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初九終是沒能去成黃河遊泳。


    這件事似乎真的成了初九最大的心事,整整念叨了三年。


    跟初九最合拍的張峰實在看不下去,揚言再等兩個月畢業後,帶初九回去看黃河大鐵牛,然後在三省交匯處的黃河遊泳。


    “鍋鍋,這次我們說好,五一假期去看過小雨姐姐,暑假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去李家村哈。”


    跟鄧德祐借了麵包車,回學校的路上,初九嘀咕這輛車估計也就每年被我們借走開個兩次,其他時間都放在倉庫吃灰。


    “不就讓你洗個車,至於嘮叨一路嘛?”


    我抬起手想去拍初九的腦袋,被他輕易的躲過,得意的晃著腦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三年前,我們從廣西直接回到學校,用誌勇的話說初九這個學期是厚積猛發,吃了這麽多年的飯,終於全部用在長個子上了。


    就連張峰都經常念叨要去跟學校領導舉報食堂,初九的飯菜裏麵加了化肥。


    僅僅一個學期,初九身高從一米六飆到了一米八,比張峰還高了兩厘米。


    這是張峰最不能接受的事情,總感覺摟著初九的肩膀喊小弟,別人會投來異樣的眼神。


    長高後的初九,看起來更加的消瘦,之前的小圓臉也跟著變成橢圓,以往的可愛再也不複存在,隻是每當我跟他走在一起,總有路過的女生盯著初九,哇,好帥。


    我們寢室一致認為學校的女生視力普遍有問題,張峰說這貨確實醜,劉陽點頭附和,誌勇說這貨不但醜還是個飯桶,大家一致點頭附和。


    初九翻著白眼,大家這是嫉妒自己長得帥,於是端著飯盆再次去食堂窗口打菜。


    大學二年級的第二學期,初九就把打飯的飯盒換成了飯盆,一度成為了學校食堂同學的熱門話題。


    中式英語的創始人,包攬了學校運動會所有項目的冠軍,最關鍵的原因是有著非人的飯量。


    曾有個身材微胖的學妹,借著減肥的理由搭訕初九,詢問怎麽樣才能做到死吃不胖,初九惡作劇的回答物極必反,多吃就瘦了。


    後來據說胖成球的學妹堵在初九教室門口,哭著要和初九拚命,初九晚上在操場夜跑的時候不得不帶上胖學妹。


    “鍋鍋,還真有點餓了,火鍋店的老板今天又要頭疼了。”


    剛從市區拐進通往學校的公路,初九驚叫一聲,忘記給張峰買生日禮物了。


    “呃,還以為你要在學校附近買呢。”


    我麵不改色強忍心中的愧疚,塑料兄弟,一路跟初九吹牛聊天,我也忘記了這茬事情。


    初九嘴角抽搐,這馬上都要到醫科大學的火鍋店了,要不就跟張峰說禮物我們放在寢室了,明天再給。


    “總不能空手去吧?”


    好歹今天是張峰的生日,總得表示表示吧。


    初九臉色為難,放滿了車速,再返回市區跑個來回肯定時間來不及,隨即初九餘光留意到麵包車的後座,臉上瞬間露出笑意。


    “就這麽辦!”


    我催促初九加快車速,小心我們去晚了肉都被他們吃完。


    汽車後座上放著兩箱詩仙太白的高度酒,我們問鄧德祐借車的時候,鄧德祐讓人搬到車上,要初九送給寨子裏的人喝。


    鄧德祐說這酒度數實在是太高,自己喝不來。


    “我靠!不虧是好兄弟。”


    我和初九抬著一箱白酒走進火鍋店的時候,誌勇和劉陽驚喜的衝過來迎接,隨後我看到張峰座椅旁邊同樣擺著一箱詩仙太白。


    “這足以證明我們寢室的兄弟心有靈犀。”


    這幾年跟火鍋店的老板越混越熟,誌勇和劉陽心裏清楚,今天大夥絕對是不醉不歸,索性就忍痛買了一箱白酒,這樣就能給火鍋店省下不少的啤酒。


    雖然以火鍋店現在火爆的生意來說,我們就算是喝再多的免費啤酒,老板也不會在乎。


    不過朋友就是這樣,我們總要稍微考慮一下人家的成本,雖然老板夫婦總感覺有如今的人氣,全靠初九當年給的主意。


    “你們幾個是不是不把我當成哥哥撒?”


    火鍋店的老板看到我和初九,氣呼呼的說著剛臭罵了誌勇一頓,氣還沒消我們又搬進來一箱白酒。


    “放心撒,你店裏的啤酒我們也不會放過的哈。”


    初九一邊將老板往廚房推去,一邊說著菜量給足一些就算是照顧我們了。


    老板沒好氣的瞪了初九一眼,就是把菜盤子裝爆也不夠初九塞牙縫,初九嘿嘿傻笑,自己正在長身體嘛。


    “靠!你們今天是要把我灌倒還是直接送走?”


    張峰看著地上的兩箱白酒,詢問誌勇女朋友怎麽現在還沒有過來。


    “打過電話了,她們晚上有自習課。”


    誌勇指揮著劉陽幫忙去拿白酒杯,還是老規矩,碰一次杯喝兩杯酒,一杯白酒一杯啤酒,誰先倒下誰買單。


    “幹嘛非要我去?你沒長腿嘛?”


    劉陽坐在椅子上瞪著誌勇,幹嘛不讓初九去拿,來來回回跑的不累嗎。


    “初九,昨天在操場打望的時候,劉陽是不是對著學妹吹口哨被人罵了?”


    “勇哥,等會再說這事,劉陽嫂還沒過來呢。”


    初九眼神示意正在調味區幫大夥調製芝麻醬蘸料的新疆女孩。


    “算你們狠!”


    劉陽罵罵咧咧的離開座位,往火鍋店的二樓跑去,放酒杯的櫃子在火鍋店天台,誌勇的名言寧可買單也不去爬那個受罪的樓梯。


    初九拿起一根筷子在已經翻滾的鍋底裏蘸了蘸,還是不夠辣,隨即往廚房跑去。


    “對了,瀾岩呢?怎麽也沒來?”


    大概也在上自習吧,初九之前往他寢室打過電話,沒有人接。


    初九端著一碗形狀各異的辣椒丟進鍋底裏麵,瀾岩下課就會跑來的,隻要有好吃的,瀾岩什麽時候缺席過。


    誌勇點頭附和,瀾岩和剛認識初九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那吃相不虧是和初九一個寨子出來的。


    前一年瀾岩真的如之前所說,考入了我們學校旁邊的醫科大學,誌勇得知瀾岩是初九的弟弟,豪氣衝天的要請瀾岩在我們學校二樓食堂吃飯。


    當天晚上誌勇懷疑人生的躺在我們公寓沙發上,直言瀾岩是餓死鬼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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