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坤想著,既然蘭陵那樣的小國都能出什麽蘭陵黑豬這樣的名種,他們壩江縣就不成了?


    沒準再過個幾年,單家豬也能成為他們晉朝響當當的名品,上達天聽,成為貢豬呢?


    人還是得有點追求的,嚴坤相信自己識人的眼光,單家絕對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家,所以他要幫助單家把他們家獨門手藝養出來的豬鴨雞發揚光大。


    順便,攢點小錢錢,給兒子娶個漂亮聰慧的小媳婦。


    達成這個願望,嚴坤就死而無憾了。


    蔣婆子聽著嚴坤描述的宏偉前景,差點沒把眼睛給眨瘸了。


    什麽單家豬,改叫福寶豬還差不多。


    聽嚴坤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覺得他們家有獨特的養殖這些家畜的法子,隻有蔣婆子知道,鄉下人養豬養雞養鴨,還不就那些招嗎,真正的靈藥,還是她的小心肝啊。


    不過嚴坤描述的前景確實也讓她心動,不說讓家裏的豬成為貢豬吧,就說把名頭打出去,能夠讓家裏有一個穩定且豐厚的來源,這個買賣,蔣婆子從心裏就樂意了幾分。


    單峻海的腦袋瓜比蔣婆子更加活絡,當然更加看好這裏頭的商機。


    三人湊一塊一商量,暫時定下了關於擴大養殖規模的事,但是還不能做下決定,畢竟家裏真正的一家之主還是單老頭,這件事,還得和他商量。


    「老頭子,你說,咱們要不選一個日子,分家吧。」


    晚上和單老頭商量了一家是否擴大養殖豬鴨雞規模的事,在得到單老頭的應允後,蔣婆子忽然開口說道。


    「你——」


    單老頭一時沒想明白,但是很快的,他就領悟到了老婆子的意思。


    「樹大分枝,誒,早晚都得分啊。」


    話語間,也是同意了蔣婆子的說法。


    夫妻倆也沒商量怎麽分家,一下子,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畢竟對於村裏的老人而言,父母在不分家,除非萬不得已,不然很少有雙親俱在的時候,卻商量給兒子分家的。


    但現在情況特殊,如果真的想要擴大雞鴨豬羊之類的養殖,分家就勢在必行了。


    誰讓,大房一家,現在都進了縣城呢。


    以前三房得到的好處付出的努力,雖然有多寡,但至少差別還不算太大,可現在不一樣了,單家要是真的打算將養殖的生意做大,一邊是沒有絲毫貢獻的大房,一邊是留在家裏必然更加操勞的二房三房,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爹娘,你們特地托人傳口信叫咱們回家一趟,到底是為了啥事啊?」


    單峻山和呂秀菊帶著長子福宗坐在單家老兩口左側首位的位置,作為家裏的長子,在他們夫妻倆在場的時候,這也是他們的專屬位置。


    二房順理就坐在了單峻山一家的後頭,而三房則是坐在單老頭夫妻倆的右手位上首的位置。


    六年的時間過去,大房的眾人,也有了不小的變化。


    首先就是呂秀菊,她的體型不複當初在村子裏時的豐滿肥碩,略微清減了一些,不過眉眼間的精明潑辣卻沒有褪去,相反因為在縣城住久了,回到村裏,還平白多了一種驕矜自豪的傲氣。


    今天她穿著一身過年時每一房分的新布料裁剪的春衫,純棉的布料,即便現在天氣開始轉入盛夏,也不會顯得過於悶熱,而深藍色帶著月白色碎花的布料也極襯人皮膚。呂秀菊在縣城呆久了,除了照料單峻山父子倆幾乎不需要幹什麽活,淨日裏和家附近的鄰居窩在誰家屋子裏東家長西家短的,被捂白了不少,倒也被布料襯托的有了幾分貴氣,不說話的時候,端的是文雅。


    和那些真正的貴婦人相比,那肯定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可是對比那個還待在村子裏時候那個肥胖小家子氣的呂秀菊,成長的不是一星半點。


    現在的呂秀菊走出去,還真像是一個秀才的女兒,也像是未來秀才他娘了。


    當然這些前提,就是呂秀菊她別看口說話,這一開口,從小就養成的眼界和脾性,一下子就又顯露無疑了。


    與呂秀菊同樣變化不小的還有單峻山,他同樣也清減了不少,同以往那個平柳村意氣風發的出息人相比,現在的單峻山,多了幾分沉默,往日裏喜歡侃侃而談的他現在在家裏幾乎不怎麽說話,顯然當初盧安娘的事,對他的打擊還沒過去。


    也不知道他是覺得被一個女人欺騙而羞愧,還是因為依舊記恨著家裏人的棒打鴛鴦,心裏始終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他的穿著和幾年前沒什麽區別,作為縣城大酒樓的掌櫃,每個季度,他都能得到由酒樓出錢請布莊裁剪的兩套普通緞麵的衣裳,這也是為了給酒樓撐門麵,因此一直以來,他的穿著在村子裏都算出挑,這也是他成功人出息人的象征。


    福寶坐在爹娘邊上,今天家裏幾個在外頭念書的哥哥都被叫回家了,全家人,沒有一個不到場的,她聽著爹娘晚上說著悄悄話,意識到今天可能會有大事發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如同父母猜想的那件事。


    但是說實話,看著現在貌合神離,卻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隻能湊活著過的大伯和大伯娘,她又覺得有些悲哀。


    福寶喪氣地揉了揉自己圓乎乎的臉蛋,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高興些,不讓自己想那些過於悲觀的事。


    「就是啊娘,福宗現在正到了關鍵時候,你們傳口信回來也不說到底是做什麽,多耽擱福宗多事啊。」


    呂秀菊看著全家沉悶的樣子,心裏頭不斷打鼓,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對他們大房而言,或許算不上什麽好事,因為心裏頭緊張,她就忍不住多說幾句,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怎麽,難得叫你們回來一趟,就是耽擱福宗的事了?」


    距離當初那件事,過去已經五六年了,這些年呂秀菊那喂不飽的貪婪性子,早就讓蔣婆子對她的心軟愧疚幾乎降到了零。


    作為婆婆,蔣婆子自認為她出錢給大兒子一家在縣城買了套房讓他們居住,同時在另外兩個兒媳婦都留在身邊盡孝的時候,放呂秀菊去縣城,還不要求她在農忙的時候回家幫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村裏那麽多當婆婆的,你出去打聽打聽的,哪個不是向著兒子的,兒媳婦要鬧要吵,一個孝道壓上去,保準把人壓的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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