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人臉大小的橢圓形銀盾,鑲嵌著寶石,雕刻著花紋,十分精美。奇怪的是它的位置並不算隱蔽,可我們昨晚進進出出那麽多次,竟然沒有發現它。


    我走到牆邊仔細看了看,上麵隱隱的透著一股靈氣,心裏頓時明白了,“這些不是裝飾,是布局用的物件,我先研究一下,你去看看別處還有沒有相似的。”


    “嗯”,她點點頭。


    這銀盾上一共鑲了三顆紅寶石,五顆鑽石還有十二顆月亮石,都是按陣列鑲嵌的。如果在銀盾的內部或者背麵再鑲嵌一塊圓形白玉,那這些寶石陣列就可以組成璿璣陣列。璿璣陣列共有三種,湊齊了合在一起就能組成九合璿璣大陣。


    這種陣法實際上是一種風水局,璿璣指的是北極星,每一個璿璣陣列都是模擬三種北極星陣,三個陣列合在一起,就是將北極星陣的九種變化融為一體。風水局之所以比風水陣要厲害,是因為它是活的,一旦成局,變化多端,成體係的運行,所以其威力也就更大。九合璿璣是一種特殊的風水局,它既不能用來禁錮,也不能用來催運,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充當風水大陣的發動機。


    大多數的風水局都是根據地脈來布置的,旺盛的地氣是最好的力量源泉,因而九合璿璣的用處並不多,隻有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地脈中的地氣受阻,無法滿足布局需求的時候,才會用這種陣法來調和一下。


    如果這教堂裏能找到另外兩塊相似的銀盾,那就說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看了看旁邊地上的蠟燭頭,江嘯靈估計是用太陰聚靈陣聚集太陰靈氣來激活九合璿璣陣,接著再利用九合璿璣陣將山下的氣脈和外麵的數個陣法關聯起來,然後再用大星雲陣封印,將這些複雜的陣法完美的融合到一起,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其中一塊銀盾應該是藏在地下室的地下的,或者說地下室內應該還有密道通往山體深處,因為隻有這樣,九合璿璣陣的威力才能發揮到最大。


    我正琢磨著,喬雲回來了,“小林爺,樓上還有一塊。”


    “在樓上什麽地方?”我問,“是不是天窗附近?”


    “對,天窗下麵有個台子,上麵有個玻璃罩,銀盾就在裏麵”,她說,“我帶您上去看看。”


    “好!”


    我們來到樓上,透過玻璃罩仔細一看,我不由得笑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妹子,看來昨天沒進地下室是對啦,哈哈哈……”


    “您有辦法了?”她趕緊問。


    “江嘯靈布置了一個極其嚴密的局,如果按正常辦法破,勢比登天”,我興奮地說,“可她千算萬算,百密一疏,卻把這銀盾露在了外麵!”


    “她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她擔心,“不會是故意給我們留下的陷阱吧?”


    “不會”,我肯定的說,“這銀盾一共有三塊,每塊上麵的紋理和寶石陣列都不相同,合在一起叫九合璿璣陣。要破這個陣,必須解開其中隱藏的密符,催動這種陣法的密符一共九種,隻有把三塊銀盾合到一起才能推測出來到底是哪一種,所以她覺得露在外麵也沒人能破解的開。”


    “既然這樣,那我們……”


    我嘿嘿一笑,“別人是不行,但我們林家人行!她江嘯靈不知道,我們林家的秘術裏,有一種咒語就是專門破解密符的,就算我摸不清她用的哪一種密符,隻要看著銀盾上的陣列,我就能將咒語組合,破開它的根基!”


    “這麽神奇?”她笑了,“那就好了,那您把這個破開了,咱就可以下山了吧?”


    “破銀盾不難,可下山來不及了”,我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會他們的人應該已經到了山下了,咱們往回走更危險,不如在這裏守株待兔。咱們既然來了,不給他們惹點大麻煩就回去,你不覺得可惜麽?”


    她眼睛亮了,“沒錯,咱們不能留遺憾!”


    “嗯”,我看了一眼銀盾,“你和石頭按原計劃行動,外麵是你倆的,至於這教堂裏麵嘛,我來解決!”


    哥特式教堂的尖頂很不好上,不過這難不住喬雲,她是個攀爬高手,不用繩子隻靠徒手,用了幾分鍾的時間就爬上去了。我讓她找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藏好,然後自己來到教堂後麵找了個幹淨地方坐下了。


    魔法聖殿的人來這裏是為了修煉巫術,而且這裏的“安保”非常好,所以他們應該不會帶武裝人員上來,也不會先搜查教堂四周。我就在這等著,等那些人上來之後,找機會再混進去。


    之所以要這麽做,是因為下麵的大星雲陣還沒成,提前破了九合璿璣陣,會引起他們的警覺,那樣的話來的就不是修煉的精英,而是武裝分子了。現在到了考驗耐心的時候了,隻需安靜的等著,等他們上山,等這山上的大陣完成。


    大星雲陣剛成陣的時候,威力不是很大,那是最好的時機,也是唯一的機會。我看著遠處的天空,輕輕的舒了口氣,希望一切順利吧。


    臨近中午的時候,有人上來了。


    他們一共九個人,從林子裏鑽出來之後徑直走進了草地中,然後圍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圈子坐好。這些人有男有女,一個個披著白鬥篷,遮著頭臉,看起來很神秘的樣子。他們坐下之後就開始念咒語,念的是什麽聽不清,離得太遠了。不過隨著咒語的加強,草地裏雜亂的氣場慢慢規矩了起來,那些氣場漩渦也消失了,那些地下的鎮物被這些人用咒語融合成了一個龐大的陣法,一個直徑數十米的靈氣旋正在緩緩形成。


    “用這些人充當臨時陣眼……”,我心想,“這樣的話等大星雲陣激活之後,這些人就可以直接在裏麵修煉了,難怪外麵擺了那麽多殘陣,原來是為了這個……”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可以把這些人牢牢的控製住,因為一旦這裏的風水大陣合成一體,他們就會成為其中的物件,想退出就難了。爺爺說過,過去一些神秘的教派修煉邪術的時候常用這種手段,這有個講究,叫以陣合心。通俗點說就相當於過去上山當土匪要先交投名狀一樣,斷了你的後路,寨主才能信得過你,才能把你當自己人。


    這時第二批人上來了。


    這一批人不多,有五個,穿的是黑色鬥篷,從身形上看應該是三男兩女。他們和前麵的九個人不同,沒有進草地坐下,而是穿過草地直接來到教堂前十幾米的地方,背對著我轉過身去,排成了一條線。這批人應該是魔法師,他們身上都有一層淡淡的青黑之氣。


    魔法師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聖光魔法,一種是黑魔法。聖光魔法師的身上有一層淡淡的白裏透黃的光,用道家的話說,他們的神通來自信仰,與元神有光,而那所謂的聖光就是東方玄術所謂的“性光。”


    黑魔法師則不同,他們用的魔法比較陰暗,多是和魔鬼以及惡靈締約而借助後者的力量。這些人相當於東方的邪術師,比如養鬼師,是用邪術的巫師和泰國的降頭師之類的。因為長期與邪靈和魔靈打交道,所以他們的身上一般都有青黑之氣。


    青氣為生氣,黑氣為死氣,因為青黑之氣代表生死之間,是魔靈的代表氣息。魔靈是執著的靈體,而執著的結果就是不生不死,時刻糾結,生活中一個人對一件事或一個人拿不起也放不下,糾結的生不如死,我們就會說他入魔了,這是一個道理。


    所以從氣息上看,這五個人都是黑魔法師,而且是水平不低的。


    道家和佛家都有觀氣之法,通過一個人氣息的顏色,變化,濃淡來判斷他的性格,修為以及命運。這五個魔法師身上的青黑之氣很濃,說明他們功力很深,不是好對付的。


    不過使用魔靈有一個弊端,就是需要極端的意念來驅動它們,而人的心一旦極端了,就容易一葉障目,失之偏頗。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相當於術師中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選手,所以我暫時不用擔心喬雲的安全了,這些人發現不了她。


    從第二批魔法師出現開始,我就開始默念陰陽和合咒,管他們用的是魔鬼還是什麽,隻要是靈體就看不到我。可是他們走過來站定之後,時間就仿佛靜止了,草地裏的人在念咒,這些人在站崗,第三批人卻遲遲不見蹤影。


    我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照這情況下去,我這陰陽和合咒得念到天黑,就算不打也把我累趴下了。這不是個辦法,必須想點轍,我一邊念著咒語一邊掐手訣在地上修符,布置了一個簡單的五行玄關陣,然後在裏麵加上了三道陰陽和合符。


    陣法成了之後,我慢慢的停下了咒語,同時緊張的看著前麵的魔法師,一旦發現他們身上的氣息不對就立即念咒。觀察了一陣,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根本沒察覺到我的存在,我這才放心了,貼著牆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氣。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我時不時的用咒語加強一下陣法,一直到天黑,一直到傍晚時分,總算是沒出什麽差錯。


    我看看表,已經申時了,心想江嘯靈也該來了吧,這一會都到時間了!正琢磨著,外麵的咒語聲聽了,我趕緊湊過去偷偷一看,草地上念咒的人和教堂前的魔法師都單膝跪下了,再看遠處,一個身穿紅鬥篷的女人帶著兩個隨從,鑽出樹林,衝著教堂的方向緩緩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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