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小山心裏暗道:“我從那天回來之後,便已經在網上查找了很多資料。這二三十年之中姓沈的風水名家隻有一個,也就是現今風水大會的會長沈奕。隻是沈奕這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傳說之中非常倨傲的一個人,輕易不和外麵人接觸,不知道為什麽居然費盡周折的讓她孫女找到了我,然後還約我去京城一家冥宅裏麵見麵。


    更讓人心中深深懷疑的是,那一間冥宅之中居然有一株蒼耳子,那麽沈星河身上的那一個寄生胎不用說,自然是她爺爺親手種下的,就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姑娘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沈星河知道和不知道這寄生胎是她爺爺親手所種,那就是兩件事情。知道就是合謀欺騙我,不知道便是她也被她爺爺利用。”


    嶽小山沉吟了一下,這才緩緩道:“你胳膊上的寄生胎去掉了嗎?”


    沈星河眼睛露出一絲溫柔,笑吟吟的道:“多謝你啦,嶽大哥,我身上的寄生胎已經好了。。從那天送你走了以後,爺爺就將那一株蒼耳砍了,將上麵的蒼耳子一一摘了下來,研磨成粉,給我服下。我身上的寄生胎不到一個月就自動脫落了。”頓了一頓,沈星河繼續道:“我這一次來,是爺爺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嶽小山心中狐疑:“我心中的疑惑還沒有去除,你又給我看什麽東西?”


    沈星河從手包裏麵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東西,然後再次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之上,嶽小山凝神一看,這個東西居然是一個拓片。


    這拓片年深日久,邊緣已經出現一點點的殘破。


    拓片上分別拓印著兩行八個字。


    右側是二三四五,左側則是六七八九。


    這八個字都是用的草書所寫。


    看那筆跡粗豪肆意,顯然是男子所寫。


    嶽小山心中奇怪,不知道沈奕讓沈星河拿給自己這個拓片是什麽意思。


    沈星河告訴嶽小山,這個拓片是他爺爺從魯南十方小鎮嶽小山父親嶽山河的住所裏麵,兩根門廊柱子上拓印下來的。


    當時拓印的時候,還費了一番周折。


    嶽小山父親的那一所房子已經易主,沈奕不好貿然上門,於是就在一個晚上,用了一些手段,偷偷溜了進去,趁著房主一家俱都被迷藥迷倒的時候,將那門廊柱子上的這兩行字拓印了下來。


    這兩行字乃是陰刻在那門廊柱子之上,用的是紅漆塗抹。


    那兩根柱子若不是仔細查看,根本就發覺不了這柱上有字。


    沈奕知道這八個字大有文章,這才煞費苦心的將這兩行字拓印下來,以備日後推究。


    ……


    沈星河講完這一番話,看著嶽小山,靜靜道:“你看看這八個字是不是你父親刻在那門廊柱子上的?”


    嶽小山凝神觀看,腦子裏回憶父親寫的一些書信,然後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父親寫的。”


    沈星河臉上露出疑惑。


    嶽小山沉聲道:“我父親寫的字極為工整,你看這八個字歪歪扭扭,寫的太難看了。”


    沈星河目光閃動,緩緩道:“這麽看來,隻有一種可能。”


    嶽小山是一頭霧水:“什麽可能?”


    沈星河看著嶽小山:“我的意思是我爺爺遇到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冒名頂替的你父親。”


    嶽小山鬆了一口氣,心裏暗道:“如果是這樣,那麽一直將自己撫養長大並傳授自己功夫的就是如假包換的我父親了。”


    爹沒有認錯,比什麽都強。


    父親要是個西貝貨,那麽嶽小山可就管一個假貨叫了二十年的爹了,想著嶽小山就覺得尷尬。


    沈星河繼續道:“既然這個人是假的,那麽他冒充你父親又是什麽企圖?還有這個如假包換的人,在那住所門廊柱子上留下這八個字又是什麽意思?”問完這一番話,沈星河目光灼灼望著嶽小山,似乎在等著嶽小山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嶽小山看著那個拓片上的字跡,心中喃喃念誦:“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那是什麽意思?”


    突然間,嶽小山心中猛地一亮……


    嶽小山告訴沈星河:“這個二三四五少了一個一,六七八九少了一個十,連在一起就是缺一少十。這個好像還有個典故,據說當年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在揚州客居,時交歲暮,偶然一個黃昏,鄭板橋在街道散步的時候,看到一戶窮苦人家門上貼了一幅對聯,左麵便是四個字二三四五,右麵四個字六七八九,鄭板橋一看立時明白,這一戶人家年關過不去了,這是說他們家缺衣少食,於是就回到客棧,取了一些衣服,又買了一些食物給那一戶貧苦人家送去。這一幅對聯也就成為了一段佳話,流傳至今。”


    沈星河眼睛露出一絲笑意,緩緩道:“我當初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是我爺爺說不是這個意思。”


    嶽小山有些糊塗:“那是什麽意思?”


    沈星河還沒有說話,突然間閉起了嘴,然後向嶽小山努了努嘴,示意他向後看。


    嶽小山轉身向後望去,隻見距離他和沈星河不遠的一張桌子旁邊,一個駝背的老頭正自慢慢的起身,然後咳嗽了一聲,一步一步的向門外走了過去。


    那駝背老頭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猛地轉身,目光向嶽小山和沈星河望了過來。


    嶽小山急忙轉頭,但就在這一刹那,他還是感覺到那個駝背老者的目光宛如刀鋒一樣在自己背後掠過。


    良久良久,嶽小山才感覺到那刀鋒般的寒氣慢慢消失不見。


    嶽小山抬起頭,看向沈星河。


    沈星河也正看著嶽小山。沈星河的臉上也是帶著一絲驚悸。


    嶽小山低聲嘀咕道:“這個人是怎麽回事?看上去感覺那麽瘮人。”


    沈星河低聲道:“這個人跟剛才那八個字大有關聯。”


    嶽小山一呆,奇道:“那有什麽關聯?”


    沈星河取出紙和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然後遞給嶽小山。


    嶽小山接過那一張紙,隻見紙上寫著兩個字。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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