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恍若未聞,專心啃包子,一旁的姊姊淩蘿,稟持著人脈就是錢脈的和平賺大錢精神,問弟弟道:「那是你剛剛的對手吧?人家在跟你打招呼,你不要隻顧著吃!」她把弟弟的臉扳向左邊。


    淩陽臉頰上還沾了一顆紅豆,看向那個指著他,嘴巴一開一闔說個不停的鳳凰樓少樓主……


    「沒見過。」他低下頭繼續啃包子。


    「淩——陽——」才剛敗給淩陽的少樓主怒火衝上九重天,臨時搭的休憩區帳篷都要給掀了。


    「對不住啊……舍弟是個臉盲!」淩蘿陪笑胡扯道,暗暗擰了弟弟的臉頰一把。


    打擂台這種簡單暴力又容易炒熱氣氛的項目放在頭幾天。


    下一場比賽也是頗吸引人潮的射藝賽,場地是能容納萬人操演的長型校武場,選手騎著馬進到場內,在馬繞場跑完全程以前射下場內或動或靜的標靶,越難的靶分數越高。


    還有會扣分的靶子,例如某些靶子綁在牲畜身上,大會甚至規定隻準射靶,打死牲畜要扣分。


    射擊工具不限,擅長暗器的選手可以使用自己的暗器。


    那萬一騎術不精呢?主辦單位也很貼心,選手可以選擇站在雙輪馬車上,由馬夫載你跑一圈。究竟騎馬或站在馬車上哪一個更難?恐怕對擅騎的人還是寧願騎馬,馬車比自己騎馬更容易出岔子,何況金陵國好歹是產馬的,這年頭不會騎術還敢出來行走江湖,簡直勇氣可佳。


    射藝與輕功,是雙生子最有可能拿高分的兩個項目。於是他們家盟主爺爺又笑得慈祥和藹地道:「這兩項要是能進前十,再減三圈;能進前三,全免。」把這兩項功夫練好,起碼出門也足夠保命,後山跑不跑確實無所謂了。


    要知道他們家廢柴堂姊淩囡囡,當年輕功可拿了第二,爺爺他感動到都淚流滿麵了啊。


    為了不想跑後山,兩人卯足了全力。


    淩晶的武器是兩柄他自己改製的「火槍」,機關精巧,卻不用子窠,用箭矢,箭矢是一根根比竹簽細的精鋼針——土豪世家,就是拿黃金當子窠也麵不改色——一次可以發射三十枚。這火槍其實隻是形似,實際上是依照袖箭所改良,並沒有使用任何火藥,填充的箭矢平常就綁在手臂上,射光了三十枚箭矢後,火槍甚至不必離手,隻需要兩三個簡單的步驟就能補充箭矢。


    美人小公子騎著白馬出場,即便他武技比賽表現得慘不忍睹,賽道旁的觀眾席還是傳來尖叫聲,還有不少人丟鮮花到場上。


    見淩琥珀看得納悶,祁楓打趣道:「愛美是人類本能。不過這陣仗和雲兒當年初上場時可沒法比。」淩雲不隻俊美無儔,他在武藝上表現也相當精采,當時觀眾席上還有人太興奮昏倒哩!「他當年出場時啊,簡直漫天花雨……」


    淩琥珀總算放下吃得剩一顆的冰糖葫蘆。


    她突然覺得,她該減肥了,要不然雲哥哥被搶走怎麽辦?


    想歸想,她還是很快把剩下那顆冰糖李子塞進嘴裏,有滋有味地吃個幹淨。


    這時觀眾席上尖叫聲隨著淩晶的得分響徹雲霄。


    淩晶討厭體力活,但雙箭齊發,卻是百發百中,腿下夾緊了馬背,風馳電騁之際,不放過任何一個得分標靶,在馬匹轉彎的同時神速換好箭矢,再次橫掃所有得分標靶,而且一分也沒被扣著。


    場內一隻綁著靶的小黑狗,完全不知道屁股上的靶上紮了根精鋼針,猶自亢奮地追著滿場撲騰的火雞,火雞頭上小小的靶同樣插了根精鋼針,搖頭晃腦地想盡辦法甩開衝著它流口水的黑狗兄。


    簡直神乎其技,賽場邊評判個個興奮地交頭接耳,觀眾席上的尖叫聲讓淩琥珀耳膜生疼。


    淩晶拿到了滿分,讓後來的選手壓力山大的滿分,在漫天花雨中臭著俊臉,一副「小爺我明明靠技術吃飯,你們偏偏讓我靠臉」的不爽,又跩又傲地退了場。


    長得帥的好處,就是哪怕臉臭賽茅坑,在旁人眼裏也高冷如神隻。


    「快!快把人抬下去請大夫!」想當然耳,有人因為太興奮昏倒了。


    「這淩小公子今年十七,我看明年金大仙名士榜又有得瞧了。」觀眾席上紛紛議論。


    「依我看,淩晶小公子的美貌該在淩大公子之上……」


    耳尖聽到這句評論的淩琥珀倏地瞠大眼,炸毛一樣地兩步三跳爬上了比成人高的觀眾席欄杆上,衝著那人大吼,「你說什麽?你眼瞎嗎?」她的媳婦兒才是天下第一!吼——


    一旁的祁楓沒料到這丫頭連這樣都能炸毛,立刻將快翻過圍欄的淩琥珀撈下來,「行了行了!你這丫頭……」他差點忍俊不住。淩琥珀被高頭大馬的祁楓一手攔腰撈走,四肢仍然像要和人拚命那般揮舞。


    本來觀眾席上那被淩琥珀嚇著的人想發難,見到祁楓,當下隻好摸摸鼻子陪笑,心裏暗忖這野丫頭是淩家的什麽人?


    祁楓抱著淩琥珀離開對他們好奇探視的人群,「傻丫頭,你雲哥哥巴不得追著他的狂蜂浪蝶能少一點,你計較什麽?」


    淩琥珀囁嚅半晌,才問道:「很多人追著雲哥哥嗎?」


    「人怕岀名,豬怕肥啊!」他低頭瞧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拍著她頭頂笑道:「別人追著他又如何?重要的是他追著誰啊。」


    「他追著誰?」淩琥珀擰眉問道。


    還能追著誰?都抱在懷裏不給人碰一下了。祁楓本來很擔心長孫真的打算來個「源氏計劃」,不過看淩雲放養山豬似的根本沒怎麽管這丫頭,隻管寵著放任著,一時間又覺得他好像也沒必要擔太多的心。


    把純白如紙的孩子,依照自己理想的模樣養大,隻因為自己對天下人挑三揀四,卻不肯為任何人檢視自己,所以養一個習慣自己所有缺點,但卻能在對方缺點形成前剪掉它的孩子,最是完美——這種人怎能不教人心?


    可淩雲根本沒打算把小丫頭養成任何模樣。該學的得學,該教的得教,其他就隨她高興隨她撒歡,天天吃飽睡飽,幸福傻笑著就好。


    教養方麵,家裏還有長輩,當然不會讓小丫頭長成無知蠢婦。


    即然如此,等著她慢慢長大,大到兩人能相扶持,相守護,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


    雙生子的輕功和內功,成績竟然都不差。


    輕功沒什麽意外,畢竟淩家有主場優勢。比賽方式是頭上頂著一碗特殊的水,攀上山勢險絕完全沒有立足之地的千絕峰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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