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護啊,讓敵人知道他的軟肋在哪兒,這種事她不幹。但現在不是和他爭論的好時機。「仗打完,可以回家了?」


    「對。」


    她看一眼簡陋但幹淨的屋子,問:「這是哪裏?」


    「獵戶家裏。」


    「為什麽不回軍營?哥哥、董叔、衛叔會擔心。」


    「箭插在你肩後上,不能輕易移動,我讓人回去通知他們了。」


    「我的傷,誰治的?」


    「獵戶的妻子。」


    「沒禮貌,你應該問問對方姓什麽,就著姓喊人家叔叔、嬸嬸,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好。」他應了聲,代表他會照做。


    「嬸嬸有沒有說,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清醒就可以走,我們等皓日帶人過來」


    說話間,門上敲兩下,不久門被推開,一名三十歲上下的女子端著托盤進來,上頭一碗飯、幾個菜,雖然是在山林野地,菜色卻豐富多樣,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小姑娘醒了?正好,勸勸你家夫君吃點東西吧,免得你醒來,他卻倒下。」


    蕭承陽硬聲道:「我不會倒下。」


    「要不要打個賭?我讓你倒下,你就會倒下。」


    女主人話一出,蕭承陽乖乖閉嘴。這種賭不必打,因為幾個時辰前他就被撂倒過一次,她那手出神入化的銀針功夫……他認栽。


    婦人長得相當好看,眉眼鼻唇無一不美,口吻自信態度從容,完全不像個村婦。她看著徐皎月,心生懷疑,這女孩怎麽會長得這麽像自己?莫非她是大眾臉,很容易與人撞臉?


    看見連師父都不甩的蕭承陽,居然被堵得啞口無言了、徐皎月想笑,女人的語言能力果然比男人好很多倍。


    「姑娘既然醒來,也吃點吧,我讓相公燒水,你們好好洗個澡會舒服些。」


    「多謝嬸嬸。」


    婦人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徐皎月聞聞自己的身子,笑說:「我到一股餿味?」


    「沒有。」蕭承陽否決,明明就很好聞。


    他把徐皎月扶正,將托盤端到床邊,用湯匙把肉給壓碎了,和著飯再添點湯喂到她嘴邊。


    「不要,你先試試,我怕味道不好。」


    「獵戶……嬸嬸的手藝很好,不怕。」那菜都能傳上十裏的,怎麽可能味道不好。


    「我怕有毒,你幫我試試。」


    他笑開,哪裏是擔心有毒、難吃,分明就是要他吃飯。


    他吃了,再舀一口喂她,之後以他兩口、她一口的速度,兩人很快把飯菜給解決掉。


    徐皎月滿足歎息。「人間美味,我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菜。」


    「我聘嬸嬸回王府,讓她天天給你燒菜。」


    徐皎月瞪他一眼,嬸嬸那樣的人,哪裏是他聘得起?


    像掐準時間似的,才吃完飯,獵戶叔叔就扛大木桶進來。那個大木桶……身上要是沒有幾分功夫,連挪都挪不動,何況是扛?


    她沒猜錯,叔叔、嬸嬸是隱世高人,運氣真好,竟能碰上。


    一桶桶熱水往裏頭倒,水注滿,嬸嬸備好衣物與盥洗用具,問:「需要我幫你嗎?」


    「不必,我來。」徐皎月沒回答,蕭承陽答了。


    這話擺明兩人關係匪淺,徐皎月臉漲紅,瞪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嬸嬸抿唇一笑,說:「行,這是我做的手工肥皂,打濕就可以洗,綠色洗頭發、澄色洗身體、白色洗臉,記住了嗎?」


    蕭承陽蹙眉,這麽多名堂?不過看徐皎月一臉的躍躍欲試,眉頭展開,他換上一臉微笑。「記住了。」


    嬸嬸在說話的時候,叔叔認真看著她,凝神細聽,好像天天相處、日日對眼還不夠似的。


    夫妻倆退出屋外,丈夫握住她的手,輕輕把她環在懷裏,在她耳邊低聲說:「別羨慕,我也可以。」


    見木訥的丈夫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可見男人需要適度刺激,有競爭、有比較,才會有長足進步。


    婦人樂得雙眼發亮,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含嬌帶俏說:「我怎麽會不知道你有多可以呢?」


    又被……調戲了?男人害羞的臉頰泛紅,看著妻子得意的眼神,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進屋展現自己有多麽「可以」。


    浴桶內,蕭承陽仔細且謹慎幫她清洗身子。


    看著她變得無比白晰的肌膚,看著她更加婀娜纖細的身段,他熟悉她身體每一寸地方,他當然知道她變得不一樣,但是他半句話都沒問,因為她醜、她美,她都是他的月月。


    兩人梳洗過,身體泛著淡淡香氣,她靠在他懷裏,滿意地伸著懶腰。


    「傷還痛嗎?」


    「不痛,早就好了。」


    哪有那麽快?聽她在胡扯。不過她能夠清醒、能夠對著他胡扯,天曉得他有多快樂。


    她問:「嗯哼呢?」


    「和啊哈在外麵,叔叔也養了一匹狼,叫做妞妞。」


    母狼、黑色的,醜不拉嘰,但精神很好、動作敏捷,看得出來是獵捕高手。


    嗯哼和啊哈兩個重色輕兄弟的家夥,成天跟在妞妞屁股後頭時不時打上一架,男人啊……不,是公狼啊……這種雄雌之間的事,不管是在人類或動物身上,道理都一樣。


    她抬起手臂,湊到他鼻間,誘惑。「香不香?」


    「香,我讓嬸嬸到王府,給你做手工皂。」


    徐皎月咯咯笑不停,合著嬸嬸打出生就是用來給她做飯、做手工皂的?他沒看出來嗎?叔叔對嬸嬸有多疼惜愛護,蕭承陽有多在乎她,叔叔就有多在乎嬸嬸。


    她捧起他的臉,認真問:「我美不美?」


    「美。」


    「美的話……」拉下他的頭,她吻上他的唇。


    她是個好學生,在無師自通的他身上學到不少挑逗本事。


    她的唇舌不斷勾引他的,他被引得氣喘籲籲,幾乎就要「深入」下去,但猛地他想起她的傷,硬是扶著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


    徐皎月委屈了。「你不想我?」


    「想!」


    「騙人。」


    「想!」他再度重申,然後解釋。「你受傷。」


    她聽懂,笑了,他就這麽看重她呀?


    「好吧,勉強放過你,等我傷好了,你就知道。」


    這話說得多挑釁哪。蕭承陽不介意,咧唇一笑,心裏暗道:是誰「知道」還不曉得呢。


    「還餓嗎?」蕭承陽問。


    她想也不想就回答,「你餓,我就陪你吃,你累,我就陪你睡。總之,這輩子我陪你陪定了。」


    比蜂蜜還甜的話就這樣砸上來,哪個男人能夠不棄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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