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麽幾秒鍾的功夫,這抬棺匠的肚子就越來越大了,好像隨時都要撐爆了!如果不把他吞下去的鬼氣排出來,他遲早會爆體而亡的。


    我抬頭看了一眼房頂,正好看到上麵有一根橫梁。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直接衝了上去,手腕一抖,玄真真氣猛的躥到了手上,強行抓住了抬棺匠的腳踝,猛的一把把他給提了起來。


    而我同時用腳把地上的麻繩給勾了起來,直接纏在了他的腳踝上,提氣一跳,直接把麻繩另一頭穿過了房頂上的橫梁。


    隨著我落到地上後,麻繩就發出了“咕咕”的摩擦聲,我手上一發力,直接把這抬棺匠給拉的倒吊了起來。


    我讓楊老四來拉住麻繩,隨即把身後的鎮魂尺給抽了出來。直接跳向了空中,輪著鎮魂尺就去抽打抬棺匠那鼓起來的大肚子。


    隻聽見啪啪的幾聲響聲,那抬棺匠的肚子就慢慢鼓了下去。等我落地之時,我又再次躍起,當即一腳踢在了抬棺匠的肚子上。


    這抬棺匠同時張開了嘴巴,喉嚨一翻,便吐出了不少腥臭的黃水。而那吞下去的雜玉,也是順勢吐了出來。哐當一聲就落到了地上,此時的雜玉,已經完全變成了深黑色的。


    特別是那雜玉周圍,更是散發著濃鬱的黑氣。楊老三見狀,立馬用靈符給包起來收好了。


    等我抬頭看這抬棺匠時,他又再次昏迷了過去。但他脖子上和肩膀上的血手印,也是開始慢慢淡化了,不像之前那麽猩紅。就連那血手印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也是淡了不少!


    “老四,你把他放下來吧。他體內的鬼氣排出來了,應該不會有事了!”我朝楊老四交代了一句,他才慢慢鬆麻繩,把倒吊著的抬棺匠給放了下來。


    我試探了一下他的氣息,已經穩定了不少,那就說明沒啥事兒了。這些抬棺匠是鬼氣入體,和陰氣不同,陰氣很容易就能趕出來。


    可這鬼氣不同,必須要用雜玉才能吸出來。隻是這鬼氣有些邪門兒,竟然讓這抬棺匠強行把雜玉給吞進了肚子裏。


    要是我遲點出手,這抬棺匠的肚子就會被撐爆。


    “小兄弟,好身手啊!”鍾伯看到這一幕後,當即朝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和我有交情的那些道士,頂多也隻能給人做做法事而已,沒有真正的道行。看到小兄弟的道行,我們三十裏棺材鋪有救了!”


    鍾伯一直負責經營這三十裏棺材鋪,也不和道門接觸。他不知道,那些真正的高手,都是很普通的。就像當年我爺爺一樣,沒有人知道他的道行,他隻是跟在那些喪事先生的背後給死者葺墳而已。


    可幾乎沒有人知道,在他葺墳的時候,他暗中超度了不少的怨鬼!鍾伯接觸的那些喪事先生,多數沒有真正的道行,隻能做場簡單的法事而已!


    不過,這個年頭,有真本事的道士越來越少了!


    我笑了笑,謙虛的說了一句:“鍾伯,道門中有不少的高人,如果他們來了,估計動動手指頭就能解決他們體內的鬼氣。”


    鍾伯是個明眼人,配合著我點了點頭,而後才問:“不過,小兄弟,他們身上的血手印怎麽辦?我用了不少的法子,可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我現在已經能夠確定了,那三個嬰兒就是化生子討債鬼!這是他們留下來的鬼印,隻要有鬼印的人,他們都會上門討債要他們的命!”我讓鍾伯不要擔心,“這鬼印雖然很麻煩,但也不是沒有去處的辦法。鬼印留在身上,如果沒有打散那三個討債鬼,會留在身上一輩子。而且,身上有鬼印的人,也很容易招鬼上身!鍾伯,你去給我弄點雞血還有糯米來,現在就要!”


    “好的,我馬上去弄!”鍾伯答應了一聲後,就開始去弄這些東西了。


    鍾伯一走,楊老三就看著我抱歉的說:“九哥,第一次驅邪就給你丟人了。之前以為跟著你學了不少的道術,雖然看似簡單,可運用起來才發現很難。沒有一定的經驗,也無法應對突發的變故!”


    我笑了笑,鼓勵道:“你們已經很好了,我第一次的時候,都已經嚇傻了。老三,就像你說的,孰能生巧。經驗遠遠比書上的知識寶貴,這是要慢慢積累。誰也不是一蹴而就,而且這條路就是九死一生。之前我們遇到的,比這恐怖百倍。但隻要心細膽大,就有機會活下來!”


    “嗯。”四兄弟同時點點頭,跟著我又說:“還有四個抬棺匠,一會兒你們還是用同樣的法子來驅邪。一定要注意他們把鬼氣給吞進去,還有一點,盡量別和他們有身體接觸,到時候鬼氣纏身很麻煩!”


    “好的,九哥!”交代了之後,他們又開始去給其他的抬棺匠驅邪了。這次他們很小心,有了剛才的經驗,他們也比第一次得心應手了不少。


    我就在邊上給他們看著,等他們把第二個棺材匠身上的鬼氣排出來後。鍾伯就端了一碗雞血進來了,另一隻手還拿著一個鐵盆,裏麵裝滿了糯米。


    我把新鮮的雞血倒進了糯米中,又燒了兩張靈符的灰燼混合進去後,這才開始攪拌了起來。攪拌均勻後,我就抓起了一把血糯米。


    直接按在了抬棺匠脖子上的血手印上,血糯米一摁上去,這血手印的地方立馬就發出了“滋滋”的響聲,好像是煎肉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這抬棺匠雖然在昏迷中,但也是感受到了痛苦,時不時的發出一聲痛呼。這血糯米對付血手印很有效果,不一會兒就流出了腥臭的血水。


    而我手上的血糯米,也逐漸變成了黑色的。等那滋滋聲停了以後,我才鬆開了手。手一鬆開,那黏在血手印上的糯米就紛紛落了下來。再一看那嬰兒留下的血手印,已經變成了一塊黑疤。


    把他身上的那隻血手印解決了後,我才看向了鍾伯,說:“鍾伯,他已經沒事兒了。這些抬棺匠身體都很壯實,隻要休息兩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謝謝小兄弟,你就是我們三十裏棺材鋪的恩人,請受老朽一拜!”鍾伯感激的朝我行禮,我連忙阻止了他,笑道:“鍾伯,大家是同行!如果我遇上了麻煩,你也不會見死不救!所以,不用客氣,這是我們該做的!”


    “嗯嗯!”鍾伯怔怔的看著我,眼中情緒波動,沒有說話,隻是嗯嗯的點了點頭。


    我讓鍾伯一起幫忙用血糯米敷血手印,而楊老三他們四兄弟也在給最後一個抬棺匠驅邪了。我還是擔心他們,一邊敷血糯米,一邊看他們。


    “啊!九哥……”而就在我回頭的這一刹那,楊老二突然驚呼了一聲。我一聽到他的驚叫聲,當即轉過頭去看。


    這一看,就看到楊老二的手背被咬下了一塊血肉。而那抬棺匠的嘴巴裏,正在嚼著楊老二手背上的血肉。嚼的滋滋有味,那血水順著他的嘴巴就流到了棺材裏。


    這抬棺匠被他們控製著坐在棺材裏,臉上傻兮兮的陰笑著。特別是他那張赤紅的臉上,竟然不知何時爬滿了血紋。


    在我看過去的時候,他就張著嘴巴含糊不清的喊了四個字,“上門……討債……”


    他的嘴裏嚼著血肉,說的不是很清楚,勉強能聽清楚他說的是上門討債。我眉頭一皺,一步跨了過去,道:“我不是讓你不要和他有身體接觸嗎?”


    “九哥,我沒有!”楊老二死死的摁著手背上的傷口,咬著牙解釋道:“九哥,剛才我想把雜玉放進他嘴裏。可他嘴巴張開的時候,舌頭就伸了出來。那舌頭上,好像……好像有一個嬰兒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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