸久昌就帶著我向著溫塘那邊快速走去。


    到了地方,他二話不說,讓我直接脫衣服進去。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我意識到事情應該挺嚴重的,就什麽都沒問,照做了......


    我倆剛進了溫塘,卓瑪便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這邊。


    她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看了我們一眼,便急匆匆離開了。看她離去的方向,對應的正是破廟。


    我當時心裏一緊,對陸久昌小聲問道:“卓瑪的狀態不對啊!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嗬嗬!這個女人說是外來女,實際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古鎮。她啊!邪乎著呢!剛剛的事她八成有所察覺,但不見得什麽都知道。”此刻陸久昌倒是放鬆的很,跟剛才判若兩人。


    看了我一眼,他繼續道:“其他的事兒,你就別管了,趁這個機會舒舒服服的泡泡澡,比什麽都強。”


    這之後我們倆聊了起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陸久昌會玄學這個事兒。


    陸久昌告訴我說,他是個茅山弟子,說他的師父叫清風道人,這個清風道人,也是店小二的長輩。


    清風道人一生收徒有四個原則,一;悟、二;孝、三;勤、四;誠。其中誠又最為重要,而陸久昌是,就是因為心誠打動了清風道人。


    對於茅山之術,世人多有好奇或敬畏之心,但了解學習者,卻少之又少,而接觸茅山並獲得真傳者,更是鳳毛麟角,這就是關乎到誠字上麵。


    陸久昌說,古來就有“三宮五觀七十二茅庵”一說,茅山道教的興盛在此可見一斑,到今時今地,佛教主宰了信仰,又是剃發銘誌,又是一生不娶妻,又有些真本事,倒也讓民眾信服,反觀茅山傳人稀少,偶有些自稱茅山道士,也是沽名釣譽之輩。


    身為茅山道士,自然會學的一身通天本事,但陸久昌也說,上天是公平的,讓你得到一身通天本事,也就會奪走你的一樣東西,五弊三缺,多數學道之人都躲之不去。


    所謂五弊三缺,指的就是一個命理,所謂五弊是指:老而無妻曰為鰥(guan)、老而無夫曰為寡,老而無子曰為獨,幼兒無父曰為孤,身上殘疾曰為殘,而三缺說白了無外乎,錢財權。


    五弊三缺之所以多會發生在學道之人身上,主要是因為學道之人或是看命算相,泄漏天機過多,上天對於這種人的懲罰,讓他們無法像正常之人一樣享受完整的命理,這也是為何算命先生多為瞎子,風水先生多短命,學道之人多無子。而他,就沒有子嗣……


    到了陸久昌這代,茅山也就僅剩下他一人,如今他又活不長久,想到茅山道術葬送在自己的手裏,陸久昌心傷不已......


    看陸久昌心情突然不佳,為了換個話題,加上我突然想起他今天提到的小葵讓我當掌權人、跟溫塘有關係這茬兒,忍不住試探道。


    “誒?陸叔,我是真的挺佩服你的,來古鎮的時間都沒有我長,但可以知道這麽多的事情。就連通往掌權人的竹屋的地道你都了如指掌,那你對前兩任掌權人應該也有所了解吧?”


    我這樣的問話果然調換了陸久昌的心情,他好像多少有些自豪道:“麻婆沒什麽可提的。倒是小葵嘛!嗬嗬,我隻能告訴你,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是個好女人,起碼對你,那是沒得說的。”


    “對了,小葵都消失這麽久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是生是死?”陸久昌突然一臉玩味的看著我。


    “難道陸叔你知道?”我緊忙問道。


    這個問題我倒是挺關心的,因為在古媚家的時候,我聽到她和神秘人的對話,得知小葵也服用了噬心蠱。這麽久她都沒吃解藥,按理來說必死無疑,如若從陸久昌的嘴裏得到她活著的消息,那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因為她很有可能已經不受噬心蠱的控製,或者自己有解決的辦法,那我也就有希望了。不然我怕自己就算離開了古鎮,依然沒命活。


    陸久昌笑了笑:“這麽跟你說吧,她...可沒那麽容易死!”


    從他的口中得到這樣的答案,我瞬間鬆了一口氣,一時間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但怕他看出端倪,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問道:“陸叔,既然小葵沒死,那她去哪兒了?為什麽要突然消失,還扔了這麽個破身份給我?”


    “這個我現在還不能說,不過等時機成熟了,你會見到她的,到時候讓她親口告訴你吧!”


    說完,陸久昌沒有給我任何插話的機會,話鋒一轉道:“先不說其他的,我跟你說個正事兒。據我所知,快的話今晚,最遲也就是明晚,那個被邪祟上了身的小劉陽,估計得死了。”


    “什麽?他要死了?不是,你...你怎麽知道?”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我是幹什麽的你忘了?他身上那東西沒人比我更了解了。”陸久昌淡淡的說了一句。


    雖不知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我在這個古鎮見得多了,覺得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有些擔憂道:“那怎麽辦?有辦法保住他的命嗎?”


    “保住他的命?”陸久昌搖了搖頭:“他的命,誰都保不住!”


    緊跟著,他又道:“好了,說重點,既然他肯定是要死的,那不如趁他活著的時候,用他的這條命為你做點事兒!”


    “為我?你...你這話什麽意思?”陸久昌的話聽的我心裏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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