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的狼?


    而且這體格,未免也太大了吧?


    那畜生陡然躍下,腥風撲麵,讓我一瞬間,就意識到了瘟疫之子,在黑暗的入口中,所說的那一句話的含義。


    此處,還遺留著各個空間卷入而來的生靈魔怪,優勝劣汰下,個個都頂級難纏。


    條條大路通羅馬。


    我們可以通過瘟疫之子投影出來的大門,步入此間。


    其它地方的未必不能。


    而這有著兩顆腦袋的巨狼,自然也是如此。


    我曾經麵對過極惡的亡魂,也麵對過凶狠的修行者,但麵對如此猙獰畢露的野獸——不對,它已經不能稱之為野獸了,而是應該叫做魔物、怪物……


    在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


    此乃人之常情。


    畢竟我雖然小有名聲,也見過一些場麵,終究不是那種經曆過太多江湖凶險的厲害人物,這也是難免的。


    等我回過神來,旁邊的影寶卻已經動了手。


    隻見她陡然跳起,將那雙頭餓狼給重重撞在了旁邊的岩石上。


    兩者發出了巨大的碰撞,那凶惡龐大的畜生,卻是被影寶嬌小瘦弱的身影給抵住,口中發出了“嗷嗷”哀鳴……


    但影寶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拳下去。


    砰!


    那左邊的狼頭,卻是被影寶一拳,給砸出了個血窟窿來。


    雙頭惡狼受痛,悲呼一聲,另外一隻腦袋,卻是衝著影寶張口咬來。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反應過來,抓起旁邊的一個大石頭,就衝著那畜生剩下的腦袋砸去。


    砰、砰、砰……


    一下,兩下,三下……


    我砸得很是堅決,雖然感覺到那玩意的顱骨堅硬,但我的手卻更黑。


    隻幾下,我已經將那玩意的腦袋,砸了個稀碎。


    而這個時候,我方才發現,這玩意身上流出來的血,並非是紅色的。


    而是一種類似於蒂芙尼一般的藍色。


    這種色彩很是豔麗,在頭頂上空暗紅色的光芒照耀下,竟然有一種妖冶瑰麗、動人心魄的美。


    不知道為什麽,眼下這血赤呼啦、爛肉模糊的場麵,正常人瞧見,定然會覺得惡心,想吐……


    如果伴隨著那玩意散發出來的腥臭氣味,更是如此。


    但突然間,我看著岩石上流淌著的藍色鮮血,竟然有種想要對這剛剛閉氣,還殘留著溫度的雙頭狼身,有一種想要張嘴,咬下一口肉來的衝動。


    而且這種衝動一旦從心中升騰起來,就仿佛燎原的野火,再也滅不下去。


    盡管殘存的理智告訴我,這玩意是不能吃的。


    而且還很惡心……


    但我卻扔開石頭,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跪下,伸手進了那血赤呼啦的腦袋破口,竟然想要對準吮吸,將裏麵的腦漿給吸出來……


    就在我的嘴唇,即將貼上去時,突然間有人低聲笑了:“不怕死的話,就吃吧……”


    這笑聲就仿佛一盆刺骨的冰水,從頭澆到腳,讓我一瞬間就清醒過來。


    我猛然往後一躍,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問:“誰?”


    但那笑聲卻突然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響起過……


    我皺著眉頭,打量周圍,這時已經爬起來的虎子,卻是指著頭頂左側方的一道岩縫說道:“是它說的!”


    哈?


    我順著虎子的手指望過去,瞧見那兒有一個灰不出溜、毛茸茸的小東西。


    那玩意介於鬆鼠和小浣熊之間的模樣,小臉兒由黃、黑、白三色組成,仿佛熬夜的重重黑眼圈感覺十分可笑,毛茸茸的大尾巴,卻是占據了小半個身子去……


    剛才說話的,是這玩意?


    我滿心錯愕,下意識地回了一句:“不能吧?”


    沒想到那古怪的小玩意,卻張了張嘴,露出兩顆潔白板牙來:“無知的小家夥,哼,年輕……”


    得,聽到這動畫片裏小正太的口音,我這回總算是信了:“臥槽……”


    我這邊有點兒懵,但虎子卻朝著那小畜生問:“我叫虎子,你叫啥?”


    那小東西衝著虎子吸了吸鼻子,說:“咦,你……什麽情況?你跟我們是同類嗎?不對,不對,不太像……”


    虎子撓了撓頭,說:“我也不太清楚……”


    那小東西伸出爪子,摸了摸粉紅色的柔嫩鼻子,又左右打量了一下:“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救你們一條小命——走,跟我來吧……”


    說完,它身子一縮,隨後向對麵的岩石跳了過去。


    這小畜生的彈跳力驚人,像個七八米、十幾米,它一躍而過,完全沒有任何吃力的樣子。


    我不知道這能說人話的小浣熊到底什麽來曆,有些猶豫,但虎子卻對我說道:“秀哥,我們走……”


    他卻是“自作主張”地跟著那家夥走去。


    虎子有些反常,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著他一起走。


    如此一隻“小浣熊”在前,幾人在後,走了十幾分鍾,卻是來到了一處地勢稍微高一些的山坳口。


    待我們站定,那小浣熊跳到一處平台上,唧唧咋咋叫了幾聲,我感覺土元素瞬間濃鬱,緊接著與外界,似乎作了割離。


    周圍的景色,似乎也變得模糊起來。


    麵對著這等變化,我渾身緊繃,緊張得不行,而虎子卻完全不在乎,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他本身就受了傷,又走了一路,此刻也有點兒堅持不住。


    那小浣熊處理完邊緣地帶,蹦蹦跳跳地回來,打量了我們幾人一圈,然後衝著我問:“喂,那個滿心提防的小子,你叫啥?”


    哈?


    我雖然不明就裏,但還是回答:“我叫許秀,許仙的許,劉秀的秀……”


    小浣熊一臉茫然:“許仙是誰?劉秀,又是誰?”


    嗯……


    我這才意識到,對這麽一個小畜生說什麽“許仙”、“劉秀”,實在是不明智的行為,於是果斷回答:“你叫我許秀就好……”


    小浣熊又看向了旁邊的影寶,問:“這個是……”


    我回答:“我朋友,不過暫時失去了意識。”


    小浣熊搖了搖那可笑的小腦袋,說:“啥朋友啊?你平白無故,帶著一個失去神通的小黑天,到底要幹嘛?”


    哈?


    小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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