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垚看了眼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看樣子,何姑娘已經被解決了,可是心理,為什麽感覺空了一塊,仿佛失去了什麽最重要的事物一般。


    直到他看到滿地的灰燼。


    忙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又掀開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沒有發現小黃。


    他覺得自己有些傷感。


    可止不住往外流的眼淚,已經心中的感覺,又仿佛不僅僅是傷感。


    此情無計可消除。


    過了好半晌,心中的傷痛不知是已經消失,還是已經麻木。他默然的看了地上的怪物一眼。


    “何姑娘”似乎還沒死。像個苟延殘喘的老者,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麽。她的臉上再也做不出什麽表情,一雙讓人看不出什麽情緒的眼睛,愣愣的看著劉垚的方向。


    劉垚不知道她是在看自己,還是眼睛已經失焦。


    隻是,他莫名的對這個怪物,有了一股難以抑製的厭憎。


    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了“何姑娘”胸口。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他的腳從“何姑娘”胸口陷了進去。


    何姑娘突然噴出鮮血,一口一口的,仿佛怎麽都止不住。轉而,她的臉上失去了所有血色,眼睛也失去了神采,緩緩閉上。


    劉垚突然又覺得惡心。


    把腳移開,在地上蹭了蹭,轉身,往樓外走去。


    然而,劉垚離開後不久。“何姑娘”的“屍體”忽然動了動。


    隨即,它睜開眼睛,翻過身體,很艱難的,順著劉垚離開的方向爬去。


    “劉垚,你會後悔的!”她喃喃說道。聲音有氣無力,卻顯得極為怨毒。


    她爬出紙樓,爬下階梯,帶著一道血色的痕跡,用了不知多長時間,來到了那個已經沒有多少水的湖中。


    當時,還有許多魚仍未死,在淺水裏撲騰著。


    她又向下爬,爬到了最深處。然後,她的頭頂,開始往外湧出大量的水。水,很快把她淹沒,並開始上漲。不知過了多久,整片湖,已經恢複了原本的規模。


    而“何姑娘”,則躺在湖底,一動不動,仿佛已經睡著了。


    ……


    ……


    再說劉垚這邊。


    他畢竟在命運支流之中的“偽人間”生活了兩年。偶爾,他也會和朱道壁進入十九道門中,是以,此時的他,對十九道門並不陌生。


    當然,即便不陌生,十九道門也不是那麽容易離開。


    畢竟,十九道門之間的串聯,完全是隨機的。從一個空間走進一扇門,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出現在哪裏。


    不過,在命運支流中,每一次和朱道壁進入十九道門,想出來的話,卻都沒那麽麻煩。劉垚曾經問過朱道壁原因。朱道壁一開始沒有回答,直到成親後,她說出自己的身份,才回答了這個問題。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有漫長的生命,也曾經花過很長時間在十九道門中。所以,當她想出去的時候,經過每一道門時,冥冥之中會有一種直覺,判斷在哪一個時刻走進門裏。


    這會讓從十九道門出去,變得輕鬆數十倍。


    而現在,沒有朱道壁在身邊,劉垚知道,接下來,恐怕需要浪費很長時間了。


    也幸虧,在命運支流中的幾十年中,他也慢慢的學會了耐心。


    當他穿過十九道門的出口時,便來到了一個滿地長有白色雜草的空間。劉垚知道,這是第二道門。這道門的進出口,是一個茅草屋。


    兩個小時後,他找到茅草屋,卻又回到第十九道門。


    在第十九道門,他在那片湖裏,看到有一些死魚飄浮在水麵上,他便吃了一些,又喝了些水,休息了一會。


    然後,繼續跋涉。


    當他再次穿過那個洞口上。卻來到了一片遍地黃沙的空間之中。


    便這樣,他不停的在十九道門中穿梭著,逐忘了時間。


    當他覺得,時間已經過了七天的時候,事情,終於發生了變化。


    當時,他正第十三道門中。這個空間的出入口,一個廢棄小院中的一口井。


    當他到了那棟小院之前,忽然,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嗚嗚的哭聲。


    這個聲音,讓他感覺有些熟悉。


    轉瞬之間,他聽了出來,這是朱良壁的聲音。


    “朱小姐,是你嗎?”


    推開小院的門,他走了進去。


    然後便見朱良壁正蹲在一個壞掉的泥塑前哭泣。


    朱良壁聽到聲音,回過頭,看了看他,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哭道:“劉垚,我把我哥給殺了!”


    劉垚愣了一下,看了眼那個雕像。發現那座雕像的樣子,的確和朱良圻很像。雕像的胸口處,還插著一把匕首。


    “怎麽回事?”劉垚問道。


    “我來這裏找你,我哥不想讓我找你,就變成了你的樣子騙我回去。我以為他是這裏的什麽怪物,就把他殺了!”


    朱良壁說著,又嗚嗚哭了起來。


    仿佛除了哭,她已經什麽都不會做。


    這麽長時間過去,她本來略肥的小臉看起來清瘦了些,臉上有些白,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撐下來的。


    劉垚一陣沉默,不知如何安慰他。


    總之,人家為了自己,幹掉了自己的親哥哥,自己似乎說什麽都不合適。


    於是隻是拍了拍朱良壁的腦袋,以作安慰。


    又道:“多謝朱姑娘掛懷。現在,不管怎麽樣,先出去再說吧!”


    朱良壁搖頭:“我想在這裏,陪著我哥哥!”


    劉垚勸慰道:“可是,你總得替他料理後事。他現在成了你攤土,也不方便帶回去。不如,就在這裏藏了他,回去之後,你再給他立一個衣冠塚!”


    朱良壁這才默默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


    小院中有看起來很老舊的鐵鍬。接下來,兩人便用鐵鍬挖了一個坑,把泥塑雕像埋了進去。


    之後,朱良壁在墳前磕了幾個頭,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之後,劉垚找到了那口井。


    朱良壁似乎根本沒見過這口井,也不清楚井的用途,見劉垚帶她來到井邊,一臉茫然。


    劉垚便跟她解釋了一番。


    朱良壁一臉詫異的樣子,似乎奇怪劉垚為何突然知道了那麽多。


    然後道:“可是,真的要調經嗎,我不想自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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