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在下午的時候,曾經出去過兩小時。


    幹嘛去了?


    我沒有問,但心裏卻明鏡一樣清楚。


    本以為她回來呢,會跟我聊幾句,結果等到一頓大酒喝完,她卻還是沒有主動與我報備,讓我終於有點兒繃不住,忍不住開口問起。


    包子聽了,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我一眼,問:“怎麽,吃醋了?”


    我哈哈一笑,心虛地摸了摸頭發,說:“怎麽可能?就是想知道你跟他到底都聊了些什麽……”


    包子說:“我要說我去找他,結果沒有見著麵,你信不信?”


    我想了想,點頭說道:“以他那人的性子,還真的有可能……”


    包子卻笑了,說:“其實……我跟他見了麵,還聊了很久……”


    我一愣,問:“聊了什麽?”


    包子美目盼兮,得意地說:“我要說我不告訴你,你會怎麽辦?”


    我被她撩撥得不行,頓時就瞪著眼睛,舉著拳頭說:“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家法?你信不信你再這樣子,我直接家法伺候了?”


    包子一副花癡樣,嘻嘻笑著撩撥我:“來呀、來呀……”


    我被她逗得沒脾氣,隻有氣呼呼地說道:“不說就不說,跟誰稀罕似的……”


    包子盯著我,就仿佛在看欣賞一幅畫,然後拍著手,一臉笑容地說道:“哎呀呀,我們家的秀哥哥吃醋了,真的是太有趣了……”


    旁邊的林小君湊過來,小臉緋紅,噴著酒氣問:“怎麽了,怎麽了?吃誰的醋呢?”


    包子露出一口貝齒銀牙,眉眼彎彎:“你說吃誰的?”


    林小君看了看旁邊跟馬小招劃拳的小杜,又看了看笑得跟姚老大一樣搞笑的虎子,隨後又把旁邊的一堆男人都過了一遍,撓頭說道:“這裏的臭男人,沒一個能比得上你們家許秀啊?他吃什麽幹醋?”


    我瞧見包子這般笑鬧,故作生氣地說:“不是這裏的,是外麵的野男人……”


    “野男人?”


    林小君想了想,突然開了竅:“你是說……陸林那個家夥?”


    包子笑得花枝亂顫,嘻嘻說道:“對呀,對呀……”


    林小君居然很是同意,點了一下頭,說:“如果是陸林的話,倒是能跟我們家許秀有得一比——其實吧,那家夥帥肯定是帥不過咱們秀哥的,但關鍵是他那一身黑西裝穿起來,小模樣整得還挺有氣質的,叫那啥來著?”


    她腦子裏卡了殼,琢磨半天。


    包子瞧不過,在旁邊說道:“西裝暴徒?”


    林小君一拍大腿,說?:“對,西裝暴徒——那家夥,氣質賊拉不錯……說實話,這世上能夠讓我瞧得入眼的男人不多,你家秀兒算一個,那陸林呢,也算一個……”


    我推了一把這囂張的小娘們兒,說:“喝醉了吧你,說著說著,老子變秀兒了?”


    林小君哈哈大笑,隨後說道:“那啥,你把影寶叫出來,跟我喝酒,讓我叫你爸爸都行……”


    我恨聲說道:“休想,你個女流氓……”


    林小君大笑,說:“你還吃人家陸林的醋呢,要我說,你整天霸著影寶,我要是包子,得給你擰出九九八十一條印痕來……”


    ……


    是夜,大家酩酊而醉。


    一開始我其實還挺拘著的,到了後來,不知道是心裏有氣,還是豁出去了,當下也是來者不拒,直接把自己給喝倒了。


    到了最後,我喝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包子似乎跟我說什麽來著……


    但當時我的腦子裏全部都是酒精,最後說了啥,也都記不得了。


    一直到次日午後,大家方才陸陸續續,醒轉過來。


    我頭疼欲裂,並且忍不住想嘔。


    其實本來還不覺得,結果一扭頭,發現周圍好幾個地方,都有一大攤嘔吐物,那氣味彌漫開來,著實讓人難受。


    特別是霸哥那邊,他幾乎就是在一大堆的嘔吐物之中躺著的。


    旁邊還有一些辣椒殼兒……


    那一下,我終於頂不住,跑到角落開始狂嘔起來。


    我這邊吐得膽汁都快出來,旁邊卻是有隻手,遞過來一杯水。


    我接過來一看,瞧見居然是包子。


    杯子的水,居然還是溫的。


    那一下,我心裏頓時就泛起了甜甜的感覺來。


    我喝著水,包子在旁邊笑著,說:“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著緊我呢……”


    我一愣:“哈?”


    包子瞧見我一臉迷茫的模樣,越發笑了:“怎麽,你昨天晚上都說了什麽,自己忘記了?”


    我撓了撓頭,說:“我說了什麽?”


    包子卻不告訴我,自顧自地笑著,就在我依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她卻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關於陸林的事兒呢,你也不必擔心,我跟他沒關係……”


    她推了我胸口一把,卻是轉身離開了。


    真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所有的小忐忑、小煩惱,在包子說了這一句話之後,頓時就煙消雲散了去。


    她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


    光芒一閃,我們又重新返回了江邊小院。


    不過落點是在房子裏,而不是在外麵,不會嚇到路過的人。


    跟著我過來的,就是昨天說好的那幾位,至於四位八仙傳人,已經確定了,就留在了澤路山裏。


    當然,也不是說不回來。


    主要是盡量少出現,少些因果,免得被人惦記上。


    同樣的道理,霸哥固然可以隨時來到這邊,就仿佛串個門兒一樣,但次數太過於頻繁了,很容易被人盯上,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我們約定好的,是每個月上中下旬的第一天,都會定時打開。


    保持聯係就行。


    回來之後,大家暫歇了小半天,然後包子、朵朵和小萱寶也就離開了。


    虎子,小杜和我,留在了這邊。


    林小君需要返回青城山報備,得回去一個星期,然後再回來。


    她已經打算好了,等回來後,也去澤路山修行曆練一番。


    反正甭管去哪,都把人往高鐵站送過去。


    等送走了各人,重新回到江邊小院,卻迎來了一位讓人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那人卻是天山神池宮的門下行走……


    席行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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