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得極是,」元娘想想也是,家裏又不是沒有妾室,多一個兩個的,還真沒什麽意義,再說她有子有女的還怕什麽?


    「母親,」五娘在芷湫苑聽下人說她大姐回來了,就收拾了下過來常寧堂看看,進了常寧堂的院門,就看見守在屋子門口的史嬤嬤跟絲雨,她也沒等通報,就開口喚了一聲。


    「進來吧,」屋內傳來米氏的聲音:「你大姐在呢。」


    史嬤嬤跟絲雨掀開簾子,五娘就一個人進屋了,留下兮香跟迎香在門口守著:「大姐姐回來也不招呼一聲,我要不是耳朵尖,聽到下邊的小話,這會我還傻傻地等在芷湫苑呢。」


    元娘在五娘進屋的時候,就迎了上來,拉著五娘坐到了右邊的榻上:「是姐姐的錯,讓你久等了。」


    五娘也裝模做樣地接了話:「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原諒你了,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


    「好好好……,」元娘順了順五娘的辮子:「真是越來越俊了。」


    五娘聞言,還是有些嬌羞的:「這話妹妹愛聽。」


    「吆,」元娘握著五娘的手,看向米氏:「母親您瞧瞧,這有一個不經誇的。」


    「哈哈……,」米氏笑著說:「你忘了她小時候了,你大哥就無意說了她一句胖,她愣是半個月沒理會你大哥。」


    「記得記得,」元娘掩著嘴笑著說:「那時候咱們五娘才四歲,大哥到最後還低頭哈腰的跟她賠禮道歉,誇了她一天,說她最漂亮,她才消了氣,理會大哥的,哈哈……」


    五娘見邊上的娘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也跟著苦笑了:「這事你們已經笑了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沒笑夠?我當時隻有四歲,知道什麽呀?」


    她隻知道她小時候臭美得很。據她娘說她四五歲就喜歡翻她娘親的首飾盒,把那些金簪子往自己頭上插,關鍵還插不住,因為她那時候,頭發還沒長起來,她娘親的金簪子還被她弄丟幾支。


    元娘止住了笑:「不過我這做大姐的,還是要說句良心話,咱們小妹的確是越長越漂亮了。」要不是外頭有些閑言碎語的,她這妹妹就憑著麵容相貌也不會落到今天這般地步,希望老天能疼惜些她這個小妹妹。


    「這次我可不應承了,免得再被姐姐取笑,」五娘輕笑著說:「不過姐姐這話也的確是憑良心說的。」


    屋裏又是一陣歡笑,這日元娘在娘家一直待到下午未時末才離開,離開的時候,心情也舒快了不少,至少沒了鬱氣。


    晚上,安平伯三兄弟攜家帶口地來到常寧堂給米氏請安。剛請完安,米氏就讓底麵小的都出去玩,隻留下安平伯三兄弟跟他們的妻子。


    「老大,你們的事兒都忙得怎麽樣了?」米氏雖然不想過多的過問他們外麵的事情,但起複是關於整個安平伯府的事兒,她不得不關注些。


    安平伯金明成聽到米氏的問話,心裏有些羞愧,不過他也不想讓家裏長輩擔憂:「母親盡管放心,兒子心裏有底。」


    米氏雖說年歲不大,但心若明鏡,看著這三個繼子麵上的神情就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了:「你們也別瞞著我了,今兒元娘回來跟我說了昭親王回京了。」


    安平伯心頭一緊,說實話作為兒子,以前他從未怨過他父親,可是最近因為屢屢碰壁,他心底竟有了一絲怨恨:「昭親王每年都會回京,母親不必多慮。」


    米氏看著安平伯,歎了一口氣,這個大兒子是個有本事的,也是個能忍的:「那傅天明現在任吏部侍郎呢?」吏部是掌管官員的調動、選拔等等,他們三個想要起複就繞不過吏部。


    二老爺金明傑有些氣恨地說:「那傅天明就是個小人,慣會公報私仇。一個月前我們起複的折子就都遞上去了,可是跟石沉大海一樣,杳無音信。」


    米氏點了點頭,其實今天元娘跟她提傅天明此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你們有什麽打算沒有?」


    安平伯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眯:「兒子已經想過了,咱們既然繞不過吏部,而傅天明又緊盯著不放過咱們,那咱們也隻能讓他換個地方待了。」


    「此計可行,」米氏也是這樣想的:「傅天明雖然位居要職,但是此人品性不端,想要給他換個位置也不是太難。」


    「母親說的極是,」安平伯一直都很佩服他這位繼母,年紀不大,但做事利落,膽魄更是不遜於一般男子,隻是可惜了她是位女子:「兒子心裏已經有譜了,隻要小心謀劃,傅天明就不是阻礙。」


    米氏看安平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放心了:「要謹記小心行事。」


    「兒子明白,」安平伯微微垂下首。


    「今兒已經是臘月初六了,再過十來天太後的生辰就要到了,」米氏也不繞彎子,直接把她的打算說了出來:「當今太後除了禮佛,就喜好些書畫,我記得你們父親的書房裏有一幅蘇岩的南明山春狩圖。」後麵的話,她也就沒再說下去了。


    安平伯皺著眉頭,有些遲疑:「母親,父親的那些東西都是留給您和小妹的,我們不能……」


    米氏擺擺手:「你們好了,五娘才能好,那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既然它們有用處,那還放著它們幹什麽?五娘是個明理的,不會在意這些,再說五娘也不缺這點子東西。」她的東西日後都是她閨女的,說句心裏話,老頭子的那些遺物,她真真是一點都不想沾。


    「兒子明白了,」安平伯三兄弟紛紛起身給米氏拱了一禮。


    「昭親王那裏,我已經讓元娘拜托嚴明打聽了,你們要是有門路也打聽打聽,」米氏從來都是這般果斷,拖隻會把原有的機會給拖沒了:「隻要咱們家人心齊,力往一處使,我就不信有什麽坎是跨不過去的。」


    「母親說的極是,」安平伯很認同這句話:「其實咱們也不用太過在意昭親王,平陽侯雖然把他的嫡長女送入了昭親王府,但那錢氏也隻是位庶妃,」說到這他就不禁冷哼了一聲:「平陽侯好歹也是二品侯爵,可是他那嫡女連個側妃都沒夠著,就知道他在昭親王跟前連條狗都不如。」


    「昭親王為人低調又務實,可是平陽侯府一向擅於鑽營,」平日裏沉默寡言的三老爺金明武也適時地插了一句嘴:「他們不是一路人。」


    「老三說的有理,」安平伯附和道:「昭親王可不是個貪財好色的,平陽侯要是懂得收斂,也許他那嫡女還有出頭之日,可惜了,他看不清。」


    「不管怎麽樣,知己知彼是好事,」米氏也知道昭親王不會輕易插手官員調動的事兒,但也不得不防:「多了解一些,日後咱們心裏也算是有底了,至少不會犯了那些貴人的忌諱。」


    「兒子明白。」


    「母親,」三老爺想了想,站起了身子,朝坐在主位上的米氏拱了一禮:「兒子這次想要謀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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