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所在的鄉鎮,是離白鎮不算遠的嶽城,這個地方因為靠近高速下路口,看起來比其他鄉鎮都要氣派一些,道路寬闊,兩邊居民自建的樓房林立,街道上麵人頭攢動,十分的繁華。


    劉垚和張喜兩個人,騎著電動三輪車趕到田七的住處之後,就不禁感歎,這家人的房子,修建的真是氣派。


    三層高樓修建的跟泰國的古堡似的,兩扇氣派的大鐵門,院子裏麵已經搭好了涼棚,院門口停放著不少名牌小轎車,能看得出來,這戶人家的家底挺雄厚。


    劉垚把車子停在院門口,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頭上戴著孝帽的男子,上前迎上劉垚,臉上看不出有太過悲傷的表情,衝著劉垚點了點頭,道:“您好,您就是白鎮劉家紮紙店掌櫃吧?我是田七,麻煩你們了!”


    劉垚點了點頭,道:“是的,紙紮放哪兒?”


    “放院子角就行!”


    說著,田七招呼兩個年輕人,幫助張喜一起卸紙紮,隨後田七便招呼劉垚進屋,說是喝杯水再走。


    劉垚架不住田七這麽熱情的招呼,隨著他一起上了樓,路過靈堂的時候,就看到了喪主的遺照,是一個年紀不小的老太太,估計是壽終正寢,所以田七才看不出有太多的悲傷。


    壽終正寢的老人,在劉垚他們這個地方,算是一個喜喪,隻有一生積德行善的老人,最後才會壽終正寢。


    上了樓,田七給劉垚泡了一壺茶,兩個人第一次見麵,劉垚也不屬於自來熟的那種人,所以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坐在沙發上,劉垚四處看了看,田七家裏裏裏外外的裝修,都有一種很典型的泰式風格,便隨便找了個話題,道:“田總是以前在泰國待過嗎?”


    田七笑嗬嗬的點了點頭,道:“年輕的時候在泰國跑生意,這不是因為奶奶過世,才回來的。”


    劉垚點點頭,田七這時候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起身進了裏屋,過了一會兒,拿出一個小黑木盒子,放在茶幾上,對劉垚說道:“劉老板,對佛牌有研究嗎?這塊佛牌,是我從泰國一位阿讚手中求來的,您看一看。”


    劉垚看著麵前的小黑木盒子,又看了看田七,不明白田七突然拿出這個來,是什麽意思。


    泰國佛牌在國內的名氣很響,幾乎許多人都聽說過這種東西,這東西說是有著轉運的功效,能夠驅邪避禍,許多人不惜重金求牌。


    隻是這佛牌也分好壞,高僧加持的佛牌,自然是功效了得,並且會帶來福運。


    而有一種佛牌,效果更加狠厲,但用料,卻是一般人聽了就避而遠之。


    有一種佛牌,是那些歪門邪道的阿讚,用小鬼製成的鬼牌,這鬼牌功效比高僧加持的作用要強很多,但稍有不慎,就會反噬,佩戴這種鬼牌的人,不僅不會轉運,還會禍及家人。


    劉垚之前聽說過佛牌的傳說,但一直都沒有見到過真正的佛牌。


    田七拿出的這個盒子還沒有打開,劉垚大概就已經猜出田七是做什麽的了。


    佛牌流入國內,需要有掮客,也就是中間商,他們長期在國外,專門幫人求牌,然後或帶或寄回國內,從中.牟利。


    田七很明顯就是佛牌掮客,隻是讓劉垚有些不明白的是,他拿出這佛牌,是要向自己推銷,還是幹嘛?


    想了想,劉垚還是打開了盒子,裏麵一塊黑漆漆的,看起來品相很醜的,類似原木疙瘩,又像是蜜蠟的東西,呈現在劉垚的麵前。


    “這是?”劉垚看了看,還是沒有下手去拿,而是看著田七說道。


    田七笑了笑,道:“劉老板能不能幫我看看,這佛牌,品相如何?”


    劉垚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道:“我就是一個做紙紮的,對於這種東西,從來沒有研究過的。”


    “單從外表上看呢?”田七又問。


    劉垚皺眉,道:“我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覺得,這東西看著好像有點不舒服。”


    聽到這話,田七臉上的笑意更甚,點了點頭,把盒子蓋上,道:“高僧加持的佛牌,會給人一種十分舒心的感覺,這種感覺,會讓人心底放鬆,並且能夠事事順利。而邪僧所製成的佛牌,品相醜陋,幾乎不加打磨,也沒有佛性加持,所以才會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劉垚點了點頭,不明白這人到底要說什麽,所以也就沒有吭聲。


    田七繼續道:“這東西,原本是我的一個合作夥伴送給我的,說是能夠讓佩戴者福運綿綿,延年益壽,我便把這個東西,寄回來給了我的奶奶,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東西還沒寄回來一個月的時間,我奶奶便離世了。”


    “原來如此。”劉垚點點頭。


    田七繼續道:“我做佛牌生意將近十幾年,對於佛牌了解的很深,隻不過,人對於某種東西了解越深,就越是容易大意,最開始我沒有看的明白這佛牌的屬性,沒想到竟然間接的害死了我的至親,真的是罪過!”


    田七說著,臉上漏出了一種悲憤的表情。


    劉垚還是不明白,這個人到底要跟他說什麽,隻是看著田七,沒有說話。


    田七看著劉垚,道:“送給我這塊佛牌的人,說不定還跟劉先生您,有些關係!”


    “跟我有關係?”劉垚覺得有些奇怪,便皺眉說道:“我可沒有什麽親戚,是在泰國的啊!”


    田七點了點頭,繼續道:“確實跟你有些關係,因為送我佛牌的人,名叫劉一手!這個人,是劉炎的大爺爺!”


    “劉炎的大爺爺?”


    劉垚想了想,突然一愣,隨即道:“怎麽可能,劉炎都已經幾十歲的人了,即便是他的爺爺,那也肯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沒有搞錯,就是劉炎的大爺爺,你們這一脈論的話,應該是你的……祖爺爺?”


    田七說這話的時候,劉垚張大著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劉炎就已經是他的爺爺輩了,那劉炎的大爺爺,算是他的什麽人了?


    往上數好幾輩,已經能算是祖爺爺輩的了,這人要是還在活著,起碼一百幾十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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