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上門,發現,門後頭居然貼了一大堆的黃色符紙。


    “誒呦喂,再找不到蕭爺,我就真的死定了。”耗子被卓一凡扶到了床上之後,立刻帶著哭腔低低的嚷嚷了起來。


    “你快先喝了這湯藥吧。”卓一凡把保溫壺的蓋子擰開,耗子立即擺手,並且,俯身張嘴就吐。


    他的床邊放著一個塑料桶,裏頭已經裝了許多的穢物,臭味兒就是從那裏頭傳出來的。


    如今再這麽一吐,就要滿的溢出來了。


    “額。”卓一凡本能的捂住口鼻,那黏糊糊黑漆漆的東西看著實在惡心。


    耗子半死不活的說了一句:“有勞卓爺再幫我倒一次了。”


    “我真是欠你的?”卓一凡嘴上不滿的說著,卻已經抬起胳膊捂住口鼻,一臉嫌棄的拎著那桶拿到走廊上去倒。


    這單間裏也沒有衛生間,方便啥的都很麻煩。


    “耗子,你這是怎麽了?”我朝著他床的位置移動了兩步。


    他耷拉著眼眸,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猴精猴精的感覺了,整個人縮在棉被裏,呼吸很粗重。


    “耗子?耗子?”見他半天沒有回應我,我還以為他睡著了,放低了聲音叫了幾聲。


    耗子的眼皮抖動了幾下,才緩緩的睜開了眼,他張著幹裂的嘴唇說道:“九爺啊,你去告訴蕭爺,我知道錯了,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我,我,我,我被纏上了。”


    “被什麽纏上了?”我的腦子裏出現了那些恐怖女屍的畫麵。


    耗子聽到我問這個,不由的閉了閉眼,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


    “還記得,那大朝奉從金絲楠木棺裏頭取出的人皮嗎?”耗子有氣無力的問我。


    我立刻點頭:“那人皮,大朝奉好像還收到了自己的包裏。”


    說到這,我立馬就停住了。


    腦子裏回憶著,耗子那個時候胸口前多的那個背包,好像就是大朝奉的背包。


    見我一副想明白的樣子,耗子連連點頭。


    “沒錯,那包啊,後來被我帶走了,我尋思著你們大朝奉看上的東西肯定是價值不菲,所以帶下山之後,我就偷摸的走了。”耗子說完,又開始咳了起來,嘴唇微微有些發青。


    “那皮囊是活的!”耗子的眼眸突然一瞪,說的話嚇了我一跳。


    “皮囊是活的?這怎麽可能?”我有些不信,心中更傾向於耗子是中了毒瘴,現在他應該是有些神誌不清了。


    “差點沒把我給熏死。”卓一凡拎著那桶回來了,把桶放到一邊見耗子居然還沒有喝藥,立即催促他快點喝。


    耗子卻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卓爺,沒用的,這麽一天天苟延殘喘的熬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哼,那你就死好了,別在我這演小可憐沒用的,你要這麽說,我明天就不來了。”卓一凡說著就要示意我走。


    耗子一見卓一凡不吃他這套,趕忙乖乖的坐了起來,端起桌上的湯藥,咕咚咕咚的往嘴裏倒。


    這麽苦的湯藥,他居然一口氣就喝完了。


    湯藥一下肚,耗子便滿頭都是汗,整個人也漸漸的精神了一些,不過還是渾身使不上力氣,他隻能靠在枕頭邊上和我說話。


    “九爺,那皮囊真的是活的,我把它帶走之後,就將它一直帶在身邊寸步不離身,就怕被人給偷了去,夜裏睡覺時,還將它鋪好,放在枕頭下方。”耗子說著喘了好一會兒的氣。


    放到枕頭下方?我不禁佩服,耗子還真的是膽子夠肥的,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把一副從大墓裏挖出來的皮囊放在自己的枕頭底下。


    “你倒是說說後頭的事兒啊。”卓一凡應該已經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


    耗子又歎息了一聲,欲哭無淚的跟我說,那天晚上就發生了奇怪的事兒。


    可也不明說是什麽奇怪的事兒,眼神一直躲閃,我逼問了幾次他才開口道,自己當夜夢到了一個女人。


    用耗子的話來說,那女人就好像是畫裏頭走出的仙女一樣,很漂亮,在夢中他還一親芳澤了,好好的體驗了一把溫香軟玉。


    “咳咳。”我低低的咳嗽一聲。


    因為,就算是變成了這樣,耗子回憶起那個夢居然還略微的有些陶醉。


    知道自己說多了,就直接跳過了那夢,說是第二天,他也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兒,還約了以前幾個幫忙銷貨的老熟人。


    不過,這些人對於他說的皮囊,都不感興趣。


    因為這東西,他們看不出個門道來,也不敢輕易的買。


    耗子沒有辦法,又把皮囊給帶了回來,緊接著那夜又夢到了那女人,接下來就不用他細說了,一連著七天都是一樣。


    漸漸的,他開始身體不適了,去了醫院一趟,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以為隻是前段時間太累了,沒放在心上。


    可他這越休息,就越是疲憊,身體一天天的幹瘦了下來,吃什麽吐什麽,渾渾噩噩。


    他開始懷疑是那皮囊的問題,因為再怎麽著也不能天天夢到同一個女人啊,於是,他一咬牙就將那皮囊給丟了。


    丟了之後,那夢確實沒有再做過,可是身體依舊在一天天的衰弱。


    耗子尋思著自己是中邪了,買了一大堆的黃符回來,又貼又燒,有的還化水喝,可依舊不見效果,幾天的光景,他就已經感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最後沒有辦法,他才去了清儒想找蕭冷冽幫忙。


    耗子一口氣把事情說完,又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和卓一凡,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幫他把蕭冷冽給找過來。


    “你這就是該啊!當初那白羅刹怎麽說的?說那墓陰邪,就連那些古玩都勸你不要碰,你可倒好,居然拿了個最邪氣的。”卓一凡說罷,故意調侃道:“不過,你這也不虧啊,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誒呦喂,卓爺,您可千萬別再打趣我了,我這次是真的快死了。”耗子氣若遊絲,確實是快不行了的樣子。


    我看著他這樣,也就懶得說他了,讓卓一凡在這看著,我回清儒看看,蕭冷冽回來了沒有。


    他出去好些天了,也該會清儒了。


    不過耗子的運氣並不好,蕭冷冽回到清儒是兩天之後的事兒,耗子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雖然卓一凡大手筆的給他買了各種補藥,根本都沒有用,吃了就吐。


    蕭冷冽一現身,我根本就沒有給他休息的機會,直接拽著他就往當鋪外頭走,一路過來,把耗子的事情也說的七七八八。


    蕭冷冽聽了之後,眼中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好像是對這種事兒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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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死不遠了?這話是什麽意思?”聽著卓一凡的描述,這事兒好似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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