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喬的步伐非常快,待我們回過頭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了小院大門。


    “把那顆釘子弄出來,送到我這邊,記得不要用手直接碰觸。”


    我和初九還有萬裏耳邊響起伊凡.喬的聲音,或者說這個聲音是直接出現在我們腦袋中。


    我們三人互相看著對方,從其他警務員的臉上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初九羨慕無比的盯著小院大門,許久之後說了聲不愧是師祖級別的人物,千裏傳音的功法。


    所有人都低估了穀瑩然頭頂上露出來的那截鋼釘。萬裏盯著近乎幹屍一樣的穀瑩然看了一眼,眼中僅流露出一點的不適,隨手從屍體身上的衣服扯下一截布條。


    “要不我來?省的被嚇到晚上不敢睡。”


    緊緊皺著眉頭,眼神餘光都不願意盯著幹屍多看一眼的初九,竟出口調侃著萬裏。


    萬裏看了眼初九,嘴角露出笑意搖了搖頭,表示一會拔出的鋼釘讓初九親自送給伊凡.喬。站在一旁的初九,身體很明顯的抖了一下。


    “我去!初九,你幫我按著她腦袋。”


    萬裏鼓搗了半天,鋼釘紋絲未動,隻能尋求一旁背對著我們的初九幫忙。


    “我來吧,讓初九歇著。”


    我也猜測不出來初九為什麽忽然對屍體產生這麽濃的抗拒。之前在第一醫院太平間處理靜兒屍體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任何的反感。


    “秦風,你是不是沒有吃飽?”


    萬裏使足了勁,一手抓著用布條包裹的鋼釘,半天沒見鋼釘拔出一毫,尷尬的擺了擺手。


    連續試了幾次,初九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把將萬裏推開,活動了活動手指,緊緊的抓住鋼針。


    “我去!見鬼了?這根鋼針是鏽死在她腦袋裏了嗎?”


    初九同樣試了幾次,依然是同樣的結果。再看看萬裏,兩人一同露出尷尬的神情,心有靈犀的歎了口氣。


    “哈哈,三個笨蛋,我說不可以用手直接碰觸,又沒說不可以用工具?這是祭魂釘,你以為就是根鋼針那麽簡單嗎?”


    伊凡.喬的笑聲,在我耳朵中忽然炸開,那股笑意竟讓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萬裏和初九也沒好到哪裏去,萬裏用手捂著耳朵,呼吸變的急促,初九咬著嘴唇,盯著隔壁小院的方向。


    也就那麽的一瞬,我們便恢複了正常,萬裏拍著胸口,滿臉崇拜的望著門外,伊凡.喬也太恐怖了,這根本就是神仙手段,何況還這麽年輕。


    初九冷哼一聲,冷哼聲中連我都聽出了無盡的醋意。看樣子老李這一脈裏應該沒有永駐青春的法術。


    “嘿嘿,初九你現在有奮鬥的目標嘍,我出去拿工具去了。”


    萬裏的心態轉變極快,緊緊是羨慕了那麽一瞬間,就恢複了正常。或許這就是徐老在那麽多人裏麵挑中他的原因。


    三人用了半個小時,加上萬裏找來的一堆工具,終於把穀瑩然腦袋中的這根祭魂釘拔了出來。


    “奇怪了,這看起來不像這麽難拔的樣子。我感覺我用它輕輕鬆鬆就能拍進一個人腦袋裏。”


    鋼針比我想象中要長許多,足足一個巴掌那麽長。最奇怪的是鋼針不是圓柱形的,而是像極了三棱刺刀的形狀,這種造型按理說會減少很多的阻力,我們竟然費了這麽大力氣才弄出來。


    祭魂釘拔出之後,初九一改之前的抗拒,反而腦袋湊近穀瑩然的頭骨處,認真的查看了許久。


    “怪的很,為啥子流出來的是綠色的粘液呢?人的大腦裏不應該是血液和腦漿嘛,害我半天不敢看。”


    初九告訴我們,他還很小的時候,被叔公帶著去處理一隻行屍。


    處理行屍得等到夜裏,於是天黑之前叔公帶著他吃了辣油豆花兒。


    初九沒有詳細敘說叔公和行屍打鬥的過程,隻是說叔公最後用六根桃木釘,訂在了行屍的四肢和胸口以及腹部。


    這個時候行屍基本上等於沒有任何戰鬥力,隻是躺在地上身體不住的抽搐。


    叔公拿出最後一根桃木釘丟給初九,要初九從行屍的天靈蓋上訂下去,隻有這樣才能徹底讓行屍的靈覺消散。


    小小年紀的初九,完全沒有多想,做為一個在三清祖師畫像麵前磕過頭,勵誌要懲戒邪惡力量道童,初九拿起桃木釘對準行屍的天靈蓋一巴掌就拍了進去。


    “撲哧”一聲,桃木釘輕鬆刺進了行屍的天靈蓋,一股紅白之物從天靈蓋桃木釘的位置噴出。


    輕鬆躲避開來的初九,盯著地上的紅白泡沫碎物胃裏有些不舒服。叔公嘲笑初九,說道這就是人的腦漿,隻不過行屍的腦漿有些不夠新鮮,新鮮的腦漿更像是今天吃過的豆花兒。


    再看地上的紅白泡沫碎物,初九開始狂吐,紅色變質的血液越看越像是辣油,白色的顆粒塊狀物,也像豆花。


    從那之後,初九很長時間沒有再吃過豆花,直到後來花了很久很久才做通了自己的心理工作,看到豆花才沒有那種異怪的感覺。


    再後來初九又開始吃豆花了,隻不過他吃豆花的時候會念一遍靜心咒,掃除掉心理亂七八糟的雜念。


    前麵看到活生生的穀瑩然忽然變成了幹屍,再加上頭發裏藏著的鋼針,初九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小時候。為了不影響到自己的食欲,初九索性就不去看穀瑩然頭頂的鋼針。


    直到剛才伊凡.喬那句傳音,那陣笑聲直接刺到初九大腦裏的脆弱的記憶,初九忽然大悟,徹底掃除掉這一段心病,內心變的更加的透徹。


    萬裏還是沒有能明白初九要表達的意思,最後初九隻能更加簡單明了的告訴萬裏,這就類似修道之人的心魔,心魔除掉修行速度就會有質的飛躍,伊凡.喬那陣看似隨意的笑聲等於送了他一場造化。


    “師叔祖,嘿嘿嘿嘿,你要不要吃大白兔奶糖?”


    萬裏通知門外的警務員先將穀瑩然幹枯的屍體處理,我們用布條包裹著祭魂釘來到徐老的住處,初九嬉皮笑臉的湊到伊凡.喬的身前。


    “想要年輕不老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這是婆羅門的絕密法門,你要是肯改投我門下,做為我婆羅門的傳承人,不但可以享受至高的權利,還能永葆青春…”


    伊凡.喬大概是猜測到初九獻殷勤的目的,關於別人打探自己的獨門絕技,不但沒有不悅,反而開始利誘初九,甚至答應初九隻要肯改投他門下,連印度的一個家族傳承幾百年的莊園都肯送給初九。


    “師叔祖,你想啥子哦?人變老是自然法則,我是說你想吃糖的話,可以給我錢,我幫你跑腿去買。”


    這個麵相上看起來僅比初九大一些的師叔祖,並沒有初九想象中好忽悠。要是換成叔公,功法和大白兔奶糖總有一樣被初九騙到手。


    “你確定不再考慮考慮啦?大不了我活著的時候,莊園的稅金我來出。”


    伊凡.喬說出稅金數目的時候,初九隻感覺一陣腿軟,果然上流社會的生活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匹及的。僅一個月需要交納的稅金就比得上得普通人一生的積蓄。


    我摸著自己的背包,背包裏有爺爺留給我的存折,存折裏是他這一生的部門津貼,距離伊凡.喬一個月需要繳納給他們國家的稅金還差一點。


    原來爺爺跟我講的故事中,師祖他們這個級別的存在從來不差錢並不隻是隨口說說。


    “嘿嘿,想改投我門下隨時歡迎哦,現在把祭魂釘擺在地下吧。”


    【作者題外話】:朋友們,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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