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吧,大家高高興興,出來洗澡唱歌,很開心的事情。


    但伴隨著小杜在ktv包廂裏麵,化身麥霸,一個人唱了十幾首阿杜的歌,特別是“我應該在車底”……啊不,《他一定很愛你》這首,直接單曲循環,足足唱了四五遍,直接把過來陪酒的小姐姐們,唱得梨花帶雨,哭得死去活來


    氣氛就變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至於到了後來,作為老司機,還在毛手毛腳的大春哥幾個,都有點兒拘謹了起來,原本無處安放的雙手,這會兒都規規矩矩地擺在了膝蓋上,正襟危坐起來。


    是啊,每個人,都有無法忘記的人


    我特麽就應該在車底!


    不光如此,小杜一邊唱,一邊還流淚,那感情,賊投入,就好像是受了無數情傷的小夥


    這氣氛,想來想去,也就隻有葬禮上的悲戚,有得一比了。


    到了差不多一點多重,聽得昏昏沉沉的大春哥終於受不了了。


    他朝著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出來。


    我的眼淚也流幹了,一個眼神碰上,趕忙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門口的走廊前,大春哥問我:“時間也不早了,要不然就散了吧?”


    我如釋重負,無比讚同:“那也好!”


    大春哥說:“那你……你去叫小杜那兄弟?”


    我點頭說:“好!”


    於是我進去,把唱得無比投入的小杜給叫住,說準備回去睡覺了。


    小杜還有些戀戀不舍,說:“我歌單裏,還有兩首沒唱呢”


    我說:“下次吧,今天都困了”


    小杜雙眼,炯炯有神:“下次?下次是什麽時候?”


    我:“”


    好在小杜這人,雖然沉迷演唱事業,但終究還是講道理的。


    雖然極不情願,但最終我們還是在小姐姐們戀戀不舍的淚水中,離開了去。


    下了樓,買完單的大春哥走過來,說他先送我們回去。


    我拒絕了,指著外麵排隊的的士,說太晚了,我們直接回去就行。


    大春哥沒有假客氣,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旁邊的小杜,問:“杜兄弟你怎麽安排?你要是沒地兒去,我這邊幫你安排妥當”


    他似乎話裏有話,暗示著什麽,但小杜卻認定了我:“我跟秀哥走。”


    大春哥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堅持,說:“那行!”


    隨後大春哥他們幾個留在了這兒,我、虎子和小杜則打了車,返回之前的快捷酒店去。


    回去的路上,我看著意猶未盡的小杜,說:“怎麽,不舍得走?”


    小杜舔了舔嘴唇,喉嚨有些沙啞地說道:“對呀,我從來沒有想過,有音響的感覺,居然這麽好”


    我笑了,說:“你要是不舍得走,還可以留下繼續玩啊,而且大春哥還有別的項目”


    小杜別看人憨憨的,但並不傻。


    他眨巴眨巴眼睛,對我說道:“這我可不敢——我要是留下了,讓我師父知道,能把我的狗腿給打斷了去”


    我開玩笑一般地說道:“你現在都這麽大了,還這麽怕你師父嗎?”


    小杜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怎麽講呢?我跟我師父,雖然總是吵架,但我知道,他一直都是為了我……而且我小的時候,要是沒有我師父,我早就餓死在路邊了”


    我忍不住問道:“你家裏還有人嗎?”


    小杜搖頭,說:“都死光了。”


    我愣了一下:“啊?”


    隨後立刻道歉:“對不起”


    小杜卻沒什麽感覺,擺了擺手,說:“沒事,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好多事情,我都已經忘記了”


    我沒有再追問小杜的過往,而是問他這兩天怎麽安排。


    小杜顯得很沒有計劃,說不知道。


    我說既然如此,那你這兩天就先跟我們一起待著。


    小杜點頭,說行啊。


    我說不過我們過兩天就得回去了


    畢竟豬嘴蝙蝠夜明砂到手,我就得趕回山城去,著手影寶的晉級事宜了。


    這關係到我自己的實力提升,是眼下我需要解決的第一要事。


    看著仿佛無所事事的小杜,我突發奇想,問:“哎?你要真的不知道去哪兒,不如跟著我們回去?”


    小杜聽了,十分意動:“真的可以嗎?”


    我點頭說道:“當然可以啊。隻不過,你去了山城,會不會跟你師父失散,聯係不上?”


    小杜搖頭,說:“那鬼老頭靈得很,有一回我在湘南跟他分了,獨自一人跑到了緬北,都被他抓到了”


    我有些驚訝:“你師父還有這本事?這是裝了gps嗎?”


    小杜聳了聳肩膀,說:“誰知道?”


    我說那就行了,你要真沒地方去,就先跟我們一起回山城去——你不是說到時候讓你師父看一下萱寶的根骨資質嗎?到時候他找過來了,正好讓他給萱寶瞧一瞧


    小杜聽了,點頭說:“對,他要是瞧見了萱寶,絕對有什麽氣都消了。”


    他越想越激動,然而突然間臉色一沉,卻又搖頭說道:“哎,還是算了吧”


    我一愣,問:“又怎麽了?”


    小杜苦著臉,對我說道:“秀哥,我倒是沒什麽問題,但就怕連累到你”


    我一聽,不由得樂了:“你這是啥話?你跟我過去,該吃吃,該喝喝,像今天這樣的大場麵沒有,平日裏吃喝,我還是能夠照顧得到的”


    小杜卻說:“不是怕你破費,主要是我的問題。”


    我問:“你什麽問題?”


    小杜猶豫了一會兒,吐出一口氣,對我說:“秀哥,實話跟你講吧——我這人呢,命格很奇怪,在命數裏麵,叫做′劫煞加孤辰寡宿,隔角星疊加,陰陽差錯,刑克厲害’”


    我聽他這一番話語下來,下意識地說道:“天煞孤星?”


    小杜抬頭,看著我,驚訝地問:“啊?秀哥你知道?”


    我聽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爺爺許大有,是名揚西川的大先生,家學淵源的我,耳熏目染,自然對算命風水之事還算了解,自然對“天煞孤星”這玩意,也有知曉。


    天煞孤星,在命理上,和殺破狼合稱為兩大絕命。


    它在民間,又被稱之為“掃把星”,命象窮凶極惡,能夠給身邊的人帶來無窮禍患。


    越是與其親近,就越容易遭受橫禍,無端慘死。


    紫薇星術中,對其的判詞,是“天煞孤星二柱臨,刑夫克妻,刑子克女,喪夫再嫁,喪妻再娶,無一幸免,婚姻難就,晚年淒慘,孤苦伶仃,六親無緣,刑親克友,孤獨終老”


    聽一聽,多可怕?


    小杜瞧見我知曉,苦笑一聲,說道:“正因如此,所以我從小,除了我師父之外,很少與旁人有過太多交集——就算是養條狗,都不過數月,便慘遭橫死”


    瞧見垂頭喪氣的小杜,我終於知曉了這哥們為什麽修為如此之高,但行為做事,卻透看一股神神叨叨、不太善於與人相處的怪異氣質。


    原來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導致。


    這時車子停下,已經到了賓館門口。


    幾人下車,小杜長吐一口氣,對我說道:“秀哥,謝謝你今晚的招待。然後你給我寫個地址,回頭我去找你玩兒”


    他這話兒,卻是打算離開的意思。


    然而這個時候,我卻叫住了他,對他說:“慢著,你這天煞孤星的命格,並不是不能改……”


    小杜聽了,一臉驚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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