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隍廟裏的濃煙越來越重了,我們在裏麵呼吸的很難受,眼淚水都給嗆出來了。但沒有立即衝出去,因為那大門的地方,正站著劈門的兩個人。


    左陰走在前麵,白承誌害怕的跟在他後麵,我則是在後麵斷後。朝門口走出去的時候,我還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痋蟲。


    好在的是,它們全都沾附在那城隍廟爺的雕像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到它們沒有動,我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快出來,別被那蟲子給鑽到身體裏,它們是瘟疫。”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了老支書的聲音,一個勁兒的朝我們招手,讓我們快點出來。


    “是老支書!”聽到老支書的聲音,白承誌立馬放心了,衝在最前麵就跑了出去。左陰瞪了他一眼,很看不上他,但還是笑著給老支書打招呼:“老支書,剛才你救了我們一命啊!”


    “哎喲,不是讓你們都走了嘛。這城隍廟危險的很,就是那些蟲子,害死了我們整個村的人。赤腳醫生說,那是傳播瘟疫的蟲子。幸虧我和老陳剛才看到了外麵的死人,不然你們年紀輕輕的就丟了命,我好老陳的罪孽就深重了!”老支書一臉後怕的說道。


    “老支書,沒事兒,可能我還能幫你們解決掉這些傳播瘟疫的蟲子。”左陰笑了笑,眾人都沒明白他的意思,就看到他從陳老伯手裏拿過了那大斧子還有冒著濃煙的幹草。


    回頭看了一眼那沾附著痋蟲的城隍爺雕像後,猛的跑了過去,在快要接近城隍爺雕像時,雙腳重重的蹭在地上,一步跳上了城隍爺的祭台。


    一邊用手中冒煙的幹草去驅趕那些痋蟲,一邊往城隍爺雕像上跳。他的身手很是矯健,蹭蹭幾下,就跳到了城隍爺拿著生死簿的手上,爆嗬了一聲,當即扔掉了手中的幹草,雙手握著大斧子,凶猛的朝城隍爺雕像的腦袋上劈了下去。


    轟!


    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那城隍爺雕像的腦袋就被他砍出了一條口子。等那口子一裂開,左陰就迅速的跳了下來,連著在地上滾了幾圈,才退到了安全的距離。


    而等我們再次看上去的時候,就看到那些痋蟲突然飛了起來,一窩蜂的從城隍爺頭頂上的口子飛了進去。


    那痋蟲一飛進去,城隍爺雕像立馬就傳來了一聲哢哢的聲響,跟著就看到那腦袋的地方慢慢裂開了。


    “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你們毀了城隍爺的雕像,他老人家是要生氣的,到時候,你們就出不去了。”老支書看到城隍爺的雕像要裂開了,立馬嚇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請罪,“城隍爺,您別動怒,我會找人修複好您的雕像,請您不要降罪他們。”


    我們現在沒時間理會老支書和陳老伯,全都在盯著那慢慢裂開的城隍爺雕像。差不多不到半分鍾的樣子,伴隨著一聲轟隆的巨響,那城隍爺的雕像徹底裂開成了兩半,重重的朝兩邊到了下去,瞬間摔成了無數的碎片。


    是石膏做的雕像,並不是石頭雕刻的,和那些陰兵鬼差的雕像,全都是用石膏做的。


    “我就知道有人搞鬼!要不是我踢翻了那陰兵的雕像,還發現不了這個秘密!”左陰死死的盯著那倒塌的雕像,等那些灰塵散盡後,我們才看清楚了,那地麵上,正有一口冒著寒氣的大水井!


    這大水井的直徑差不多有三米,而那井口邊沿,還有四個張著嘴巴的青銅龍頭。


    每一個龍頭嘴裏都含著一根手腕粗細的鐵鏈子,那四根巨大的鐵鏈子,全都伸進了井裏!


    “鎖龍井,真的是鎖龍井!”白承誌看到這口井的時候,激動的大喊了起來,“我爹要找的,就是這口鎖龍井,沒想到竟然在城隍爺的雕像麵前。要不是我爹把左大哥請來了,恐怕我們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口鎖龍井。”


    不光是白承誌激動,連我心裏也是詫異萬分,我從來也沒有想到,他們要找的鎖龍井,就在這城隍爺的掉下下麵。


    要不是左陰發現了陰兵是石膏做的,我還真的發現不了這鎖龍井。最起碼,我肯定不會劈城隍爺的雕像。左陰不一樣,他心中無神無人,隻有他自己。


    而老支書和陳老伯看到這口井,也是一臉的疑惑,“這城隍廟裏,啥時候鑽出了一口井?”


    “左大哥,我們現在馬上下去吧。”白承誌看著左陰說,左陰搖了搖頭,嗬斥道:“慌什麽?你想死就先下去!好戲才剛剛開始,我們先去老支書家裏吃飽喝足了再來!”


    左陰說完,就去把老支書攙扶了起來,直接朝他的屋裏走。我看了一眼那冒著寒氣的鎖龍井,也沒有上前去,而是跟著他們去了老支書的家裏。


    一到了老支書的家,左陰就讓白家那個弟子去弄吃的,自己則開始悠閑的飲酒了,完全是不慌不忙的狀態。


    可我心裏很著急,趙子龍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我怕他出啥事兒了。這城隍廟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如果他還在村子裏,就一定會來找我。


    還有那王磊,他們倆都不見了,我擔心他們出事了,就想出去找。我看著在愜意品酒的左陰,道:“道兄,我要去找我朋友,我擔心他們出事情了,你們不用等我!”


    “好!”左陰點了點頭,笑兮兮的提醒了我一句:“鎖龍井出現了,今晚肯定不太平。友情提醒,小心點!”


    嗯,我笑著嗯了一聲,就跑出去找趙子龍了。城隍廟的門口躺著不少的屍體,整個村子靜的嚇人。


    那夜風一吹來,隨處都能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我拿著手電筒,先回到了我們之前歇息的那所老房子。


    老房子裏麵除了被挖起來的墳,裏麵連個鬼影都沒有。我蹲在墳邊,心裏很急躁,如果子龍真的出了點啥事兒,那我怎麽給師父交代,怎麽給自己交代?


    越想我心裏就越心煩意亂,一走神手電筒就滾到了墳坑裏。


    該死!我罵咧了一聲,就跳下去撿手電筒。手電筒滾到了裹著屍體的草席裏,我把草席一掀開,就看到了那具骸骨。


    我起初沒注意,可等我要跳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骸骨的衣服還沒有腐爛,我看清楚了衣服上麵的一個圖案,好像是太極印。


    我怕看晃眼了,又認真的看了一遍,的確沒有看錯,這衣服正是道袍,不是一般人穿的衣服。


    我又把骸骨翻起來看了一下,那胸骨的地方,竟然是斷了的。不難看出來,這應該是被高手給震斷的!


    可老支書說過,這屋裏埋著的都是村裏那些被痋蟲,也就是被他口中被瘟疫害死的村民。


    細思極恐,往下一想,我腦海裏當即就冒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老支書和陳老伯,他們有問題!!!


    這埋著墳裏的人,並不是響水村的村民,而是那些闖進村子的人。


    一想到這兒,我就怕子龍糟了他的毒手,正要衝出去找老支書,白家的弟子就跑了過來,著急的朝我喊道:“你朋友回來了,就在老支書家,快回去吧。”


    一聽到子龍回來了,我當即就鬆了一口氣,心裏的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下來。說了一聲感謝後,就朝老支書家跑。


    可跑了一會兒,我就響起了不對勁的地方。我身後的這個白家弟子好像很麵熟,好像在哪兒見過的?


    “等等,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和王磊發生口角的白家弟子。可他……已經死了啊,連臉上的人皮都被割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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