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問,為什麽對她有好感?她不過是個其貌不揚的女子,他這種男人,是不該看見她的呀。


    他想問,為什麽多年過去,不曾或忘她的身影笑靨?是啊,就是個其貌不揚的女人。


    回過神,徐皎月調開目光繼續往前走,她在心中問著——


    【係統大娘,你壞掉了嗎,怎麽會有兩百點?】


    【我沒壞,身分越高、能力越強者,給的點數會翻兩倍、三倍甚至十倍。】


    【他是身分高還是能力強?】


    【我怎麽知道,你去問他啊!】


    問他?他的目光很冷,臉很臭,他全身上下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再笨的人也曉得驅吉避凶,隻是……正評?好感?還是毫無道理呀!


    會不會醜女對帥男而言就是會有無法形容的魅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猶豫著、懷疑著、考慮著……她是該為發家致富靠近他,還是該明哲保身,遠離危險?


    徐皎月尚未做出決定,但在經過蕭承陽身邊時,被他一把拉住。


    他沉聲問:「你會勸別人,為什麽不勸勸自己?」


    「什麽意思?」


    「你的親人。」


    啊?他……知道什麽?何況,他有什麽權利「知道」,那是她的隱私啊,他憑什麽探究?


    不開心、不友善,她問:「不知公子是路過,還是跟蹤?」


    他對她的不善視若無睹,簡單問:「去哪裏?」


    「那裏。」她回答得更簡單。


    然後他就很簡單地點點頭。


    點頭是什麽意思?那裏很好?那裏是正確選擇?誰知道她要去哪裏?


    天……一個寡言的男人,讓人很頭痛。


    算了,理他呢,條條大路通四方,何必管他要做啥,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她自顧自往前走。


    然後他也自顧自地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起初她還自我安慰,路不是她家開的,他想往哪兒就往哪兒,誰也管不著。


    她刻意忽略他,刻意在心裏和係統大娘對話,刻意假裝身後沒有一個身材碩壯、五官很帥,表情很冷峻的男人跟著。


    【大娘,建議我學點什麽吧,廚藝?】


    【還學?你腦袋裏都不知道背多少本食譜,有用嗎?】


    【確實沒用,奶奶摳門,舍不得在食材上頭花錢,枉費我一身本事。】


    【要不要試試學醫?】


    【我試過的啊,能認得草藥已經是極限,大娘不也說我沒天分。】


    【這倒是事實,要不……學學做生意?】


    【這倒是可以,以後我想開間繡莊,大力推廣我的雙麵繡。】


    這次她沒把所有錢全倒出來,除了給爹和奶奶的,還留下三百多兩。慢慢攢,早晚能攢下一間鋪子。


    【你從經濟學起,再讀一點行銷法則,經營學也可以讀讀,我找幾本粗淺的入門書放在桌麵。】


    【好啊,到董叔家後再學。】


    上山的路很窄,路上被厚厚的枯葉覆蓋,在身後傳來窸窣聲時,徐皎月轉頭,原來他還在?從這裏進去,隻有董叔一家了,他這是……


    停下腳步,她看著他的眉眼,認真問:「公子到底要去哪裏?」


    「你去哪,我去哪。」


    啊?他有沒有說錯?


    「這話不對!我們不熟吧?」不熟的兩個人,怎麽能「你去哪,我就去哪」呢?


    「意思是你去哪,我不能去哪兒?因為不熟?」他反問。


    徐皎月點頭如搗蒜,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再好不過。


    「沒錯。」說完兩個字,她覺得還不能明白闡述自己的想法,正打算把女人閨譽拿出來對他曉以大義,盡力講解一番時,他卻截下她的話。


    不長,隻有四個字,他說:「喜從天降。」


    徐皎月頓時無語。


    蕭承陽悠悠微笑。


    徐皎月問:「這是威脅?」


    蕭承陽答,「由你認定。」


    徐皎月瞬間蔫了,怎麽忘記自己有重大把柄?說起來對方無憑無據,她完全可以不理,偏偏她自己是很清楚怎麽贏來那筆錢的,就是心虛。


    「公子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嗎?」這句話,聲勢轉弱。


    蕭承陽點頭,「確實沒有。」


    他正同趙擎玩貓抓老鼠,荒僻的溪山村是合適的躲藏點。


    當然,大事辦完,後頭的小事……他可以讓人易容成自己,偶爾出現吊吊趙擎,而他直接前往嶺南,但他不想那麽趕。他不在,蕭夜那小子沒人可依靠,就得學著自立自強。


    蕭夜早該獨立了,雖然十五歲有點小,但太子哥哥打算重用他,他就得盡快強大起來。


    「要不試試別的替代方案?」


    「什麽替代方案?」


    「我幫公子找個落腳地,若公子喜歡田園風光,我去跟村長說說,他們家寬敞,公子想住多久都能。」


    「不。」


    「公子身上沒錢嗎?我手上剛好有一些……」


    「從賭坊贏來的。」


    一句話,他堵死她的嘴。


    怎麽辦?董叔不樂意見外人,她能不能換個方向帶?可是要帶到哪裏?家裏?


    不!那不是勇敢,而是叫做找死,苦惱啊!


    徐皎月認真想想奶奶、想想董叔,再想想董叔、再想想奶奶……經過謹慎的評估後,她認為董叔更安全,於是她垂了頭,照既定方向走。


    做錯事的人,心虛是理所當然。


    因此徐皎月的眼睛不敢對上董叔,前腳剛進院子,立即丟下一句,「董叔,我去看看果酒釀得怎樣。」


    她像耗子似的彎身溜到屋後地窖,留下董叔和蕭承陽麵對麵。


    董裴軒一雙清潤的眼睛審視著對方,金色陽光照映出蕭承陽英挺的五官。


    劍眉星目,鼻梁高聳,完美的臉龐令人別不開眼,可惜神情肅然,雙目不怒而威,微抿著薄唇不苟言笑,通身氣勢教人心生膽寒。


    蕭承陽也在打量董裴軒,他長身玉立,朱麵丹唇,渾身透著股書卷氣,手搖羽扇、頭戴綸巾,像個與世隔絕的隱士。


    但是他下一句話讓蕭承陽明白,他不是隱士,他對朝堂所知甚多,此人有鴻鵠之誌。


    「北陽王不是領軍前往南方?怎會孤身在此。」董裴軒打開天窗說亮話。


    蕭承陽凝肅了眉目。


    【第五章 她是我的女人】


    做錯事該怎麽辦?當然是盡力彌補。


    開封的酒壇子,透出芬香氣息,第五次釀果酒,成功!


    徐皎月走進灶間,把能用的食材通通拿出來,在學習項目中點開食譜,找出幾道菜色,在腦海中做過組合之後,開始料理。


    為平息董裴軒怒氣,她用盡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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