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做渠義的男子,不管不顧的砸了一通之後,跟發瘋似的指著在場的所有人,咬牙切齒的罵道:“我妹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嫁到你們張家來,受這樣的委屈,名聲被外界傳的惡心至極,我今兒砸了也就砸了,你們報警吧,警察隻要不判死我,我出來了之後還他媽砸!慢慢整吧,埋了我他媽也得把這狗日的棺材挖出來鞭屍!”


    張家這邊的親戚,都被渠義帶過來的親朋好友給攔住了,現在又聽到渠義這一通說,頓時一個叫喚的都沒有,張二偉的臉色通紅,但也沒有再說話反駁。


    渠義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之後,瞪眼看到了劉垚,隨即一腳踢翻劉垚前麵的一個破爛紙紮,指著劉垚罵道:“什麽樣的錢你都賺?為這種狗日的做紙紮,你也不怕天收了你?!”


    劉垚眉頭一皺,但看到渠義滿臉通紅,說話中帶著酒氣,所以也不好說什麽,便沒有開口。


    “趕緊給我滾蛋!都給我滾蛋!”


    渠義大罵著,手中拿著鋤頭,一鋤頭直接幹到了棺材上麵,說話間,就要把棺材刨開。


    此時,張二偉衝進了廚房,出來之後手中拿著一把菜刀,推開擋在麵前的眾人,站在渠義的身後,咬牙罵道:“我爹就算再畜生,人都已經死了,你來這兒鬧也就算了,你要是真把棺材給砸了,我拚死也要砍死你!”


    看他說話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開玩笑,渠義雖說喝了酒,也不是個二逼,冷冷的看著張二偉,用手指了指,然後拖著鋤頭,便離開了張家。


    他所來的親朋好友便也跟著散去,院子裏麵頓時空蕩蕩的,隻留下站在原地的張家人。


    朱翠雲好似完全看不到一半,雙目無神的坐在一旁,也不說話,也不流淚。


    張二偉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心中羞憤難當,轉身走進廚房,把菜刀放下。


    但是就在他剛剛走出廚房的時候,一個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朱翠雲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猛然撞在了棺材角上麵。


    “砰!”的一聲悶響,朱翠雲整個人的身子都倒在了地上,頭部頓時流血,整個人閉上了眼睛。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張二偉在廚房門口愣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撕心裂肺的哀嚎著,跑到朱翠雲的身邊,想要捂住朱翠雲流血的頭部,卻怎麽捂都捂不住。


    “快打120,快啊!”張二偉衝著旁邊的人喊道,附近的人連忙打電話,隨即找來止血的東西,和厚厚的棉被,捂住了朱翠蓮的腦袋。


    但為時已晚,朱翠雲在撞棺材不到幾分鍾的時間裏,身子已經開始僵硬了。


    朱翠雲還是去世了,六七十歲的她,本身就已經很脆弱,肯定受不了這麽大的撞擊。


    人要是一心尋死,怎麽救都是枉然。


    劉垚目睹了這一切,其實想一想,他也能理解朱翠雲的行為。


    自己的老伴晚年晚節不保,做出了傳遍十裏八鄉的,讓人戳脊梁骨的事情,被自己的親兒子給殺死了。


    兒子為了這事兒坐了牢,本來娶到家的兒媳婦也走了,兒媳婦的娘家人,又過來鬧騰。


    張老漢是兩眼一閉,什麽都不管了,但是她活在世上,隻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這麽多人的眼光和責罵,所以她也受不了了,便想著一死終了,什麽事情也不再與自己無關,不再去經曆這些糟心的事情。


    可是理解歸理解,畢竟剛剛活生生的人現在變成了屍體,看著也有些於心不忍。


    劉垚起身,便走出了門外。


    旁邊的張凡頓時跟了出去,走到劉垚的旁邊,道:“劉老板,您這是?”


    “我先回去了,幫這家人再重新弄一套紙紮,就不收費用了,算是我吊唁老太太的了!她無辜的,不容易。”劉垚是個性情中人,歎息一聲說道。


    張凡衝劉垚豎了個大拇指,道:“劉老板是個好人!”


    頓了頓,張凡看了看四周,低聲在劉垚身邊說道:“不過,您知道他們家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


    “你知道?”劉垚看著張凡。


    張凡神秘的點點頭,道:“就是因為佛牌!張家大兒子張大偉,前段時間去了趟泰國,說是求了塊佛牌,能保佑他和他媳婦的婚姻美滿,但是沒想到,結婚當天,就發生了這檔子事兒,你說邪乎不邪乎。”


    “因為泰國佛牌?”劉垚頓時一愣,看著張凡,道:“真的假的?那現在那塊佛牌在哪?”


    “我不是給您瞧過了嘛,就是我拿給你的這一塊啊。”張凡說著,從兜裏拿出那塊黑乎乎的東西,遞給了劉垚。


    這個表麵什麽都沒有的東西竟然是佛牌?


    劉垚十分奇怪的看著這個東西,平平無奇,什麽都沒有啊。


    在他的印象中,佛牌做工精美,外麵襯以玻璃包裹,看起來很是精美。


    “這,佛牌?”劉垚還是不相信。


    張凡點點頭,道:“是佛牌,不過出事兒之後,就被張二偉給砸爛扔掉了,現在我手中的,是我撿到之後包起來,才造成這樣的,剛開始買回來的時候,大偉給我看過,特別漂亮,不過我當時看著就覺得有些邪性,跟大偉說這玩意兒不然就退了,看著不太舒服。他不相信我的,現在成這樣了。”


    “你咋知道就一定是這塊佛牌害的呢?”劉垚斜眼看著張凡。


    張凡道:“我查過佛牌這種東西,說是泰國佛牌分兩種,一種是高僧加持的正牌,還有一種是陰牌。說是這陰牌是用小鬼做的,比正牌邪性,但是比正牌的效果要厲害的多,要是養不好,很容易就被這陰牌給影響了。我估計大偉買回來的這塊就是陰牌,裏麵有小鬼!”


    “小鬼?!”劉垚皺眉看著手中黑乎乎的東西,又看了看張凡,不解的說道:“但是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張凡看著劉垚,咬咬牙,道:“因為這塊佛牌,就是大偉在那個叫田七的人手中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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