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枝吸了吸紅紅的鼻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細眉緊緊蹙在一起,紅潤的唇緊緊抿著,鴉青的睫毛一顫一顫,“童哥,我的腿,好像抽筋了。”童箋愣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紀寧枝斷斷續續地告訴他才知道剛才紀寧枝在床上壓腿,不輕不重地責備了一句,“床上多軟你不知道?還敢在床上練基本功?”半扶半摟地把人扶進房間裏,童箋掀起他單薄的睡褲,溫熱的手給他輕輕揉了一會小腿,“怎麽樣?還痛嗎?”手下的小腿白皙纖細,瘦到好像一隻手就能圈住,輕易就能將其徹底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紀寧枝怕熱,旅舍裏空調溫度開的有點低,肌膚觸感涼的像玉石,童箋忍不住多握了一會。鬆開他的小腿,童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來是想來找你打遊戲,看來找的不是時候,要不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紀寧枝正無聊,哪能讓他跑了,拽住他的衣服,急忙道,“我的手沒事,可以打遊戲。”童箋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幹脆利落地把紀寧枝隨意丟在床上的手機丟給他,“上號。”紀寧枝原先是不玩遊戲的,但是架不住蔣孟臨的安利,兩人有的時候會湊在一起玩,後來他才知道童箋,於是就變成了三人開黑小分隊,現在蔣孟臨應該在忙,紀寧枝也沒有喊他。開了一局,不到十分鍾,童箋就變成了香噴噴的盒子,紀寧枝美滋滋地舔了他的裝備,趴在小房子裏,一幅準備苟到決賽圈的架勢。童箋正好閑得沒事,聽到有人在敲門,心想大概是助理買了可樂來送給他們,見紀寧枝正晃著白得晃眼的小腿專心致誌坐在床邊打遊戲,挑了挑眉,就替他去開門。有些忐忑的章瑜見門打開,微微挑起眼角,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好看的微笑,卻在看到童箋的臉的那一刻僵住了,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抬手斂了一下耳旁碎發,“不好意思,我走錯了。”童箋沒想到會是她,即便現在臉上帶著笑意,卻沒有深入眼底。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隻穿了一件粉色吊帶真絲睡衣,身材性感窈窕的成熟女人,問道,“你是來找紀寧枝的?”抬腿要走的章瑜硬著頭皮“嗯”了一聲,“我想來找寧枝弟弟借用一下吹風機,我房間的壞掉了。”她一襲瀑布一樣潮濕的頭發像海藻一樣垂在背上,還帶著水汽,襯得她不著粉黛的臉更加清麗。已經結了婚還能和圈內其他年輕小花放一起比一比的五官確實不錯。童箋卻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毛,他雖然沒有聽過關於她的那些傳聞,也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來。借吹風機不去自己助理房間借,來找其他不熟悉的嘉賓借?他不著痕跡地轉了一下視線,沒有在四周看到攝像頭和偷拍之類的東西,於是暗忖起眼前這個女人的目的起來。章瑜也沒有想到童箋會在紀寧枝的房間裏,本來已經做好的計劃突然被打亂,也不想再跟童箋再糾纏,主動給自己找補,她柔柔弱弱地笑了一下,“因為寧枝弟弟的房間最近,我就過來了,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我還是去我助理那裏吧。”童箋默不作聲地看著她離開,回到房間,紀寧枝已經打完一把遊戲了,他聽見了門外的聲音,卻沒有聽清兩人再說什麽,“章瑜前輩嗎?”“嗯,她來找你借吹風機,又走了,”童箋平淡地把那個女人的來意敘述給他聽。紀寧枝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有點摸不著腦袋,雖然他不知道章瑜的來意,可是他也知道避嫌是什麽意思。童箋看著他精致漂亮又天真無辜的臉,想到剛才那個眼角已經有了魚尾紋還酥.胸半露的女人,突然有種莫名的煩躁,胃裏也一陣翻湧。他好像有點明白章瑜是什麽意思了。紀寧枝見他突然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問道,“童哥,咱們還玩遊戲嗎?”“不玩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童箋想著心思,心不在焉地答道。他剛一站起身,突然想到,萬一他走了之後章瑜又回來了怎麽辦?他和紀寧枝那雙澄澈無知的眼睛對視了三秒,突然又慢悠悠地坐了回去,“我不走了,今晚在你這裏睡。”他走了這個小傻子怎麽辦?那個章瑜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說不定又要來借吹風機,借著借著就把這個小傻子借到床上去了。童箋看他這小身板,說不定被那個將近一米七的女人束縛住手腕壓在床上都沒有還手的餘地。他都已經腦補完紀寧枝被一條碗口粗的美女蛇纏住,垂首濕著眼睫求人家的模樣了。紀寧枝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麽不可描述,童箋想要留下來,他還挺高興的。又是一個和自己的隊友增進友誼的好辦法,紀寧枝默默地想。旅舍的環境雖然一般,但是單人床卻不是一般的大,兩個人睡也綽綽有餘,他往床邊一滾,興奮地拍了拍床,期待地看著童箋。童箋剛開始還覺得自己太衝動了,現在紀寧枝的反應反而讓他說不出什麽話來,他往紀寧枝給他讓出的一大片位置一躺,香香軟軟的小朋友就主動貼了上來。紀寧枝一手撐著下巴,貼在他的肩膀上問道,“童哥,明早vj來拍到我們怎麽說呀?”“就說我們昨晚玩遊戲太晚,我就留在你這睡了?”童箋想了一下,垂著眼看著他道。“可!”童箋想起他冰涼的肌膚的觸感,把旅舍裏白色的被子給他往上拉了拉,紀寧枝搖頭晃腦掙紮著用下巴掖住被子,眼巴巴地望著他。“睡吧,我再玩會手機,”童箋把台燈的光調到最暗,柔聲哄道,“明早還得早起,淩晨四點就要開始拍攝。”紀寧枝本來還沒有什麽睡意,一聽淩晨四點就要起床,趕緊閉上了眼睛。童箋在微博上隨便一搜章瑜的名字,看了幾個公眾號發的瓜,心下就對這個女人有了數,他閉上眼睛,捏了捏鼻梁。他私心不希望紀寧枝和這樣的女人有什麽牽扯,宋明朗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的眼珠子和她有牽扯,他想了一下,給宋明朗發了一條消息。宋明朗過了半個小時回複,表示讓他們正常錄製節目,這些事情他會去處理,童箋才稍微放心了一點。宋明朗也有點驚訝童箋會主動找他說紀寧枝的事情。他知道was成員之間的關係其實很冷淡,而童箋看上去好相處,其實也是不太合群,不愛多管閑事的人。當初宋明朗去盛方練習室挑人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獨自在牆角對著鏡子練舞的他。當時是休息時間,其他人都聚在一起聊天,隻有他在不停地練習,那麽孤獨又不合群,又仿佛獨自站在聚光燈下。這還是他頭一次見這位哥對什麽事情上心,所以才覺得訝異。宋明朗跟他說了聲謝謝,猶豫了一下,還跟他說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他多照顧一點紀寧枝。童箋打字的手指頓了頓,應了下來。他側頭,看著已經睡著了的紀寧枝,目光細細描摹著他的側臉,最後落在他寬鬆睡衣領口露出的鎖骨上。他的唇微微開啟,均勻地吐息著,安靜柔軟得像一隻蜷在他旁邊睡著的貓。真是沒有防備心。童箋認命地歎了一口氣,把被子又給他往上拉了拉,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頭發,忍不住擼了一把。他是獨生,沒有兄弟姐妹,可是紀寧枝就是像弟弟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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