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開開始繼續紮紙,他卻感覺剛才看到的畫麵,有些不對勁。


    低頭再去看自己的影子,卻依舊沒發現什麽問題。


    “怎麽了?”老楊問道。


    “說不上來,就覺得影子有問題!”劉垚回答。


    “是嗎,有什麽問題?”老楊也低頭看向影子。


    然後,老楊的臉色便是一變,像嚇到一般往後跳了一步。


    然後一揚手,手中準備好的破陰粉撒在了兩人的影子上。


    白中泛著淡綠的粉末灑落地麵,好像撒了一層麵粉。


    劉垚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不再繼續紮紙,忙站起來。


    看了看地上的影子,也沒發現異常,便問道:“老楊,怎麽了?”


    老楊臉色有些白,看了劉垚一眼,問道:“小垚,你真是警校畢業的?”


    劉垚被他問的一頭霧水:“是啊,怎麽了?”


    老楊臉有些發綠,說道:“如果林夕真是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一定勸她不要嫁給你!”


    劉垚知道他發現了問題,有些急:“老楊,別打啞謎了,到底怎麽了?”


    老楊道:“你真的沒有發現嗎,咱們的影子,位置有問題!”


    劉垚愣了愣,再看向影子。


    然後頭皮便是一麻。


    他看向影子的時候,手電筒是照向老楊的方向的,而老楊,也是照著他。這樣的情況下,影子本就應該在他們各自的身後。


    但此時,他們的影子,竟都在各自的前方。


    也就是迎著光的一麵有影子,背著光的一麵反而沒有影子。


    一時間,兩人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便在這時,劉垚肩膀上的小白,拍了拍劉垚的臉,指向它的影子。


    劉垚看了眼小白,也看向它的影子。


    小白的影子,在劉垚影子的肩上,也是逆著光存在著。


    但這時,它的影子從腳的部分,好像正在被一寸寸吃掉一般消失著。


    莫名的,劉垚感覺到一陣心痛,好像最重要的東西,正在離自己而去一般。


    看了看小白,苦著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劉垚來不及想太多,便抓起一把粉末,撒在了它的身上。


    粉末灑落,除了小白身上沾滿粉末,泛出熒光,並沒有其他奇怪的東西顯露出來。


    便又抓起剩下的破陰粉,撒向小白的影子,這次,卻是什麽反應都沒有。


    這時,小白的影子已經失去了兩條腿。影子上半身和劉垚影子相連的地方是手電筒的光亮,看起來便像是有個陰靈,飛在劉垚間上一般。


    “草擬嗎!”劉垚心態崩了,一腳衝著拿出空白踩去。但影子隨他而動,他又如何能踩到?


    便在這時,老楊迎麵跑來,略過他的身旁,抓起一把破陰粉往他伸手撒去。


    劉垚愣了愣,回過頭。


    他的麵前,紛紛揚揚的破陰粉粉末灑落著,而地上,本來一片光亮的地方,正緩緩顯露出一個巨大的陰影來。


    是龜身蛇頭的形象,沿著手電筒的光柱在地麵上延伸出好遠,便好像,是一隻巨大的猛獸正在趴在地上。


    蛇的頭部,出現了紙人的影子,而蛇的信子,正在舔著紙人的腳。


    粉末紛紛揚揚撒完,落到影子上,發出綠油油的熒光。


    看樣子,破陰粉對這“玄武”陰物也是有用。


    但除此之外,這個“玄武”的影子好像沒有任何影響。蛇頭輕轉,似乎是從地麵抬頭看了眼劉垚,又回過頭,繼續舔食著小白的影子。


    本來,看到這巨大的影子,劉垚寒意大盛。


    但感覺到那輕蔑的視線,他出離了憤怒。抬腳便往陰影上踩去。


    “馬德,你不是神獸嗎,鬼鬼祟祟的,算什麽神獸!”


    “你他麽就是個蛇頭烏龜殼,裝什麽大頭蒜!”


    “放開我家小白!”


    現在劉垚力氣何其之大,每一腳,都踩的腳下泥土紛飛。


    甚至有些石屑飛揚而起。


    但那陰影,仿若未覺。


    旁邊,老楊也是舉著槍,不知該不該來一槍。


    那種特殊的子彈隻有一顆,但“神獸”可是有四個,就算能殺掉一個,犯得著為了一個紙人,浪費一次寶貴的機會嗎?


    可看著劉垚的模樣,老楊心裏又是一軟。


    他並不知道劉垚對這個叫“小白”的紙人有什麽特殊的感情,但一來,劉垚對他有特殊的意義,二來,小白在他眼裏,也不再僅僅是個紙人,反而是個調皮的小孩子一樣。


    而且,哪怕之前他對劉垚是不是真的還有一絲的懷疑,現在也消失不見了。如果是圖謀不軌的冒牌貨,肯定有明確的目標,犯得著為了一個紙人陷自己於險地嗎?


    於是,心裏一狠,下定決心。


    總歸是子彈不夠,難道多一顆子彈,就能對付得了四個“神獸?”


    不如當用則用,以免留下遺憾。


    舉起槍,瞄準“玄武”的蛇頭,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巨響。


    蛇頭一顫往回縮去。


    地上的影子一瞬間仿佛暗淡了許多,之後又扭曲起來,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而劉垚和老楊的影子,也在這一瞬間回到該在的地方。


    老楊心中一喜,知道起做用了。


    正在發泄的劉垚一愣,看老楊開了槍,又看了看影子,忙後退了一步,對老楊說道:“把剩下的那一包破陰粉給我!”


    老楊一愣了愣:“這東西可就這麽一包了,又作用不大,你要做什麽?”


    劉垚催促:“快給我,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老楊忙把最後一包“破陰粉”交給劉垚。劉垚接過之後,便撕開了紙包,抓起一些,便往自己的雙手上搓去。


    很快,雙手便像被粉筆畫過一樣,一片雪白。之後,又往雙腳上擦了一些。


    老楊一看,也明白了劉垚的想法。


    既然破陰粉能接觸到這東西,那麽,把破陰粉塗在手腳上去打,就應該能打到。


    老楊被劉垚的想法嚇了一跳,忙道:“小垚,別衝動,我覺得咱們還是快點離開為好!”


    常年與野獸為伍,他可知道,受傷的野獸,往往比平時更危險。


    劉垚卻已經丟下紙包,往“玄武”的影子衝去。


    來到扭曲的蛇頭處,瞅準七寸,一腳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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