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說的人,就是那個騎著大魚的女人。


    之前在十八窟的石棺裏,我曾看到過沒有了氣息,平躺在那裏的她。可後來卻又在姓氏牆那邊看到過她的身影,這已經夠邪門了,如今居然又在這裏相遇,讓我沒來由的一哆嗦......


    我清楚的記得,胖老板跟我說過,這女人是古鎮以前的聖女,而且已經死了二十多年。可眼前的這個活生生的人,我怎麽都沒辦法把她跟死去二十年扯上關係。


    看著她近在咫尺,我緊張極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但就算這樣,我覺得也不至於有侯寶川那樣的反應,這不禁讓我眉頭緊皺。


    更何況我記得侯寶川說過,他能從那個鐵籠子裏出來,是這個女人的功勞,換句話說,這女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既然這樣,兩個人相見又何須如此呢?


    誒?提到聖女,我突然想到,那次在懸崖那邊的石洞,我暈過去後,醒來卻在陳兵的岩洞,當時侯寶川說他遇到了聖女,覺得我應該安全了,才把我丟下,現在想來,他口中的聖女該不會就是這個女人吧?


    之所以我這麽想,是因為如果胖老板沒說謊,這女人真的是之前的聖女,以侯寶川的年紀,他應該知道女人的存在。而且這麽多年他一直被困鐵籠,外麵的情況可能沒那麽了解,不見得知道有關古鎮現在有新的聖女的情況,所以他很可能誤認為這女人依然是聖女。


    這麽看來,我當時把他所說的聖女跟古媚聯係到一起,反而是自己愚蠢了。


    可如果是這女人把我交給陳兵,那情況豈不更複雜了?這可比古媚還要來的可怕。


    不過還有一點我想不通,那就是在姓氏牆那邊的時候,侯寶川為什麽沒直說救他的人是聖女呢?難不成他口中的聖女還另有其人?


    腦子飛速旋轉著,但我也不能就這麽傻傻的站在這裏吧?於是慢慢轉身,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準備向著侯寶川他們靠近......


    可剛邁開步子,一根紅色的鞭子‘啪’的一聲直接纏在了我的腰上,微微一用力,我就像個陀螺一般,被她輕鬆拽到了跟前。


    古鎮女人的力氣真不是蓋的,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更何況在我眼裏,她就是個異類,力氣更是大得可怕,甚至我都有些弄不明白她是人是鬼。


    我們倆的距離很近,近到我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氣息。要是換做常人,我可能會覺得畫麵香豔,畢竟眼前的她真的是漂亮,跟冷顏比都要略勝一瞅,怎麽看也不像是上了歲數的人。但是在她的身上,我隻能忍受著股股寒氣,對上她那冷漠的眸子,想到在十八窟石棺看到沒有氣息卻保持很完整的她,我是真懷疑自己遇見了......鬼了!


    “你是誰?”女人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情,讓我不自覺的渾身一抖。


    我本不想開口說話,但她的眼睛如同殺人的刀子,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逼得我隻能勉強開口道:“我......我是外來的男人!”


    “外來的男人?怎麽會來這裏?”


    她的問話讓我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轉了轉眼珠子,我撒謊說:“我是誤入的,但是轉了半天,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就......就莫名其妙來到了這個地方。”


    女人沒有多說什麽,我以為自己成功圓了謊,卻沒想到下一刻,她直接轉身,隻說了一句:“來!”便像是拽死狗似的,將我往洞裏拽。


    我掙紮過,但是這繩子就如同打了死結一般,把我箍的緊緊的,加上她那讓人頭疼的力氣,我隻能不情不願的被拖拽了進去......


    在這之前,我曾把目光對準侯寶川,希望他幫幫自己,可是這個老家夥已經跑遠了,甚至連看都不回頭看我,關鍵時刻把我出賣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真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讓他也吃點苦頭,但是一想到這樣可能也會把自己推到懸崖邊上,所以隻能在心裏把他罵了個遍。


    說來也怪,又不是我自己在這裏,這女人怎麽偏偏針對我呢?難道就是因為我離她近?要是知道是這樣,我肯定跑的比他倆誰都快。


    也不知道這女人要對我做什麽,萬一不分青紅皂白就滅口了,那我還不如在古鎮苟活呢!或者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穿過這個洞口,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個水池,在這些水池的上空,一盞盞大吊燈亮得刺眼,不知道底細的,還以為進入了富麗堂皇的水晶宮殿呢!


    不過這裏充斥的濃烈的醋味兒,一下就把我拉回了現實。仔細聞了聞,我發現刺鼻的味道就是從水池裏散發出來的。


    池子裏不是水?難道是一池子的醋?這是什麽情況?我有些鬧不明白。


    到了這裏,女人拿著鞭子的手微微一提,我身上的鞭子便自動鬆開。


    正不明所以的盯著她,女人開口了:“進去洗洗!手裏的髒衣服都丟了,我會給你準備新的。”


    “呃.....”我生出了一種回到家裏的錯覺,但是看到女人的臉,我瞬間清醒,這也隻是錯覺而已。


    我不清楚她這麽做的目的,多少還是有些猶豫的,更何況身上的爛泥的用途我心知肚明,所以遲遲沒有動彈。


    不過她盛氣淩人,我也不敢輕易挑戰,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所以隻能忍著那股味道,慢慢向著一個池子走去。


    池子裏的水溫剛剛好,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而且這裏雖然有醋味兒,但並不是醋,充其量就是有所參雜。而且進入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這讓我多少放鬆了一點。


    隻不過我已經開始洗了,這女人居然直接坐在了池子邊,絲毫沒有背過去的意思。


    就算我再忌憚她,也不能任由她這樣啊,於是直接開口道:“大姐,我是男人,你現在這樣似乎有點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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