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陳槐?


    我懵了,我徹底懵了。


    我就是陳槐啊,哪有什麽他認識或者是不認識的陳槐?


    我一皺眉,直接說道:“路靈,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就是陳槐,你和我開什麽玩笑!”


    說完,我就想站起來,想要給路靈頭上來一個爆栗。


    這個時候竟然敢和我開玩笑,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了。


    可我剛站起來,就感覺左腿處一陣疼痛,一個趔趄,我又倒在地上,胳膊被石頭磕出了血,黑紫色的血液從傷口處緩緩滲出,凝成血珠後緩緩流下,留下一條黑紫色的痕跡。


    黑紫色?


    怎麽會是黑紫色!


    我哪裏還管得上自己腳上的疼痛,翻過身坐在地上,用手抱著手肘,試探性地摸了一下自己被磕破的傷口。


    嘶——


    很疼!


    沒錯,這就是我的傷口,這就是從我身上流出來的血液!


    可一個正常人,身體裏的血液隻有鮮紅色和暗紅色兩種,就算是中毒了,血液也頂多是黑紅色。


    我怎麽會是黑紫色?


    “路靈……”我茫然無措,抬起頭看向路靈。


    “看出來了?”路靈還是警惕的用吊墜防備著我,“你到底是誰,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陳槐?”


    還是不是?


    我就是陳槐!那個陰陽先生陳槐!


    可我看見手肘上流出黑紫色鮮血的傷口……


    此時的傷口哪裏還在流血,隻有黑紫色血液流下來的痕跡,用手一抹,就露出了裏麵光滑且泛著白光的皮膚。


    我忽然也不太確定我是不是陳槐,哪裏有人類會流出黑紫色的血液,哪裏有人類受了傷,一眨眼的時間就恢複完全。


    “你能……能不能告訴我在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一種平靜的態度說話。


    總之,不管是因為什麽,我變成這樣,肯定和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脫不了幹係,我必須要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算是死,也總要讓我死個明白!


    路靈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狐疑地問道:“你真的是陳槐?”


    我頓時沒好氣地看著他:“我不是陳槐,難道你是?”


    這家夥,總是在一些本該認真的情況下走偏路。


    或許是我的態度對路靈產生了什麽影響,這家夥對我像是放下了一部分戒心,一直舉在自己身前的吊墜被他收回去,盤腿坐在我麵前。


    雖然距離還是有些遠,但用來說話足夠。


    路靈說,在我被易樂菱拽下血池之後,他一直用陰陽眼注視著我,至於那個將我踹下去的易樂菱……


    他沒有注意,等到他注意到的時候,易樂菱已經變成一個屍體了。


    路靈的陰陽眼能看到氣,在他眼中,我透明的氣在被那些屍氣包圍,直到那麽一瞬間,我的氣忽然被屍氣湧入,變得和周圍的屍氣一模一樣。


    他那時候以為我被血池種入屍毒,變成了屍煞,還淒慘地大喊了一聲。


    接下來,路靈就一直在描述當時他哭得到底是多麽淒慘,多麽無助,描述到他身邊的攝影師都看不下去,直接將他踹在一邊,拿出手機,調出了一個視頻。


    視頻的開始正是路靈淒慘大叫我名字的時候,和我在血池底部聽到的聲音無二,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聲音響亮得多。


    之後路靈就抹了兩下淚,轉身拉著攝影師準備跑了路,說連我都死了,他們要是再不走,最後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


    我看到這裏的時候,用一種想要殺人的目光瞪向路靈,讓正在訕笑的他頓時就是一哆嗦。


    後來我再看到的東西,就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幾乎一般無二,“我”縱身從血池底部跳出,兩隻眼睛閃爍著幽幽的紅光,隨後猛一揮手,周圍的血池頓時沸騰起來,無數類似槐樹的樹藤從血池中長出。


    槐樹!


    我看到這,心神一震,手連忙摸向我的左上臂,那裏有著一塊和槐樹樹皮一樣的牛皮癬,被我師父的咒印壓著。


    老槐樹又出來了!它絕對又出來了!


    這麽長的時間裏,我一直都在試圖忽略老槐樹,可沒想到它在用它的方式,一直不斷地在我這裏強調著他的存在。


    它在試圖影響我的心。


    至於後麵的事,我就沒在繼續看,無非是被老槐樹附體的我大開殺戒,將血池周圍所有的屍煞,無論人畜,盡數殲滅。


    將手機息屏,準備將其還給攝影師,可在手機息屏之後的黑色玻璃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臉還是那個臉,但一雙眼睛卻顯得那麽不自然。


    我又仔細看幾眼,才發覺我兩隻眼睛的瞳色不相同,右眼是我正常的黑色瞳孔。


    而左邊,竟是棕色的瞳孔,就像是帶了美瞳。


    我忙用手揉了揉眼睛,沒發現眼中進了什麽異物,和正常無異。


    唯一的差距就是感覺左邊眼睛看東西更加模糊,而且目光轉向也不如之前靈活。


    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好像不是我的眼睛!


    這個感覺出現後,我竟有種沒來由的驚恐。


    難不成那老槐樹,現在已經開始奪走我的眼睛了?


    把我靈魂奪走了一部分,又開始奪走我的身體?


    一時間,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就如同掉進了無底的深淵,一直在下墜,一直在恐懼,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醒來!”


    啪!


    一聲叫喊,加上一聲響指,似乎有著某種力量,將我從那種無盡的恐懼中拉了回來。


    是那個攝影師叫醒的我!


    “醒了?”攝影師看見我眼睛聚焦,笑著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就連在血池中沾遍了全身的血液都被我的冷汗衝刷出了一些斑點。


    “醒了就好。”攝影師微微一笑,“這法子是別人教我的,說可以叫醒失神的人。”


    “失神久了就容易使魂魄潰散,陷入這種狀態下就必須及時叫醒,要不然魂魄潰散,這個人就算是活著,也隻能是個植物人。”


    我並沒有在意這些,反而開口問:“那些學生怎麽樣了?”


    攝影師撇撇嘴:“隻有易樂菱死了,被他摔進血池裏的人也沒了,其他人都被送走了。”


    我歎口氣:“唉……兩條人命啊……”


    還沒來得及傷感,攝影師卻對我冷笑:“被掉進血池的那個人是條人命,可易樂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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