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隻要稍有異心,她定會毫不留情帶著兩個小家夥一聲不響地離開他,且還會得到大將軍府所有人支持,他可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秋天的午後風清氣爽,金色陽光灑落,一束束光束穿透雕花窗欞灑進書房內,隨著時間過去,在地上和牆上淘氣地移動著。


    門扇緊掩的書房傳來一記清脆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齊諭睞了眼窗外萬裏無雲的藍天,喊道:「進來。」


    一名身形健碩結實,穿著黑色短打,提著個鴿籠的男子進入。


    看到他,齊諭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詫導,「古森,怎麽是你?」這人是他手下負責情報搜查的探子。


    「屬下見過主子。」古森抱拳作揖,恭敬的向他行禮,神情嚴肅地稟告,「主子,屬下攔截到一個消息,事關重大,必須親自前來一趟。」


    「什麽消息這麽重要?」


    古森平日潛伏於山林之中,專門攔截由京城飛出或是飛往京城的信鴿,查探信鴿所帶來的消息。


    「這個。」古森自衣襟裏取出一個小竹筒。


    齊諭取岀小竹筒裏的信件,攤開仔細查看,隨即臉色大變,心中怒火熊熊燃燒,眼睛射出一記淩厲怒芒,「這消息是何時攔截到的?」


    該死,不隻朝中,竟連皇室之中也有罪不容誅的叛國逆賊,與雲霄國交戰期間,不僅泄機密給雲霄國,現在更合謀要一起救走雲霄國太子!


    「今早辰時,屬下一看不對,即刻將這消息連同那信鴿送來給王爺。」


    他眯了眼古森手上提的鴿籠,對外喊道:「來人,去將諜影給本王叫來。」


    約莫過了一刻鍾,那名叫諜影的人破空而來,落地後一陣風似的卷進書房,來到齊諭麵前。


    「王爺您找我?」


    「給你個任務,跟緊那隻鴿子,看它飛往哪裏。」齊諭指著籠裏的信鴿。


    「是的。」諜影提著鴿籠便往外走。


    他一腳踏岀門坎時,正好與臉色難看、腳步匆忙的趙義撞在一起,兩人各退了幾步,他連忙拉住趙義,「趙管事,小心些。」


    過大的碰撞聲也引起齊諭的關注,「趙義,怎麽慌慌張張的,發生何事了?」趙義一向沉穩,定是發生了讓他無法解決的難題,才會神色如此慌亂。


    「王爺,不好了,大皇子突然得了急症,昏迷不醒,宮裏頭的禦醫束手無策。清墨不知道該找誰幫忙,隻能來找王爺您!」趙義領著大皇子的小廝慌忙進入。


    「王爺,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清墨跪到他麵前,用力磕頭哭求。


    「清墨,你家主子最近不是因為感染風寒,在府邸休養,怎麽會突然昏迷不醒?」齊諭怔了下。


    「王爺,我家主子今早起床後,隻說了句頭痛就突然昏倒,全身高熱不退,呼吸急促……」清墨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告知。


    「本王三天前看到他時還好好的,竟變得如此嚴重!」


    「王爺,我家主子的皇體一天比一天虛弱,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清墨詳細說著情況,「主子其實已經病了許久,隻是他都硬撐著,幾天前,他身體甚至開始長出膿瘡,每天早上膿瘡裏頭都會流出腥臭難聞的綠色血水,手腳上的皮膚還有腐爛的跡象……


    「隻是主子他隱瞞得很好,所以他人並不知道……可是不知怎麽,今天早上昏倒後不僅沒有醒來,口中還不斷吐出惡心的化膿血水,所有禦醫都沒有辦法……王爺,您見多識廣,認識的奇人、見過的異事也多,請您想辦法救救我家主子吧……」


    「怎麽會這樣!」齊諭大驚,倏地起身疾步往外走去,「走,本王過去看看。」


    直到太陽西下,倦鳥歸巢,天邊被染成一片燦爛的金紅色,齊諭才從大皇子那邊回來。


    他一腳剛踏進王府,唐昀若便朝他走來,「燁華,你回來了。」


    他神情凝重地看著她,伸手牽住她的手,語氣裏充滿失落無奈,「蘊兒,陪為夫走走。」


    他牽著她穿過彎彎曲曲的幽靜小徑,經過飄散著淡雅氣息的桂花長廊,往湖邊的方向走去。


    「怎麽了,大皇子的情況不好嗎?」這一路他神色凝重,不發一語,讓人不注意都難,她忍不住問道。


    他離府後趙義來報,告知她大皇子病危,齊諭趕往宮中探視他。


    從虞蘊的記憶中得知,齊諭跟大皇子兩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自小玩在一起,感情十分要好,如今大皇子病重,難怪他心情低落。


    齊諭抬眸遙望著遠方閃耀著粼粼波光的湖麵,歎了口濁氣,「中毒,即使是神醫來也無藥可解,三天內再找不到解藥,就隻能眼睜看著信儒全身潰爛,痛苦而亡,而我卻束手無策。」齊諭從沒有感覺到這麽無助過,信儒不僅是他的侄子,更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他沒辦法就這樣看著信儒邁向死亡。


    「腐爛?」她腳下一頓,睜大眼看著他。


    齊諭點頭,神色凝重地將剛知道的消息告訴她,「是的,禦醫從信儒身上的症狀推測他是中了綠雀膽,天下十大奇毒之一,先前從地下拍賣場拍掉的解藥,是唯一的救命辦法。」齊諭握緊的拳頭上布滿青筋,雙唇緊抿,牙根緊咬,極力壓抑著自己因束手無策而不斷騰的憤怒。


    看著他極力壓抑隱忍的樣子,她不由得感到一陣愧疚跟心虛,若是她沒有製出綠雀膽,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燁華,其實……」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弱弱地道:「那個綠雀膽是我製作的,是我拿到地下拍賣場去賣的……」


    他倏地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蘊兒,你說什麽?」


    「那個綠雀膽是我製作的……」她低著頭不敢看他,心虛地扭著手指,「你知道的,我跟孩子們獨自生活的那幾年,都是靠賣解毒丸為生……」


    齊諭根本沒有聽到她後麵說了什麽,隻聽到「那綠雀膽是我製作的」這一句話,欣喜若狂地抓著她的雙臂,激動問道:「蘊兒,你說那綠雀膽是你做的,那你一定有解藥是吧?」


    「有……」她點頭,「當年救了我跟兩個孩子的唐奶奶,就是數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唐娘子,這綠雀膽是她的獨門毒藥,大家都知道唐娘子以製毒岀名,可是她更厲害的是醫術與解毒,她怕後繼無人,因此將所有毒術跟醫術傳給了我。」她稍微利用唐奶奶的身分,掩飾自己一身的醫術跟製毒的本領。


    「太好了,信儒有救了!」齊諭激動地握緊雙拳,積壓在心頭的所有緊張與擔心瞬間一掃而空。


    「燁華,當時我不想給父親、叔叔們帶來困擾,急著搬出將軍府,所以才製作綠雀膽放到拍賣場拍賣,我不知道買走綠雀膽的買家竟把毒下在大皇子身上,若是我早知道……」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害到齊諭這般看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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