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還是猜測,也沒想到今晚就是他們九洞十寨選舉苗王的時間!混進蠱苗寨之後,我們自然顯得很小心。


    好在是夜晚,加上我們的偽裝,也不至於輕易被發現。隻要我們不出聲,應該就不會露出破綻!


    對於蠱苗寨,我和子龍自然是最熟悉的。一進來之後,最先看到的就是那最高的建築物,也是之前仙靈婆的住所,鼓樓!


    鼓樓是用石頭堆砌修建的,和蠱苗寨其他的房屋都不同。其他的房屋全部是吊腳樓的構造,而且全都是懸空的。


    用木樁子打在地麵上,懸浮修建。這樣做,是可以避免毒蟲蟻獸。這是從他們蠱苗寨祖先留下來的傳統,但這裏的吊腳樓,卻不是木頭,而是竹子。


    鼓樓所對應的地方,就是他們蠱苗寨平日裏祭祀、拜神的場地……曬穀場。曬穀場差不多有籃球場大小,但不是長方形的,而是圓形的。


    周圍的吊腳樓,也正是圍繞著曬穀場而建的,剛好把這曬穀場給包圍了起來。


    我們走到曬穀場的時候,整個曬穀場可謂是人山人海了,九洞十寨的苗人更是把這曬穀場圍的水泄不通。


    這次不光有苗人勇士,還有老弱婦孺,全都來參加了。幾乎每一個人都是盛裝出席,看得出來,他們對這次的苗王選舉很重視。


    而曬穀場的盡頭,則是那顆奇怪的枯樹,也是他們蠱苗寨供奉的神樹。看到那神樹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感慨萬千。


    裏麵有一口蠱棺,要不是我當時吞了陰蠱,恐怕早就化成一灘血水了。


    那神樹下麵,正端莊的坐著一個女子。穿著一聲大紅色的喜慶苗服,那是全手工做的,上麵的刺繡更是美輪美奐,無比的精致漂亮,活脫脫像是一個美麗的新娘。


    她的頭上戴著團帽,帽子上全是銀飾,但皆是鳳凰和鴛鴦的刺繡。而在團帽的帽簷下,還吊了珠簾。那珠簾剛好垂到了那女子的鼻尖位置,正好能看到這女子那薄而朱紅的嘴唇。


    她的臉白皙沒有任何瑕疵,五官小巧而精致,圓圓的小臉,仿佛自身就帶著出塵脫俗的幹淨。我認識的女子當中,我娘很美,溫婉典雅的美!還有葉洙晶,是那種高冷氣質的美。


    但那神樹下坐著的女子,卻是另一種清純恬靜的美!我看著那女子的時候,卻是呆住了,眼神一直看著她,腳步也是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不是因為她的美貌驚呆了我,而是那神樹下端莊而坐的女子,正是林依依!她……好像真的長大了。


    “初九,她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在我怔住的刹那,子龍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嘻嘻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他這麽一說,我才回過神來了,隻感覺有些臉紅耳赤,羞澀的笑了起來。


    林依依現在看不到我,跟著我才繼續打量曬穀場的情況。隻有她坐在神樹下,那神樹的周圍,還壘了一圈骷髏頭。


    而下了神樹的石台階,兩邊則是擺了十八張椅子。每一張椅子上,都坐著一個人。但這些人中,多數為老人和老婆婆。


    看他們的身份,應該就是九洞十寨的領頭人了。他們的身後,都各自站著他們帶來的勇士。


    整個曬穀場上,可謂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我也看到了那像謙謙公子一樣的大祭司,他就坐在了挨著林依依最近的頭把交椅上,眼神微閉,背坐的很直,雙手交叉放在了大腿上,看起來很安靜,不知道他在想啥!


    反觀周圍其他的苗人,一個個都顯得異常的激動,如同他們在搞祭祀活動一樣。我們和苗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有混進他們的退伍中,而是潛伏在人群最外麵。


    這樣既能看到裏麵的情況,如果真的被拆穿了,我們也有機會逃跑,不至於被包圍。


    差不多過了兩三分鍾的樣子,我才看到有一個老人走了出來。隻見他走到林依依的麵前,開始行禮了。雙手交叉搭在兩邊的肩膀上,微微頷首,而後拜了三拜。


    在蠱苗寨苗人的眼中,仙靈婆便是他們的神,至高無上的神。


    這老人拜完之後,繼而轉過身來,對著周圍的人群,慢慢的從衣襟裏拿出了一張文書。那文書一打開,就開始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我聽不懂,隻能聽到他的聲音很大聲,也很莊嚴。每一段話結束後,周圍的苗人便會激動的喊叫起來。


    老鬼頭一直在仔細的聽,聽完之後,就小聲的給我們翻譯,說:“這是苗人祭天的文書,祭天也是祭告之前的第一任苗王,也就是讓他們苗族繁衍生息下來的苗王!這老者念的文書裏,很多都是他們苗人的文化和禁忌。”


    這些對我們而言,就是無關緊要的了。老骨頭也隻撿重點的話翻譯,等那老者的一通文書念完後,周圍的苗人又激動的喊叫了起來。


    那老者燒掉了文書祭天,跟著雙手往下一壓,周圍立馬安靜了下來,頓時鴉雀無聲。老者扯了扯嗓子,又繼續說了起來。


    他一開口,老鬼頭又往下翻譯,“這老者說了,此次把九洞十寨召集起來的人,正是巫師寨的大祭司。他想讓九洞十寨聯合起來,共同抗敵,免受外人的欺壓和屠殺!而此次被選為苗王的人,會和蠱苗寨的仙靈婆成婚,共同守護九洞十寨的苗人。”


    老鬼頭的翻譯幾乎是和那老者說話的語速一致的,等那老者一說完,我就看到那椅子上突然站起來了一個老婆婆。


    看她的樣子打敗,還有少了一節手指,想必正是草鬼婆!那草鬼婆站起來就對著林依依和大祭司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從她的語氣來看,好像是質疑。


    跟著,老鬼頭就笑著翻譯了起來,說:“這草鬼婆說,他們九洞十寨向來生活在自己的領域,從來不聯係,也從來不和外人接觸。繁衍生息幾百年,自從第一任苗王消失後,就各自平安的生活著。這草鬼婆提出了疑問,說如今好端端的為何要結盟?”


    老鬼頭一翻譯,我也來了興趣。他們九洞十寨本來就互不幹涉,而且從來不和外人聯係。如今突然要結盟,這到底是啥原因?


    這草鬼婆的話好像把老者給問住了,他也是啞口不知如何解釋,隻是看向了一直安靜就坐的大祭司。大祭司淡淡一笑,很是慈祥和睦。


    跟著,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老者的位置。大氣自然一笑,緩緩開口說了起來。


    他一說,我們就立馬看向了老鬼頭。老鬼頭沒有立馬翻譯,而是慢慢皺起了眉頭。我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正要催問他。


    老鬼頭才咬著牙翻譯起了大祭司的話,“這大祭司剛才說,他們九洞十寨先前的確是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但現在隨著外界越來越多的人闖入這十萬大山,他們居住的地方也變得不再隱蔽安全。說蠱苗寨的仙靈婆就是被外界的修道之人所殺,如果任由外界的修道之人闖進來,這將會是他們九洞十寨的災難。他們九洞十寨有自己的神術,外界修道之人一直想習得他們的神術。到時候,他們會滅掉九洞十寨,掠奪他們所有的財富和神術!”


    老鬼頭的話是翻譯過來的,過程中多了一些轉折。但一理順後,我腦海裏當即就冒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這大祭司想必是要搞事情!


    子龍也是看向了我,說:“看來,這次召集九洞十寨選舉苗王的事情,就是這大祭司弄出來的!他這樣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我總覺著,這大祭司就不是好人!”


    “嗯。”老鬼頭讚同的點點頭,說:“這人的麵相很奇怪,我越看越覺得迷惘是,甚至懷疑我自己的算命看相之術了!唉!我活了大半輩子,從我出山開始,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哪怕那陰險算計的周八字,和這大祭司比起來,也是差了不止一丁半點。因為周八字的麵相我能看出來,可這大祭司,我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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