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的想法,王春花對丈夫甘願冒險去鎮上的這個舉動十分不理解,同樣的也不理解兒子為什麽要為他那個嫁出去的姐姐但風險。


    「咱們那麽多人,哪裏會有事。」


    單峻河已經懶得和王春花計較那些個事了,左右對方心裏沒兩個閨女,可是對兒子還是疼愛的,隻要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就好了。


    「行了二哥,咱們就出發吧。」


    單峻海也準備好了,他手裏拿著的是原本屬於嚴山生的殺豬刀,刀刃磨的鋒利極了,隱隱冒著寒光,看著就讓人心生懼意,他覺得,這樣的刀光是拿著,就夠唬一大波人了。


    「二嫂子放心吧,咱們四個青壯年呢,手裏都還拿著武器,長眼睛的都不敢撞上來。」


    嚴坤對王春花了解的不多,畢竟單峻海也沒有家醜外揚的愛好,因此他隻知道麵前這個是單峻海的二嫂,卻不知以往她做出來的那些奇葩的事件。


    不過即便這樣,王春花對女兒毫不關心的冷漠,依舊讓此時的嚴坤沒法對王春花生出什麽好感。


    「老二家的,等會兒你就在這兒待著吧,老二和福才不在家,你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蔣婆子看兒子走了,對著一旁焦慮的二兒媳婦說道。


    現在平柳村內部還是比較安全的,畢竟家家戶戶都提前藏了糧食,還遠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再說了,都是一個村子的,要是被人發現自己偷了同村人的糧食,以後還在不在村子裏做人了。


    蔣婆子主要擔心的是流民,她怕要是萬一流民過來了,王春花一個人躲在家裏也不見得能守住糧食,相反還會有性命安全,倒不如大家夥兒聚在一塊,這樣好歹還有些抵抗力。


    再不濟,單家還有嚴山生守著呢,單福德文文弱弱的,好歹也是個男人,還有打鐵匠出生的單老頭,三個男人足夠給那些流民一些威懾力了。


    「不了,家裏還有那麽多糧食呢。」


    王春花沒有體會蔣婆子的好意,反而覺得婆婆心奸,故意留她在家幫著老三一家子守糧食。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得罪老太太的時候,因此牽強地笑著,婉拒了蔣婆子的提議。


    「隨你的便。」


    蔣婆子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好像她蠢的看不透她那點小心思似的。


    王春花麵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看著公婆還有妯娌都沒有和她說話的意思,腳步一深一淺的,緩慢消失在了風雪中。


    「山生哥,你說我爹他們不會有事吧?」


    自從單峻海等人離開後,福寶就占據了堂屋靠窗的位置,時不時就將那扇透風的紙糊窗子掀開一條小縫朝外頭張望。


    隻是外頭的天色還很暗,加上風雪迷眼,視線的能見度十分有限。


    一段時間下來,沒看到回來的人影,鼻尖倒是被偷過窗縫的寒風吹的紅紅的,在粉白的臉上,顯得滑稽可愛,又有那麽一絲引人憐惜的意思。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現在大雪封路,那些流民雖然往南邊遷徙了,可是遷徙的速度不會太快,昨個兒我和我爹遇到的,應該是最前頭的那一批,之後的大部隊,不會那麽快到來。」


    嚴山生一邊給福寶剝著鬆子,一邊耐心安慰道。


    其實這已經是他第八次回答福寶類似的問題了。


    現在還早,蔣婆子和單老頭上了年紀,撐不了那麽長時間,又回屋補眠去了,蘇湘則是在一旁替嚴山生父子倆縫補衣物,單福德一邊溫書,偶爾參與一下妹妹和好兄弟的話題,屋內一時間比較安靜,隻有燭火和炭火劈裏啪啦的聲音。


    此時屋內的小火爐子上放著一個網格的鐵架子,上麵擺著一個小銅碟,碟子裏裝著一些堅果,隨著炭火的烘烤,發出陣陣清香,還有另一半的鐵網格上則是放著幾塊切成片狀的年糕,隨著溫度的上升,年糕開始膨脹,散發出米麵的香氣和淡淡的焦香。


    嚴山生給福寶剝的鬆子都是烘烤的均勻的鬆子,一個個清脆焦香,嚴山生知道福寶最喜歡這種火候正好的鬆子的味道,特地耐心地剝了一小碟,打算到時候給她,借由美食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山生你別光顧著剝啊,這鬆子可好吃了,還是今年秋天的時候鬆鼠們送的,都是山上最好的山果,果肉飽滿,沒有一顆壞果。」


    單福德正好念書念累了,看到擺在嚴山生麵前的那一小碟鬆子,想也不想,直接伸手抓了一把,滿足地塞到自己的嘴巴裏。


    「好吃!」


    果然鬆子肉就該這樣滿滿一大口果肉塞進嘴裏,這樣才是最棒的吃法,隻可惜單福德自個兒沒有剝果肉的耐心。


    原本已經堆成一座小山的鬆子肉一下子就隻剩下淺淺的一層山基,看著那個吃的香甜,和福寶有幾分相似地傻笑少年,嚴山生屏氣凝神。


    這是需要討好的未來大舅子,不能揍,揍壞了會出事的!


    在心裏將這句話強調了好幾遍,嚴山生才慢慢從被搶了勞動果實的心酸中漸漸打起精神,打算重新剝出一座鬆子仁山來。


    「福寶,嚐嚐這烤年糕,我給你沾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糖。」


    單福德咽下嘴裏的鬆子仁,然後用筷子夾著一塊剛烤好的年糕,均勻沾上紅糖粉末,遞到妹妹麵前。


    「好吃!」


    福寶心裏還擔心著爹爹,可是哥哥的安慰她也不能忽視了,因此她乖順地張嘴,吃下了那塊大小正好一口吞下的烤年糕,又因為那甜滋滋的味道,聞不住露出了那對淺淺的小梨渦。


    嚴山生沮喪地盯著麵前那一堆隻剩下淺淺一層的鬆子仁,他覺得他和未來小舅子的仇恨在這一刻無法調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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