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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問過母親,可母親心如死灰,往事半點不肯多提,同他說的最多的話也不過就是,最近怎麽樣,要多吃些,什麽時候肯成親。


    「是,外祖父。」他點頭又應。


    「對了。」靖國公揮去厲色,忽然想起來什麽般,「回去查查,那個西秦五王子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夜至三更天,殷予一路無阻回到了攝政王府。


    與此同時,卷宗同西秦五王子的資料也一並呈到了他麵前。


    他先翻了暗衛調查五王子的生平,其中消息事無巨細一一呈現,看完後不由皺了眉。這不但是個麻煩,還是個大麻煩。西秦王大大小小有二十二個兒子,這五王子算是年長王子中比較得寵的一個,更是奪嫡的熱門人選。


    如今卻突然折在了大昭。


    他隨口又翻開了卷宗,這次可比之前要仔細的多,盡量從諸多供詞中查出一絲蛛絲馬跡。


    可是哪裏那麽容易,卷宗裏所寫與路遙給他匯報的內容一般無二,五王子拓跋宏的屍體光天化日莫名出現在京外農莊,佃戶除草時候意外發現田間臥著一個人,無論如何都叫不醒,翻過來一看胸口竟有個拳頭大的窟窿,血已經流幹灌溉了莊稼了。


    因長得便是一副西秦人的臉,京兆尹立刻便判斷出是使臣隊伍裏的人,等找過使臣來認了人,便見那使臣麵色慘白,囁嚅著嘴唇叫了聲五王子。


    這下可捅了大簍子,召集相關人等聚在一起才問個明白。


    五王子拓跋宏自稱仰慕大昭文化,於是請示了西秦王混在使臣隊伍裏一路遊山玩水,熟悉風土人情。而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拓跋宏還說要去西市逛一逛,沒曾想如今竟已經成了屍體。


    他來大昭的目的是何已經沒有人有心情再追究下去,活生生的一個人在一個時辰內遇到如此慘案才是最可怕的。


    倘若是傳出去,百姓都會對大昭的治安有所懷疑。


    殷予摩挲著卷宗的邊緣皺眉不語,拓跋宏長相如此顯眼,所有城門守衛卻都沒有印象他出過城,而別人把他挾持出城……


    也不可能,如今接近皇帝大婚,進出城的檢查格外森嚴,便是皇親國戚的馬車都要仔細驗過,帶著一個大活人出城要想不漏馬腳,幾乎就是難以實施的。


    至於攜帶死屍這種情況,仵作那裏就先否了。那農莊確確實實是第一命案地,而拓跋宏的死亡時間也就是在他最後一次露麵的一個時辰之內。


    農莊有看門人,也並未聽到過什麽動靜。


    於是,拓跋宏憑空消失,又忽然出現在農莊裏,變成了死人。


    還有一個難點,就是還沒有檢驗出凶器是什麽。據仵作分析,是利器活生生將拓跋宏的心髒挖了出來,穩準狠。但是心髒去哪裏了,是什麽利器挖的,都看不出一絲半點,至少不是大昭尋常的刀器。


    行凶之人策劃周密,簡直留下了一大串的難題。就連暗衛出身的路遙都自問做不到如此。


    「王爺,如今盛安內各方人馬都在查此事,根本讓人看不出究竟。」路遙看著殷予陰沉的麵色,不由歎了一聲,「會不會,根本不是盛安的勢力做的。」


    殷予皺著眉:「若說不是,可這行凶之人明顯很熟悉盛安。」


    路遙也是奇怪,可也想不到其他。


    「京兆尹那邊我不好插手,既然各家都在查,你就順著他們的路子,看看他們能查出個什麽來。」殷予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裏的兩份東西,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可他不是什麽查案高手,如今這案子這樣,隻能讓底下人去查。怕隻怕,這反而給了西秦人理由賴在盛安不走。


    「承暉大婚在即,不能因為這件命案壞了事,再加巡邏與守衛。」


    隔日,魏元音就接到了殷承暉的抱怨。這盛安如今成了鐵桶一樣,攝政王還不肯讓他出宮,就算如廁都要有人前頭後麵的守著,生怕出什麽意外,對拓跋宏的命案倒是半個字都沒有提。


    殷瑤也接了家裏來的信,看完後滿麵愁容:「西秦就是個禍端,隻要沾著他們的邊準沒好事,才來幾天就出了人命官司,給人惹麻煩。」


    這些天她倆在西山行宮待地也算老實,主要就兩個人也熱鬧不起來,就隻能窩在一起在行宮裏來回逛逛,今日賞個花,明天看個湖,甚至還悄麽聲地喊過一回雜耍的來,也算是有的打發。


    兩人此時就在行宮裏一處桃花園裏小坐。


    桃花林子裏頭有活水成溪,魏元音拉著殷瑤往溪邊石頭上一坐,看著水麵上一片片的粉色花瓣抿了唇。


    「有些魚兒喜食桃花瓣,爭相競逐,大約很是適合果腹,可是稍微養大點,便要被人撈上來清蒸也好,油炸也罷,飽了你我的饑。」


    殷瑤聽了便是笑:「你倒是心大,這種時候了還想著吃桃花魚。」


    魏元音笑眯眯地回望過去:「這溪水好,桃花也好,養的桃花魚滋味定然不錯,隻是不知道回盛安前還能不能吃上一遭了。」


    「桃花魚能不能吃到還不知,可那糟鵝糟鴨你可已經吞入腹不少了。」


    少女今日穿著桃花粉,順便躺在了桃花樹下,和滿地桃花瓣混作一團,模樣自在愜意:「有好吃的為什麽不吃,非得餓極了,那可折磨人。」


    殷瑤歎著氣搖頭,見少女假寐,自己便也望向了溪水裏,這一看,便見一片桃花瓣悠悠落下,十幾條巴掌長的小銀魚撲了上來,瞬間分食幹淨,沒搶到的還不甘心地去啄其它魚。


    她心口猛地跳空了下,瞬間便想起來魏元音說得那番話,字字在耳邊重新回響過一次,那分明帶著幾分意味。怔怔地看向正閉目養神的少女,阿音她……莫不是知道什麽,才這麽說?


    嘉寧九年二月二十三,黃道吉日,宜嫁娶。


    魏元音已經於前一日傍晚回到了盛安,原本一日的疲憊她應該睡得沉沉的,可是才過了醜時便又醒過來,呆呆地望著夜色出神。


    因為拓跋宏的案子,殷予這些時日變得十分忙碌,可即便忙碌,還是抽出了一整日的時間去西山行宮接她,隻是一路都沒顧上說什麽話,到了皇宮又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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