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煞下了交河之後,隻是撲濺了幾下水花,就徹底不見了蹤影。


    有句話叫做如魚得水,我卻覺得,這水煞得了水,怕是要比魚兒在水裏更加歡實。


    啪!


    就在我盯著江水入神的時候,五叔一巴掌拍在我的頭上:“想啥呢,咋地,你也想下水去玩玩?”


    我連忙搖頭:“不敢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能,水裏是水煞的主場,不過你要是下了水,就算是有水煞這個老夥計護著你,你也不見得能在斷龍懸屍的手底下逃脫。”


    “所以,小槐,你記住,無論如何,在斷龍懸屍解決之前,你絕對不能下水,就算是待在交河邊上都不行。”


    五叔說話說得如此義正詞嚴,我被嚇得連半句話都不敢多說,隻感連連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顯得枯燥得多,五叔先是聯係了寧水莊的人,將寧本生的屍體送了回去,接下來就是吃飯,然後回賓館睡覺。


    要是生活都能像這樣愜意,那該多好。


    可是事實卻總是讓人無法如意。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賓館的房門就被人砰砰砸響。


    打開門一看,正是滿臉慌張的高家輝。


    “小陳先生,請問五爺在這兒嗎?”


    我伸手一指旁邊的房間,高家輝立刻跑過去砰砰地砸門。


    “來了。”裏麵傳出一聲叫喊,隨後阮五叔開了門。


    “阮五爺,你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高家輝說著這句話,將自己手裏一直捧著的八卦鏡遞給五叔。


    正是昨天五叔給他的八卦鏡,上麵還沾著我的血。


    五叔接過八卦鏡,隻見到在我已經幹涸的發黑的血液裏,那銅鏡之中竟然是一個玫瑰的圖案。


    看樣子這件事果然和高家家裏擺放著的那個瓷瓶玫瑰有關係。


    五叔左右在走廊裏看了看,發現高家輝砸門已經驚動了不少的人,於是將高家輝叫到了我的房間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高家輝到現在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我見狀連忙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有溫熱的水在手裏高家輝的臉色才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畢竟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可就算是這樣子,他還是因為這件事被嚇得不輕。


    可想而知這件事對他來說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阮五爺,我……我家裏果然有不幹淨的東西,穿著一身紅衣服,模樣長得和我二嫂簡直是一模一樣。”


    接下來,高家輝就將他昨天晚上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昨天在和我們分別之後,高家輝就因為這件事一直心神不寧,所以到了晚上,他就將八卦鏡放在床頭,連九點都沒到就睡著了。


    說是睡著,但也是淺睡,在這種心神不寧的情況之下,稍微一點點風吹草動他就容易驚醒。


    在半夜,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見自己身邊像是來了什麽人。


    可是不管怎麽聽,都聽不見這個人落腳的聲音,隻有這個人微微的呼吸聲還有碰到周圍桌子的聲音。


    人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就像是能夠感覺到自己周圍東西的存在。


    當時高家輝就是這種狀態,而且他能夠感覺到這個人在自己身邊越來越近,就好像這一次是專門為了自己過來。


    我聽見高家輝說得這麽邪乎,脫口就說是不是他太敏感了,五叔冷著臉拍了我一下,示意讓我繼續聽高家輝說下去。


    高家輝被我這麽一打岔,就說絕對不可能是小偷,要不然絕對不可能沒有一點點腳步聲。


    在這種別人越來越近的情況下,高家輝精神高度緊張,根本就繃不住,稍微睜開了一點眼睛,準備看看麵前是誰。


    我看見高家輝在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渾身竟然已經開始發抖,看樣子一定看見了什麽不尋常的東西。


    高家輝說,他看見的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正站在自己床前,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


    沒錯是兩隻眼睛,不過也隻有兩隻眼睛,剩下的地方全部都是骸骨,部分裸露出來的地方是泥土和玫瑰花枝,就是沒有一點血肉的存在。


    而這僅有的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高家輝……


    又或者說,正緊緊地盯著高家輝的眼睛。


    看見這個樣子,高家輝又如何不知道這個“人”已經發現了自己,當即大叫一聲,抬手就抓起放在床頭的八卦鏡對著那個“人”砸過去。


    那個“人”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竟就這樣飄著直接飛出了他的房間,然後就不見了蹤影。


    高家輝當時就想快點逃出去,剛跑到門口,看著他家一盞燈都沒打開的漆黑別墅,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也就是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被他扔在地上的八卦鏡,回頭拿起八卦鏡,兩隻手將八卦鏡捧在胸前,一點點地從他家別墅逃了出去。


    就這樣,他甚至連自己家的車都沒有開出來,一路小跑來到這裏。


    等來到這裏的時候,也正好是天快亮的時候,於是他就開始了瘋狂砸門。


    聽他說完,我問:“這麽說,貴人你是醒來之後就沒睡,來了之後就砸了我的門?”


    說完這些,高家輝已經幾乎沒有了力氣,蔫在椅子上一口接著一口地喘氣。


    五叔閉上眼睛想了想,問道:“貴人,你說你看清楚了那東西的樣貌,是一副長了玫瑰的骸骨?”


    高家輝咽了一口口水,慌張點頭。


    五叔點點頭:“看樣子,你家的確是進去了東西,不過既然是人的骸骨長著玫瑰,應該和你家裏麵做屏風用的瓷瓶玫瑰有關係。”


    “瓷瓶玫瑰?”高家輝疑惑地問,但很快他就若有所思,“說得也是,這瓷瓶玫瑰是我這一次回來才發現的……”


    “那就沒錯了。”五叔對著我說,“之前貴人家的姑娘隻是被陰童附身,竟然就昏迷不醒,我簡單查看之後發現是少了陽氣,看來那人骨玫瑰是先吸取的她的陽氣。”


    我知道五叔指的是高雨珊,不過因為我們還接著高老太爺的活計,不能直接稱呼,隻好稱之為那個姑娘。


    “現在那姑娘在醫院,那東西沒有陽氣可用,這才找上了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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