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局……黑手雙城？
聽到這個消息，我陡然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有些失態地問：“他過來幹嘛？”
鋼局聽到，有些不解地說：“你啥情況啊？陳總局這樣的大人物，尋常人想見都見不到，你怎麽一副很是抗拒的樣子？”
是嗎？
我下意識地控製住情緒，然後解釋道：“不是，我是在想這樣的大人物，過來幹嘛？找我嗎？”
鋼局說：“當然是找你了，不然呢？”
我問：“找我幹嘛？”
鋼局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啊，開會的時候，整個案子由總局主導，包括後續的審理、人員的追查以及清理，基本上都不讓我們地方插手，我這邊也就負責後續的善後，包括江灘那邊的清理，以及跟你的溝通……”
他自己捋了一遍，也沒有什麽頭緒，左右打量一眼，說：“大佬馬上就要過來了，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安靜點兒的地方？”
我問：“要怎麽安靜法？”
鋼局說：“陳總局其實很平易近人的，架子也不大，就隨便找個茶室之類的地方吧。”
說罷，我們兩人也是上車，然後去了鎮子上一家茶樓。
到了地方，找了個雅間包廂坐下，點了茶，沒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鋼局就好像小年輕一樣，腳步輕快，趕忙過去開門。
門開。
一身素淨中山裝的黑手雙城，就在門外。
我雖然不是體製內的人，用不著像鋼局一樣恭敬拘束，但出於某些特殊的原因，也是恭恭敬敬地起來，站在鋼局身邊，束手以待。
黑手雙城瞧見我們畢恭畢敬的模樣，不由得笑了，進來之後，揮了揮手，說：“坐，都坐，客氣什麽？”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和級別，即便收斂氣息，也是天然自帶氣場。
平日裏還算穩重大方的鋼局，在黑手雙城麵前，多少也還是有點兒緊張。
三人落座，黑手雙城大馬金刀地坐著。
我和鋼局，則是屁股挨著板凳邊兒上……鋼局給黑手雙城斟茶，寒暄幾句，黑手雙城並不在意茶如何，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聊得咋樣？”
鋼局立刻說：“聊得差不多了，許秀很懂事，特別支持……”
黑手雙城點頭，對我說道：“這也是為了你好，不能揠苗助長……”
我趕忙表態：“我懂，我懂……”
黑手雙城看著我，說：“我記得，你跟小明關係不錯？”
小明？
說的是蕭掌教嗎？
我連忙點頭，說：“對，其實就在昨天，蕭掌教跟我剛剛分開，我也是剛剛趕回山城來的……”
黑手雙城來了興趣：“哦？你倆咋碰到一起來了？”
我剛要說呢，想起蕭掌教的交代，當下也是卡了殼，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說：“就是有點事兒，他約我一起去處理……”
黑手雙城眉頭一挑，說：“逛窯子？”
咳、咳、咳……這大佬一開口，直接把正在喝茶的我給嗆得不斷咳嗽，還噴到了鋼局臉上去。
我和鋼局都尷尬萬分，而黑手雙城卻哈哈一笑，說：“開玩笑的，你們這麽緊張幹嘛？難道……是真的去了？”
他說這話，然後目光炯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邊。
這回我可不敢再給蕭掌教隱瞞，趕忙解釋道：“不是，是我之前不小心，跌落了某處秘境，那個地方呢，比較邪門，蕭掌教十分好奇，於是便約我一同前往……但我們在原來的地方，蹲守了三天，卻一直沒有結果，所以就回來了……”
我這邊說得誠懇，但黑手雙城卻皺眉說道：“他堂堂一地仙，動則承受劫難，天地排斥，盲目亂竄，危險得很——那秘境裏到底有什麽，讓他甘願如此冒險？”
我撓了撓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黑手雙城說：“你隻負責帶路，對吧？”
我點了點頭，說：“對。”
黑手雙城又說：“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所謂秘境，自有規則束縛，過去容易，回來艱難，而且不能與外人說，對吧？”
我這回震驚了，使勁兒點頭：“對、對、對……”
黑手雙城看了我一會兒，說：“他們跟我講，你身上有大氣運，我本來不以為然，但現在發現，的確是有點兒那意思了……”
我愣了一下，說：“啊，我怎麽不知道？”
黑手雙城說：“你當然不知道了——氣運不是氣息，除非你覺醒了第七感或者第八感，否則是沒辦法感應到的，就仿佛風眼，隻有通過身邊的人，和發生的事，方才能夠推斷一二……對了，我聽說你不是文夫子嗎，這個應該比我懂得多……”
呃？
被大佬點名“嘲諷”，我很是尷尬：“那啥，我其實一般，學藝不精……”
隨後我把爺爺許大有當初的教育，與他一一說來。
事實上，在我前二十年以來，我一直都以為咱們行當的這點事兒，都跟封建迷信差不多。
一直到我身患絕症之時，才陡然反轉。
大概是剛才黑手雙城一句“逛窯子”這接地氣的話語，讓我放鬆下來，所以才沒有太多負擔地跟他聊起往事和緣由。
對於這些，我相信黑手雙城應該早就知道。
官方的檔案室裏，恐怕會更加詳細。
但黑手雙城卻還是很耐心地聽完，然後又問我：“你跟小妖、胖三幾個，也很熟？”
我聽他叫得如此親近，知曉他們關係應該不錯，當下也是解釋了一下緣由——不知道為什麽，黑手雙城一直都沒有說明他過來找我，到底為了啥事……大家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而聊天的話題，基本上也是圍繞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鬼的緣故，我總感覺黑手雙城這架勢，有點兒像是老丈人考察準女婿……話語不多，但卻像手術刀一樣精準。
關鍵是，這一位可是位高權重，而且消息來源很多，我不敢像對待別人一樣有所隱瞞，甚至春秋筆法都不太敢用……一時之間，我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腦細胞都死了一大半……當然，每個人的視角，或許都不一樣。
在鋼局看來，說不定也就是總局大佬，在考察有潛力的年輕人而已。
如此一問一答，時間慢慢流逝。
甚至都換了一壺茶。
黑手雙城把盤子裏的瓜子都嗑完了，伸手去拿，卻抓了一個空。
鋼局一瞧，十分有眼力勁兒地請示道：“我出去看看，有什麽吃食？”
黑手雙城點頭：“好。”
鋼局屁顛屁顛地離開，而這時，黑手雙城喝了一口茶，隨後對我說道：“你剛才提到的那具玉人，能請出來，給我瞧一眼嗎？”
我聽到，心頭一陣疾跳，知曉這閑扯半天，“戲肉”終於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陡然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有些失態地問：“他過來幹嘛？”
鋼局聽到，有些不解地說：“你啥情況啊？陳總局這樣的大人物，尋常人想見都見不到，你怎麽一副很是抗拒的樣子？”
是嗎？
我下意識地控製住情緒，然後解釋道：“不是，我是在想這樣的大人物，過來幹嘛？找我嗎？”
鋼局說：“當然是找你了，不然呢？”
我問：“找我幹嘛？”
鋼局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啊，開會的時候，整個案子由總局主導，包括後續的審理、人員的追查以及清理，基本上都不讓我們地方插手，我這邊也就負責後續的善後，包括江灘那邊的清理，以及跟你的溝通……”
他自己捋了一遍，也沒有什麽頭緒，左右打量一眼，說：“大佬馬上就要過來了，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安靜點兒的地方？”
我問：“要怎麽安靜法？”
鋼局說：“陳總局其實很平易近人的，架子也不大，就隨便找個茶室之類的地方吧。”
說罷，我們兩人也是上車，然後去了鎮子上一家茶樓。
到了地方，找了個雅間包廂坐下，點了茶，沒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鋼局就好像小年輕一樣，腳步輕快，趕忙過去開門。
門開。
一身素淨中山裝的黑手雙城，就在門外。
我雖然不是體製內的人，用不著像鋼局一樣恭敬拘束，但出於某些特殊的原因，也是恭恭敬敬地起來，站在鋼局身邊，束手以待。
黑手雙城瞧見我們畢恭畢敬的模樣，不由得笑了，進來之後，揮了揮手，說：“坐，都坐，客氣什麽？”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和級別，即便收斂氣息，也是天然自帶氣場。
平日裏還算穩重大方的鋼局，在黑手雙城麵前，多少也還是有點兒緊張。
三人落座，黑手雙城大馬金刀地坐著。
我和鋼局，則是屁股挨著板凳邊兒上……鋼局給黑手雙城斟茶，寒暄幾句，黑手雙城並不在意茶如何，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聊得咋樣？”
鋼局立刻說：“聊得差不多了，許秀很懂事，特別支持……”
黑手雙城點頭，對我說道：“這也是為了你好，不能揠苗助長……”
我趕忙表態：“我懂，我懂……”
黑手雙城看著我，說：“我記得，你跟小明關係不錯？”
小明？
說的是蕭掌教嗎？
我連忙點頭，說：“對，其實就在昨天，蕭掌教跟我剛剛分開，我也是剛剛趕回山城來的……”
黑手雙城來了興趣：“哦？你倆咋碰到一起來了？”
我剛要說呢，想起蕭掌教的交代，當下也是卡了殼，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說：“就是有點事兒，他約我一起去處理……”
黑手雙城眉頭一挑，說：“逛窯子？”
咳、咳、咳……這大佬一開口，直接把正在喝茶的我給嗆得不斷咳嗽，還噴到了鋼局臉上去。
我和鋼局都尷尬萬分，而黑手雙城卻哈哈一笑，說：“開玩笑的，你們這麽緊張幹嘛？難道……是真的去了？”
他說這話，然後目光炯炯，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邊。
這回我可不敢再給蕭掌教隱瞞，趕忙解釋道：“不是，是我之前不小心，跌落了某處秘境，那個地方呢，比較邪門，蕭掌教十分好奇，於是便約我一同前往……但我們在原來的地方，蹲守了三天，卻一直沒有結果，所以就回來了……”
我這邊說得誠懇，但黑手雙城卻皺眉說道：“他堂堂一地仙，動則承受劫難，天地排斥，盲目亂竄，危險得很——那秘境裏到底有什麽，讓他甘願如此冒險？”
我撓了撓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黑手雙城說：“你隻負責帶路，對吧？”
我點了點頭，說：“對。”
黑手雙城又說：“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所謂秘境，自有規則束縛，過去容易，回來艱難，而且不能與外人說，對吧？”
我這回震驚了，使勁兒點頭：“對、對、對……”
黑手雙城看了我一會兒，說：“他們跟我講，你身上有大氣運，我本來不以為然，但現在發現，的確是有點兒那意思了……”
我愣了一下，說：“啊，我怎麽不知道？”
黑手雙城說：“你當然不知道了——氣運不是氣息，除非你覺醒了第七感或者第八感，否則是沒辦法感應到的，就仿佛風眼，隻有通過身邊的人，和發生的事，方才能夠推斷一二……對了，我聽說你不是文夫子嗎，這個應該比我懂得多……”
呃？
被大佬點名“嘲諷”，我很是尷尬：“那啥，我其實一般，學藝不精……”
隨後我把爺爺許大有當初的教育，與他一一說來。
事實上，在我前二十年以來，我一直都以為咱們行當的這點事兒，都跟封建迷信差不多。
一直到我身患絕症之時，才陡然反轉。
大概是剛才黑手雙城一句“逛窯子”這接地氣的話語，讓我放鬆下來，所以才沒有太多負擔地跟他聊起往事和緣由。
對於這些，我相信黑手雙城應該早就知道。
官方的檔案室裏，恐怕會更加詳細。
但黑手雙城卻還是很耐心地聽完，然後又問我：“你跟小妖、胖三幾個，也很熟？”
我聽他叫得如此親近，知曉他們關係應該不錯，當下也是解釋了一下緣由——不知道為什麽，黑手雙城一直都沒有說明他過來找我，到底為了啥事……大家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而聊天的話題，基本上也是圍繞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鬼的緣故，我總感覺黑手雙城這架勢，有點兒像是老丈人考察準女婿……話語不多，但卻像手術刀一樣精準。
關鍵是，這一位可是位高權重，而且消息來源很多，我不敢像對待別人一樣有所隱瞞，甚至春秋筆法都不太敢用……一時之間，我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腦細胞都死了一大半……當然，每個人的視角，或許都不一樣。
在鋼局看來，說不定也就是總局大佬，在考察有潛力的年輕人而已。
如此一問一答，時間慢慢流逝。
甚至都換了一壺茶。
黑手雙城把盤子裏的瓜子都嗑完了，伸手去拿，卻抓了一個空。
鋼局一瞧，十分有眼力勁兒地請示道：“我出去看看，有什麽吃食？”
黑手雙城點頭：“好。”
鋼局屁顛屁顛地離開，而這時，黑手雙城喝了一口茶，隨後對我說道：“你剛才提到的那具玉人，能請出來，給我瞧一眼嗎？”
我聽到，心頭一陣疾跳，知曉這閑扯半天，“戲肉”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