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不怎麽挑食,一段時間補下來,小臉紅潤潤,白裏透紅,可愛極了。


    薑彤頭上的傷養漸漸好了,有的人卻慘了。


    說起這李老爺,自從得了李家,內心狂喜,想著這家業終於是到了自己手裏,以後受人吹捧,風光的人就是他!自己再也不用像個跑腿的管家一樣跟在大哥身邊,沒有說話的餘地,別人也看不起他這個李家二少爺,現在好了,他成了李家家主,一切都由他說了算!


    李大少死了,他也不心虛,家裏的生意有哪些路子他都是知道的,也比著之前的慣例,這段時間見了許多生意人,事情談得很順利。


    隻萬萬沒想到,在他已經放下心神的時候,出事情了!


    原本一向和李老爺合作那位大人,突然對他避而不見!


    不隻不見,連他慣例每月送上去的孝敬都不收,退了回來。


    李老爺一看,頓時就慌了,這是雙方心知肚明的事,現在人家不要東西,這說明什麽,說明對方不打算和他們合作了!


    李老爺大驚,但他又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所以隻能候著臉皮登門求見,那位大人壓根不見他,他連人家的門都進不去。


    隻最後他往大人身邊得用人手裏塞了不少錢,那人才勉強提點了一句,「怪隻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李老爺一頭霧水,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把腦子都想破了也麽說想出個所以然了,自己壓根沒得罪什麽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啊?會不會是弄錯了?


    然而就算愁白了頭發都沒用,沒了合作就沒了保駕護航,以往那些便利都沒了,他們家最賺錢的生意大受打擊,李老爺正在四處補救,忙得焦頭爛額,然而生意上的頹勢就像衝破岸堤的洪水猛浪,來勢洶洶不可阻擋。


    一旦生意上出現了一個大缺口,後續問題就隨之接踵而來。


    不過裏日功夫,李老爺額頭上的皺紋都多了幾道。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真的是有人在針對他們李家。可是想不通,他確定他沒有得罪什麽大人物。


    李老爺確定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自己,那麽,就是他身邊的人!


    對啊!李老爺眼眸緊緊一縮,猛地站了起來,在書房裏來回踱步,臉色嚴肅,嘴巴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此時整個人就像一條繃到極致的彈簧。


    他腦子飛速轉動,把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想一遍,想出幾個有可能會壞事的人。


    這一查就查到了柳姨娘身上。


    管家把那天的事情一說,李老爺瞬間想起來他那天的確是讓管家撥了幾個打手給了柳姨娘用。


    難道真的和這事有關係?


    李老爺心中一陰,開始懷疑,然後立馬讓管家把當日那幾個下人都叫過來。


    沉著眉陰冷冷問那天柳姨娘讓他們去幹了什麽。


    那幾人不敢隱瞞,結巴幾下就把事情全說了。


    李老爺迅速從話中抓住了重點,「讓你們去教訓一個姑娘?是誰?」


    那人就說了是不遠處的一戶人家。


    再一細說,李老爺哪裏能不知道那是誰。


    「蠢貨!」


    抬腳狠狠一下,將人踹倒在地。


    李老爺氣的手指發抖,指著人,額上青筋暴起,甚為嚇人。


    那盧姓人家的主人是位舉人老爺,李老爺曾見過一次,通身的氣勢,看著就不是個簡單人物。


    先不提如今家中這些事是不是真和盧家有關係,但凡有一點可能,李老爺都要試著去搶救。


    不說他們這些生意人本就不願意輕易得罪那些有前途的讀書人。更別說這盧公子已經是為舉人老爺,年齡輕輕,隻等著更進一步就是人上人。


    這樣的人,以往李老爺偶見了都要上去客客氣氣說兩句話,哪知道他家這些蠢貨,竟然去綁架人家的夫人!


    李老爺現在的確怒火攻心,簡直恨不得將這幾個人給打死了事。


    一聲令下,直接吩咐管家將那幾人壓出打幾十板子再關著起來,但就算如此也不能解心頭之怒。


    又仔細回想了一遍,確信自己這邊並沒有出什麽事。如此一想來,最近就隻有這樁不算小的事了。


    很大可能他家生意上的事就是被報複了。


    盧景程是個舉人,但他身後未必就沒有更厲害的撐腰和靠山!


    正這事對什麽都茫然不知的柳姨娘還因為這幾天李老爺不來她願意有些擔心,生怕他是在外麵被別的女人絆住了腳勾住了魂。


    所以特地精心打扮停當,然後提了一個食盒,扭著水蛇一樣小腰,款款去了李老爺的後院。


    李老爺正在怒頭上,柳姨娘偏不會看眼色,自己撞了上來。


    那結果可想而知,一進門,臉上的媚笑還沒展開,當即挨了一窩心腳,整個人「嘭」地一聲響被踢飛出去。


    柳姨娘一聲慘叫,好不可憐。


    外間下人都聽到了,更是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李老爺雖愛美色,但他又不是傻子,美色和家業比起來孰輕孰重焉能不知。


    有錢還愁買不到美人享用?他李家若真是被這賤人害得失了所有,千萬次都不夠她死的!


    蠢的去得罪了一人還連累了李家,李老爺怎麽能縱容!


    是以人陰狠一笑,聲音裏透著一股狠厲,沉沉道:「仗著爺寵你幾分想是忘記自個兒叫什麽,真當我是泥捏的性子了,以為我李家是你想如何如何就如何的?不知所謂的賤婦!


    還有你那好媽媽,什麽阿貓阿狗竟也敢往府裏頭放!來人啊,去把那看老東西給我綁了,叫來丫頭一並發賣出去!」


    這真是,喜歡的時候什麽都依你,厭惡你的時候,以前那些不規矩的東西就全都成了錯處,致命的東西。


    可見人不能失了本分,忘了形。


    柳姨娘嚇得尖叫求饒,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進來就被踹飛,胸口悶痛,又聽李老爺說了一番話,像是要把她發賣,幾乎魂飛魄散,顧不得身體疼痛,爬過去抱住李老爺的大腿,哭泣求饒,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林婆子做了什麽,求老爺饒命。


    然而已經晚了,管家找來了牙婆,毫不留情將人賣了,更是囑咐了一句賣得越遠越好。


    李老爺不蠢,他其實並不單單為了出那一點氣,而是他必須拿出一個態度來,若他們家遭遇的禍事就是盧景程的手筆,要讓人加平息怒火,罪魁禍首一定不能留著。


    最寵愛的女人又怎麽樣,別說還隻是一個妾室,就是正房夫人又如何,女人跟家業比起來一文不值。


    剩下的那四個手下,雖然他們是聽了吩咐行事,但沒辦法,隻能交出去讓人消恨。


    索性他們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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