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擎的事已經在京城發酵,最後會演變成什麽局麵還有待觀察,但是現在王爺最不需要的就是麻煩。


    衛梓搖頭,裴弟對他教出來的弟子沒有信心哪,沒關係,那是因為裴弟還不曉得蕭家小子有多能幹。


    他們沒有繼續往下討論,比起這個,衛梓更想知道徐皎月小時候的事。


    他事事都過問,樣樣都想知道,聽到兒子失蹤後,女兒被欺負,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可最怨恨的是當事人竟一派雲淡風輕,還希望徐家能過得好,這是在以德報?


    這讓衛梓想起徐虹兒,她一心想把孩子養成最受歡迎的人物,現在……心想事成了。


    之後徐皎月幾乎不出營帳,但還是感覺有人在暗中窺探,是疑神疑鬼嗎?


    晚上胃口不大好,徐皎月沒用晚膳,洗過澡後她熄滅燭火準備上床,裁一整天衣服,她有些累,幾乎是頭一沾枕就睡得不省人事。


    她作了個好夢,夢見蕭承陽和哥哥直搗流仙宮廷,生擒流仙王。


    這時,趴在地上的嗯哼突然伸直脖子,靈敏的鼻子在半空中輕嗅,它跑到床邊咬起徐皎月的衣袖,將她往床下扯。


    徐皎月被吵醒,揉揉惺忪睡眼,想問發生什麽事,可是下一刻她發現營帳角落有火苗燒起來。


    她赤著腳火速下床,驚喊,「失火了!嗯哼,我們出去!」


    沒想人剛到帳簾前,火熱瞬間增大,一把烈火猛地朝她迎麵躥來,她不得不往後退開數步。


    看看四周,她從枕頭底下拿出蕭承陽給的匕首,使盡力氣在營帳後頭橫豎割兩道,她動作飛快,才和嗯哼跑出營帳,火勢就迅速燒起來。


    本以為是敵軍襲營,想要燒掉蕭國糧草,可是不對勁……四周靜悄悄的,除了起火的營帳之處,外頭沒有半分動靜。


    怎麽會這樣?她赤著雙腳朝叔叔們的營帳跑去,卻發現應該在巡視的士兵們東倒西歪睡成一片,連守在營帳外的士兵也睡得不省人事。


    腦袋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幾個黑衣人從四麵八方飛躥出來。徐皎月驚嚇,她拉起喉嚨聲嘶力竭用力叫喊,希望能夠引來注意,但整個營區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連黑衣人的動作也靜得像鬼魅似的。


    夜空裏,隻有嗯哼恐嚇的低鳴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大地中被放大數倍。


    詭異的氣氛教人心驚膽顫,隨著黑衣人們一步步靠近,徐皎月不斷向後退,下一秒,她轉身拔腿快跑,顧不得石頭劃傷腳底,顧不得寒風吹襲,她使盡力氣狂奔。


    她很清楚,沒有武功的自己能夠順利逃掉的機會不太,但是除了逃,她別無選擇。


    【係統大娘,把我全部的福氣都換了,換平安、換存活,我隻要活下來!】


    對,她必須活下來,她想和蕭承陽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找到哥哥,她終於變得這樣美麗,她不想死啊,她不甘心死哪……


    她從來沒有跑得這麽快,她用盡力氣奔跑,突然……咻……羽箭劃破長空,朝她後背射去……


    【第十一章 軍營裏頭有內賊】


    一陣鑽心刺痛,在蕭承陽舉劍朝流仙王頸子砍下的同時發生。


    頭顱咕嚕咕嚕在地上滾一圈,蕭國士兵拾起頭顱,忍不住囂張大笑。


    十九天!比預計提早一天,他們攻破南方最大的流仙國,從此南方諸國必將臣服大蕭。蕭承陽沒笑,看一眼站在身邊的徐皓日,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不對?不會吧,這個流仙王是冒牌貨?看著哭成一團的後宮女人和皇子,回想一路進攻途徑,不會錯的,地上那個肯定是流仙王,所以……哪裏不對?明明就對得很。


    「沒有。」


    徐皓日篤定的回答讓蕭承陽安下心,徐皓日、徐皎月,人人都說雙生子心有靈犀,若一個出事,另一個能夠感應,所以……月月沒事。


    「爺要不要派人回去請師父過來?」徐皓日問。


    他們家的師父打仗不行,常常是有多遠躲多遠,但戰後,不管是判刑、施政都有條有理,沒人能夠比得上他,所以他們習慣把師父擺在安全的大後方。


    「好……」才應聲,蕭承陽的心髒又狠狠抽一下。


    他轉頭看徐皓日,看他意氣風發、驕傲自信,確實沒有不對,但是……


    蕭承陽道:「我回去請師父,你留下來控製場麵。」


    聽見不在預估內的回答,徐皓日微怔,片刻後腦袋轉過來,嗬嗬,是小別勝新婚?大半個月沒見麵,思念得緊?


    他理解地拍拍蕭承陽的肩膀,笑道:「沒問題,這裏全交給我了。」


    想到蕭承陽回去後看見大變化的月月不知道會有多激動?唉,他也很想親眼目睹呢,看看一千點能換到什麽。


    蕭國營區裏,衛梓把姚正懷綁了,冰錐子似的目光紮得姚正懷頭皮發麻。


    「你說,主帳不是你燒的?」話講得很慢,衛梓口吻緩和,態度不見半分激動。


    但越是這樣,姚正懷抖得越厲害,營帳中氣氛極其壓抑,令他幾乎喘不過氣。


    衛梓嘴角勾起笑,但笑意未達眼底,看著姚正懷……他瞎了眼,還以為他心慕徐皎月才會在營帳外徘徊。


    「冤枉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不能把子虛烏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那……下藥呢?」


    他紅了脖子,咬牙否認。「也不是我。」


    「哦,所以你營帳中的藥,是別人栽贓於你?」


    「沒錯,就是……」


    不等他說完話,衛梓自顧自往下講。「你進夥房,隻是閑來無事到處逛逛,你往鍋子裏丟的不是蒙汗藥而是糖霜,行動被發覺一定是別人看花了眼,你靴子底下潮濕的黑泥,不是因為半夜追著人進入密林,林子外的斷弓不是你的,而你衣服上被火燒破的、左手臂的燙傷……對不住,我實在找不到借口。」


    衛梓的口氣從和緩到飛快,姚正懷越聽越害怕,汪水汩汩地從額頭滑下,原來他露出這麽多破綻?


    「不辯解了?」


    他當然想辯解,但思緒追不上對方的速度。


    「讓我猜猜,你明知道王爺領軍在外,裏頭隻有一個看守的小兵,既然如此為什麽燒掉主帳?裏頭有什麽重要東西非毀不可?莫不是……天,秦相爺通敵的證據,這才是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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