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已有二十二歲,上次回去,老太太和他娘急著給魏曄鳴相看媳婦,魏曄鳴完全不當成個正經事,漫不經心的樣子,依舊見天往外麵跑。


    魏夫人借著賞花的名頭給不少人家的姑娘下了帖子,想借著空檔讓兒子偷偷瞧拍你一瞧,最好尋個自己喜歡的姑娘。誰知道魏曄鳴當麵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約了朋友喝酒去了。


    把個魏夫人氣得咬牙切齒。


    他這樣的名聲久了就都傳開了,好人家的姑娘也不願意嫁過來,兩相下來,親事如今尚且沒個著落。


    家裏著急見天兒催,索性魏曄鳴在這頭打著讀書的名頭,更不願意回去了。


    一手捏著薑彤的下巴,來回摸了好幾下,明目張膽地細細瞧。


    若叫外人看見了,真要道一聲罪過。


    沒得這樣無理的人。


    魏曄鳴隻覺得薑彤比前兩年更張開了些,臉蛋精致,煞是好看。


    用指頭磨搓兩下皮膚,軟嫩吸指,瑩白得像一方軟玉。


    兩排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根根分明,帶著點微卷的弧度,魏曄鳴忍不住拿手撥了撥,略有些遺憾人眼睛閉著,不然定然光彩更勝。


    正想著這些,外頭小廝就帶著大夫匆匆過來。


    魏曄鳴也沒廢話,讓大夫趕緊給看看,傷口要不要緊。


    大夫坐下,看了傷口,清洗之後上了藥,包紮起來,確認再沒有別的傷口,才給開了外傷藥,內吃的藥就不必吃了。


    最後說了些注意事項。


    「人怎麽還沒醒?」魏曄鳴問。


    大夫直說腦部受了胸物撞擊,需要些時候恢複。再有,這姑娘身體不太好,所以可能會晚一些醒。


    留下藥送走了大夫,魏曄鳴才叫了個丫鬟進來伺候看著薑彤。


    換做平時,魏曄鳴倒是想趁此機會做點什麽,但眼下人還傷著,他就是再禽獸在不能對一個病患下手。


    且就剛才那一會兒,魏曄鳴腦子轉了好幾轉。


    他知道這人是誰的妻子,估計對方很快就得找過來,既然現在不能得點甜頭,幹脆就做個長遠的打算。


    既然是他救下的,這份恩情是怎麽都脫不了的,不如好生認識一下,也叫她知道自個的救命恩人姓甚名誰,最好能心懷感恩。


    果然如魏曄鳴所說的,盧景程下午就找了過來。


    薑彤比平時晚了些好時候沒回,之前明明說了隻去看一會兒,不會很長時間,卻一直不見歸家。


    喜兒有些擔心,就直接沿路找過去,小姐找到,卻在一條小巷子裏看見他們家的丫鬟,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


    喜兒嚇得什麽似的,趕緊推了推人,見不醒,意識到情況不對,才大呼救命。


    冷汗直流,他們家小姐不見了!


    喜兒驚得說不出話,轉身飛快跑走,去找盧景程。


    一找到盧景程,喜兒才大哭得事情說了一遍。


    說小姐不見了,去了書肆之後就沒回來,她出去找,在巷子裏發現了打暈的丫頭。


    盧景程臉色立即沉了下來,飛快回去,家裏已經叫了夫人把那小丫頭弄醒了過來,丫頭一臉驚嚇過度的模樣,哭哭啼啼把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


    隨後,盧景程帶著幾個人出去沿途找。


    發生了的事總會有線索,又不是荒郊野嶺渺無人煙之處,看見的人肯更會有。


    盧景程在薑彤經過的那條路上問了許多人,有了兩個線索。


    晌午有人看見四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逃命似的跑過。


    還有不少人曾看見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姑娘經過。會注意到這點還是因為,他們覺得男人抱著女人招搖過市到底有些有傷風化,所以都偷偷瞧了好幾眼。


    知道這些後,盧景程猜測是不是薑彤被人救了後帶走?但那個帶走她的人同樣不知是好是歹,盧景程又怎麽會放心,隻能照著第二條線索趕緊詢問排查。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讓找一個目擊者,並且認識魏曄鳴的人,然後指著地方,帶盧景程去了魏家的宅子。


    也是巧合,那位看見魏曄鳴的人是個讀書人,因家住得離魏家不遠,知道他家附近有這麽個在青源書院上學的人,心中羨慕,不免多關注了兩分。


    盧景程鄭重謝過人家,才直接往魏家而去。


    青源書院的學生。


    魏曄鳴。


    盧景程隱約記起了這麽一個人,的確是青源書院裏的學生。


    隻是兩人不同班級,盧景程跟人幾乎沒有交情。


    敲開魏家的門,自曝了身份,下人才領著他進去。


    一見到了魏曄鳴。


    盧景程就道:「在下盧景程,貿然打擾還望見諒!隻實乃心急,敢問魏兄,今日是不是在街上救了一位姑娘?」


    因為心中擔心,盧景程沒多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說了出來,一邊雙手作揖行了一禮。


    魏曄鳴身材高大挺拔,氣質有些外露的浪蕩,模樣同樣俊朗非凡,論氣度亦是分毫不遜盧景程。


    他暗暗打量了盧景程一遍,才道:「碰巧是救了一位姑娘,不知閣下是?又緣何認識我?」


    盧景程一聽薑彤果真在此,鬆了一口氣,才道:「多謝魏兄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實不相瞞,那姑娘正是在下內人。」


    這事魏曄鳴一早就調查過,心中自然是曉得的。


    隻是按理來說他又怎麽會認得盧景程的夫人,所以自然得要裝上一裝。


    兩人都是青源書院的學生,有這層關係在,不管心裏怎麽想的,表麵上也要親熱些。


    魏曄鳴將自己救薑彤這事的經過大粗粗說了下,隱瞞了自己其實是追著人家過去的這一事實。


    「……後那幾人跑了,我便遣身邊的小童悄悄追過去,想看看這事幕後有沒有人指使,哪想,此事果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備而來。」


    魏曄鳴自然也能收拾了那幾個人,甚至不費什麽事。問題是縱使他現下不說,盧景程也會查到,索性不如說了,還可以賣個人情。


    薑彤已為人妻這事,叫魏曄鳴心中頗不得意,他看中的姑娘偏偏是別人的夫人心中如何能好受,卻現下也隻能套著盧景程,想著至於能勾一下那小娘子再好不過。


    心中狂放地想著,能讓人一直睡在他的床榻之上,任他予取予求,看她哭得嚶嚶怯怯,模樣可憐又可愛。


    便真是一樁神仙快活事了。


    他這邊腦子裏想著混賬事,盧景程起身再次謝過,抱起薑彤離開了。


    薑彤渾身軟綿綿,被盧景程抱上轎子的時候依舊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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