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的路上,黃小天忽然在心念中說:“小金童,這個姓許的男人不一般。”


    我問他怎麽講。


    黃小天道:“剛才我用靈氣去探測他,發現他身上有很重的煞氣和血腥氣。”


    我看看身旁的許哥,心裏咯噔一下。


    黃小天道:“這個人來曆不凡,小心應對著吧。”


    出了縣城走上國道,許哥這車開得飛快,又快又穩,不斷超車,能看出他的心理素質極佳,在這麽一種心急火燎的狀態下,還能保持一種難得的冷靜。我真的懷疑他是什麽人了。


    四十多分鍾之後到了拉樹村,我們先去了許哥他家。許哥家裏蓋了小洋樓,一個大院子,有個老太太正在棚子裏給驢喂食。


    看到許哥回來了,老太太過來打開院門,沒說話眼淚先掉下來了:“狗子,娘對不起你,娘哭了一早上了,對不起丫丫,把丫丫弄丟了。”


    天色陰沉,許哥的臉色更陰沉,他輕聲說:“娘,這是我從縣裏找來的香童師傅,專門尋人的,非常厲害,讓他幫著找找丫丫。”


    老太太看到我,“噗通”一聲跪下,我和李瞎子趕緊上去扶她,李瞎子道:“老太太唉,這怎麽話說的,你這不是折我們壽嗎。”


    老太太哭了:“兩位高人,兩位道長,你們千萬要把丫丫給找回來,多少錢我們都出,要不然我這老婆子也不活了,還活個什麽大勁。丫丫她娘走的早,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沒娘的小白菜,命叫一個苦……”


    許哥打斷她:“娘,你先回屋歇著,具體的事我們來辦。不管是誰綁架了丫丫,我都不會放過他!”


    老太太一邊哭一邊往屋裏去:“狗子,可不行鬧事,你要再進去了,丫丫就算找回來,我們娘倆也沒法活。”


    “我心裏有數。”許哥把他媽送回屋裏。


    回到院子,許哥看看我,誠懇地說:“馮兄弟,你看怎麽找好?”


    我想了想說:“你們村有沒有最高的製高點?我要站在最高的地方。還有,家裏有沒有你女兒的照片,衣服啊什麽的,多給我拿幾樣。”


    許哥答應一聲進了屋子,時間不長提著一個塑料袋出來,裏麵滿滿當當都是他女兒的東西。


    他開著車,帶著我和李瞎子到了村西,這裏有一座水塔,能有三四層樓那麽高,我們進了水塔,到了最上麵的平台。


    我站在高處,心念中對黃小天說:“黃教主,下麵就看你了。”


    黃小天道:“小金童,你記住了,隻有一分鍾的竄竅時間。下麵我說的話,你一定記牢。我竄竅之後,你迅速把照片和衣服都燒了,用鼻子來聞散發出來的味道,再用眼睛去觀測整個村子。”


    “然後呢?”我問。


    黃小天道:“能不能發現那小女孩,就靠你了。竄竅之後,你會有什麽反應,我是不知道的,隻能靠你自己來體悟。”


    我歎口氣:“如果你本尊在這裏就好了,還省得這麽麻煩。”


    黃小天笑笑:“那沒辦法,現在正是我渡劫成仙最關鍵的時候,你就忍忍吧。等我修成正果,你的神通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我深吸口氣,跟他說,竄竅吧。


    說完這句話,我全身一熱,尤其是心髒,像是受到猛烈的撞擊,隨即身體控製不住舞蹈起來。李瞎子和許哥驚訝地看著我,我手舞足蹈了半天,安靜下來,站在高處往整個村子一掃,整個視覺效果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我看到無數的氣在村子裏氤氳,有人氣、有地氣、還有動物散發出來的氣息,顏色濃淡不一樣,混雜在一起,淼淼而生,猶如一幅無法形容的山水墨畫。


    黃小天已經竄竅上身,我隻有一分鍾的時間,我看向李瞎子,說道:“把照片和衣服都燒了。”


    李瞎子有些驚愕,和許哥對視一眼,還是照辦了。兩個人用打火機點燃照片,火苗竄出來,然後扔進衣服裏,再用棍子撥拉火種,時間不長大火越燒越旺,火苗子呼呼直竄。


    我站在大火前,用鼻子猛地一嗅冒出的煙味,除了嗆人的味道外,似乎我還聞到了一抹粉紅之氣。這種感覺很難描繪,味道似乎化成了顏色。


    我看到了專屬於那小女孩的顏色。


    我站在高處,像傳說中的千裏眼一樣,手搭涼棚,開始整個村子的掃視。許哥和李瞎子站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他們也知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這個自然村太他媽大了,我怕漏過什麽,一寸一寸掃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心裏也在著急,目前為止,我還沒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


    我慢慢轉身,要觀察整個村子,必須360度不留死角,轉著轉著,我忽然發現在村子的一處地方有一團很小的粉紅色,像是在水墨畫上不經意落下的水點,這團粉紅極其微弱,眼瞅著就要消失。


    我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正待細看,渾身忽然一顫抖,所有的顏色都消失了,一分鍾過去了。


    黃小天在心念中有氣無力:“剩下的事,交給你了,我歇歇先。”


    我鼻子都氣歪了,這黃教主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不給力啊。


    許哥是個很仔細的人,看出點苗頭,湊過來說:“兄弟,怎麽樣?”


    我用手一指那塊區域,擦擦頭上的冷汗:“找到了,就在那。”


    許哥看了看,驚喜無比:“是嗎,我閨女在那?”


    我說道:“許哥,咱們抓緊時間過去,剛才我看到你女兒的生氣,她的氣非常非常微弱,就在生死之間!”


    許哥臉色變了幾變,招呼李瞎子:“走!”


    我們三個從水塔上下來,開著車直奔那個地方,那地方在村口朝北,和旁邊的鎮子相鄰,有一排老屋,住的人也雜,充斥著小賣鋪按摩房什麽的,滿地汙水,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建築雜亂無章。


    這地方吧,說好找也好找,人多眼雜,弄個小姑娘來這裏,或許就有人看見。說不好找也極其難找,老屋一間挨著一間,高低錯落,雜亂無章,真要藏個人,偵緝隊來了也撓頭。


    許哥問我:“兄弟,我女兒具體在哪呢?”


    我麵露難色:“剛才老仙兒竄竅,我隻有一分鍾的時間,隻看到她在這一片,具體在哪,還沒看到。”


    李瞎子道:“知道這一片就好辦了,咱們挨個打聽。”


    他用手指指一家按摩房,這家按摩房在老屋的頭一間,掛著“休閑發廊”的招牌。現在正是白天,屋裏沒什麽生意,兩個女孩正在用電腦看《琅琊榜》。


    看我們三個進來,一個女孩起身招呼:“大哥,來啦。洗頭啊,還是怎麽的。”


    許哥從兜裏掏出三百塊錢放在桌子上,兩個女孩眼睛都亮了,許哥道:“我們不是洗頭的,來打聽一點事。”


    “大哥,你說嘛。”


    許哥拿出手機,調出女兒照片給她們看:“見沒見過這個女孩?”


    “沒見過。誰家有小女孩能往這屋帶?”女孩咯咯樂。


    許哥歎口氣,也沒收錢,轉身就走。李瞎子趕忙拉住他,嬉皮笑臉說:“兩個姐妹兒,你們這平時生意挺好啊。”


    “行吧,”一個女孩說:“鎮上和村裏那些窮b爛吊全住在這片,我們生意再好也掙不著錢,洗個頭五十六十的,這幫窮鬼掏一百都心疼,什麽玩意。”


    另外一個嘰嘰喳喳說:“那些色鬼沒錢找媳婦,就找我們,錢多一分都不給,就衝這算計勁哪個女的跟了他們,哼哼,算倒了八輩子黴了。”


    李瞎子說:“你們這有沒有常客,以前常來最近兩天又不來的。”


    我眉頭一跳,這李瞎子不愧是老江湖老司機。這句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這一片老區窮人多,可再窮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有需求,這是很正常的事。這些窮男人沒錢找小姐,又憋得難受,就會琢磨壞道,綁架小女孩想幹什麽可想而知,這樣的畜生到處都是。


    許哥明顯意識到這個問題,臉色變了,他一直不敢承認這個現實,手都在顫抖。


    小姐說:“那多了,記不住嘛,這些男人都是今天玩明天不來的,攢一個月的錢也就來這麽一次。”


    這時門開了,進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女孩招呼他:“老崔,這麽早就來了。”


    這個叫老崔的笑:“下工早,你們忙呢?”


    女孩說:“沒呢,這三個人打聽一個小女孩,你也來聽聽,提供一下線索。”


    老崔訕訕:“我能提供什麽線索,你們忙就算了。”他轉身出去,我們幾個對視一眼,許哥一個箭步竄出去,跟了出去。


    我和李瞎子跟在後麵。


    那老崔看我們跟出來了,停下腳步:“你們幹嘛?”


    許哥把手機遞給他:“你見沒見過這個小女孩?”


    老崔看看,搖搖頭:“沒見過。”


    他剛說完,許哥突然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老崔往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裏:“你們幹嘛,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我要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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