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蘊轉頭看向邊上淡漠地坐著的郡王妃,很是好笑,這個姐姐到底是要做什麽?前十多年,根本就沒有在她的人生出現過,得知了自己的存在後,就開始插手他們的生活,她憑什麽這麽做?


    孫尚香也幫著她?不,孫氏與郡王妃是死對頭,孫尚香若不是沒了法子,否則不會幫她。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齊子轍對她的好,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可是,孫尚香為何要騙自己?還是夫君騙了她?


    沈曦蘊一時之間,竟然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說的是真的,哪個說的是假的。


    後頭的瀑布聲聲作響,氣勢磅礴,沈曦蘊揉著自個手中的手帕,頓了許久,才反而握緊了孫尚香的手說:「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過,我相信夫君,他不會如此對我。」


    「我想,他們可能就是個故人罷了。戚貴妃和夫君是故人也未嚐不可。」


    孫尚香想再開口勸勸她,郡王妃製止了,她隻是在旁許諾,若是有了什麽不方便的事,她來處理。


    「除了你,可還有其他人看到他們二人在說話?」


    「沒有,丫鬟都在外頭等著。」


    聽到她這麽說,沈曦蘊這才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管真假,這件事暫時都不會牽扯到他們齊家的頭上。


    可,事情往往沒有那麽簡單。


    戚貴妃哭紅了臉進屋子裏頭,皇帝已然坐在上頭,麵黑瞅著進來的戚貴妃,質問道:「你怎麽了?眼圈都哭紅了?出了什麽事?」


    戚貴妃在外頭已經讓丫鬟揉過了,卻還瞞不過去,但她不想多說話,隻是支支吾吾地說:「大概是臣妾的皮膚嬌嫩,才吹一會風,被外頭的枝椏滑了一下,就成這個樣子了。」


    「這麽一說,倒是禦花園裏頭的枝椏不對了?別是,見了什麽人,什麽事吧?」


    戚貴妃扶著自己的腰肢,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學著以前在宮中見過的大肚婆的樣兒,倒是有幾分意想不到的韻味。


    她從話語中,倒是聽出了皇帝的幾分話中有些許逼迫和疑問。她扶著肚子,跪在了皇帝麵前,柔聲道:「皇上,若是臣妾不好,隻管怪臣妾就是了,何必悶壞了自個的身子。」見戚貴妃如今雖然打著肚子,可年歲尚小,那幾份柔情萬種,與眉色之美,若是平常,看著自然是賞心悅目,可今日,若不是看在腹中皇兒的分上,戚貴妃早就被拉下去處理了。


    「你自個幹了什麽好事還要朕跟你說?朕問你,你剛才去哪裏了?」


    「臣妾,到禦花園走了一趟。」


    「好,你為什麽一個人去禦花園?你見了誰?」皇帝鬆口質問,戚貴妃聽出了皇帝話中深意,蹙眉,作出了幾分假裝,說:「皇上,您冤枉臣妾了。」


    「怎的?」


    「臣妾是去了禦花園,可臣妾見的人是齊大人啊,您就算不相信臣妾,總是要相信齊大人吧?」


    「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臣妾,臣妾怕說了,您會殺了臣妾。」


    「你若是不說,你以為朕不會殺你麽?」皇帝站了起來,對於男人來說,最為可恨的,就是被自個的女人劈腿了。


    戚貴妃搖頭默默流淚,皇帝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想踢向戚貴妃,可見戚貴妃那凸起的肚子,隻能縮回了腳。


    「你給我說!」皇帝怒吼。


    戚貴妃磕頭不語。


    皇帝坐在了上頭,緩了一口氣,誘哄她:「你說吧,朕饒了你們。」


    「其實,臣妾與齊大人,是同母異父的關係。」


    「這有何不能說?」皇帝不快地反問。


    戚貴妃垂目恭敬地道:「當年,母親是齊家主在外頭豢養的外室,生下了兄長,本以為養兄長到大,終身當個沒名沒分的人就是了,不料,齊家主的主母,也不知從哪兒知曉了母親,竟然帶著人過來,砸了一通,聽母親說,當時椅子全砸爛了,外頭圍了一圈的人,左鄰右舍這時才知曉,這個女人竟然是個外室。」


    「母親連出門都困難了,圍牆外頭,總會扔進來一些爛菜葉子,出門買菜,沒人願意賣給母親,就這樣餓了幾日,本以為齊家主回來會好,沒想到,齊家主回來後第二日早晨,兄長就不見了,連同齊家主,之後又來了人趕母親離開那座院子。」


    「母親身上一文錢都沒有,隻身一人,流落鄉下,這才遇到了父親,被迫無奈,嫁給了父親,成了農家婦,謊稱是死了丈夫的寡婦。家鄉落了難,這才流浪到了此處。」


    「後來,臣妾去查了,才知曉,其實內裏,竟然是齊家主母威脅,若是齊家住敢再養著母親,她就趁機下手,除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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