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夫婦倆吃驚的看著我。


    “這些事您不說我也能猜個大概”,我看看他們,“那老爺子在薛婧身上用了密咒,或者說是符,這符是用明嬸的血修的,修完之後,明嬸就必須得改個名字,我說的沒錯吧?”


    “呃……是,是這樣”,她歎了口氣。


    “他告訴你們兩套說法,一套是將來對別人說的,這個別人看來就是我了”,我一笑,“另外一套,則不許你們說出來,如果說出來,那薛婧身上的符咒就會失效,她的性命就會不保。”


    明叔一皺眉,“林卓,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你和那老先生有關係?”


    “明叔您誤會了,我不認識那老爺子”,我說,“但我粗略的知道他用的是什麽方法,所以才能推斷出個大概來。”


    他們臉色都變了,直直的盯著我,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我尷尬的一笑,“明叔明嬸,您們這是幹嘛?我有那麽奇怪麽?”


    明叔鎮定了一下情緒,“林卓,那既然你知道了,這算不算我們說破了秘密?薛婧她會不會有事?”


    “你們什麽也沒說,是我自己看透了他的手法,這不算泄密”,我頓了頓,“但是我想問問明叔明嬸,你們是僅僅想讓我把眼前的事辦了,還是想徹底解決薛婧身上的問題,讓她以後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們當然想徹底解決了”,明叔趕緊說,“實不相瞞哪,其實我不止一次的想和小七爺提這個事,可是薛婧這些年也算平平安安的,我們實在不敢冒這個險。現在孩子出問題了,我們本來放下的心又糾起來了,如果能徹底解決,那是求之不得呀!”


    “如果僅僅是解決眼前的事,那相對來說要簡單的多,但那是治標不治本”,我說,“可如果想標本兼治的話,那首先就要解開老爺子用在她身上的密咒,這就意味著必須破掉他給你們的那套說法。因為薛婧的命很薄,她的福氣是你們夫婦用自己的運氣撐起來的。想改變她的命運,眼下隻能從您二位身上入手,如果你們的心裏糊塗著,那這事,不好辦。”


    “糊塗著?怎麽個糊塗法?”明叔不解。


    “老爺子給你們的那個解釋,本身就是密咒的一部分”,我說,“你們深信不疑,那薛婧身上的咒語才會作用到你們身上,源源不斷的汲取你們的運氣來維護薛婧的福氣。恕我直言明叔,這房子您是裝不起麽?以薛家的財力,就是自己出錢開發這樣一個高檔小區,都不過是九牛一毛,您那麽疼愛自己的女兒,怎麽會讓她住的這麽寒酸?因為她命薄,所以房子裏不能太奢侈。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在薛婧的房間裏,應該有老爺子生前給布置的陣法,其作用就是汲取您二位的運氣來維護她。這種陣法比較脆弱,容易被奢侈品的磁場幹擾,再加上老先生已經去世多年了,所以這些年來,您一直沒敢裝修,是這樣吧?”


    明叔點點頭,“是,確實是這樣。”


    “薛婧聰明,從小到大,學習成績應該一直是名列前茅”,我說,“但是每逢重要的考試,她不是生病就是受驚嚇,反正總會讓她發揮失常。她可以上大學,但很難順利畢業,如果我猜得不錯,她是肄業吧?”


    “是,她英語沒過四級,又不願意參加補考,所以大四上半年就肄業了”,魏曉蘭說,“其實她英語很棒的,隻是就像你說的,一到重要的考試就出事。中考是這樣,高考是這樣,四級考試也是這樣,真是邪了門了……”


    “這不是邪門,是她命中沒有這些功名”,我頓了頓,“她很吸引異性,但二十一歲之前沒人追,過了二十一歲之後會有戀愛的機會,可遇上的人卻不對,不會有什麽結果。明叔,你說的那個想跟她要一百萬的小子,是她第一個男朋友吧?”


    “嗯,是第一個”,他說,“老先生吩咐過,說薛婧二十一歲生日之前,不能動婚,所以我們對她這方麵管的很嚴。”


    “原想著她已經二十二了,已經過了那個期限了,以為沒事了”,魏曉蘭苦笑,“可沒想到還是因為這個出了問題,自從生了她,我們這心操的呀,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你別這樣,孩子不會有事的”,明叔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著。


    魏曉蘭沉默良久,突然抬起頭看著我,“林卓啊,你不用做這些鋪墊了,我們既然請你來就一定信你。你的意思我大概猜到了些,是不是必須把老先生叮囑我們的話說出來,說破它,才能破薛婧身上的那個什麽咒,是嗎?”


    “可你們是發過誓,不往外說的”,我淡淡的說。


    魏曉蘭嘴角一笑,“隻要我女兒能平平安安的,不管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建明是一家之主,他不能說這些,我來說!”


    “曉蘭!”明叔眼睛一瞪,“你說什麽呢!”


    “建明,如果是小七爺來問我們,我們說不說?”她看著明叔,“既然信人家,就不要有所保留,哪怕是用我的命換女兒的命,那也值了!這二十多年來,女兒過得什麽日子你我都清楚,她才二十二歲呀,總不能這麽熬一輩子吧?”


    “你別說了”,明叔打定了主意,“我來說!”


    “不行,我說!”


    “我是一家之主!”明叔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萬一有什麽事,我來承擔!”


    “建明!”


    “別廢話了!”


    我淡淡一笑,“你們別爭了,我來說。”


    “你?”倆人又是一愣。


    我輕輕舒了口氣,“那老爺子對你們說,因為薛婧是偷著跑下來的,所以鹿神娘娘勃然大怒,因此隨時會把她抓回去。這種情況不是換個替身能解決的,所以他才在薛婧身上用了密咒。這密咒的名字叫換魂咒,用了這個咒語,二十年內,隻要她不出盤龍溝千裏之外,那些派來抓她的靈體就找不到她。”


    他們呆呆的看著我,瞧這意思,我是說對了。


    於是我繼續往下說,“換魂咒本質上來說是一種邪術,是續命法的一種,當時他那麽用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這個小區依山而建,山雖然小,氣脈卻是在的。而這間房子正好壓在風水脈的節點上,在裝修這裏的時候,他應該是在地下室裏給布置了一個鎮物。這樣一來,薛婧一方麵可以通過陣法汲取你們夫婦的運氣,另一方麵那鎮物又能將這地下的風水靈氣大量吸收,源源不斷的補充到她房間裏的陣法中,形成了一個可以持續運行的循環體係。”


    明叔點了點頭,但沒說話。


    “看起來挺完美了”,我說,“可這卻苦了薛婧了,她從小就得自己睡,而且每隔幾天就會做次噩夢,偏偏膽子又小……能堅持二十多年,也不容易了。”


    “二十年來,孩子自殺了好幾次,有一次差點就沒救過來……”魏曉蘭哭了。


    明叔拉住她的手,“別這樣,這不正在想辦法麽?”


    “明嬸,您別難受”,我說,“薛小姐這些苦是不會白受的,她會好起來的。”


    “嗯,不好意思我失態了”,她抹抹眼淚,“您接著說,”


    我想了想,“老先生不讓你們把這個告訴將來幫薛婧的人,是不想讓人破壞地下室的鎮物。明叔,我得去看看那鎮物,現在就去。”


    明叔點點頭,“好,我給你帶路。”


    “那我呢?”魏曉蘭問。


    “您呀,給我們準備點吃的吧”,我一笑,“因為都沒心思,我們路上就沒吃午飯。不過,估計一會看完鎮物,我和明叔就都會覺得餓了。”


    “好,那我這就去準備”,魏曉蘭站起來。


    “別又都是素的,給林卓準備點魚和肉之類的,對了牛肉他不能吃,其它的……還有忌口的麽?”明叔看看我。


    “我怎麽都行”,我說,“不過明嬸不用太麻煩,就像平時一樣吧,薛婧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


    我知道,以薛婧的出身,她會特別偏重素質,很少吃肉。這姑娘就像一個謎,我心裏有謎底,但現在還不太敢確定。藏在地下室中的那個鎮物,就是解開這一切的最後一把鑰匙。


    這個地下室很陰暗,空空蕩蕩的,空氣中飄著一種淡淡的怪味。明叔打開燈,領著我來到一個角落裏,一指牆壁,“那東西就在這裏麵,當初封進去的時候是我親自抹的水泥。”


    “那您知道是什麽麽?”我問。


    “不清楚”,他說,“老先生給包在油紙包裏了,外麵還裹了紅布,不讓看。隻是知道它挺沉的,好像是石像之類的東西。”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一笑,“當初是您封進去的,現在還得麻煩您再取出來。”


    “就這麽取?”他遲疑了一下,“會不會對薛婧有什麽影響?”


    “過期的物件,往往就會產生反作用”,我說,“既然讓您取,我心裏就有數,您放心吧,隻管動手。”


    他點點頭,“好!”說著他後退了幾步,吸了口氣,衝上來對準那位置就是一記猛踹。隻聽咚的一聲,水泥層被踹碎了,嘩啦啦掉了一地,一個牆壁中掏出來的暗格出現在我們麵前。


    “明叔,好功夫!”我不由的讚歎道。


    明叔淡淡一笑,伸手扒拉了一下暗格裏的水泥碎塊,從裏麵掏出一個已經褪色了紅布包遞給我,“就是這個東西,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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