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欽派人去儀葶住過的農村一趟,終於明白了事情原委。


    當時儀葶跌落山理時,她的養父母正好從外地趕路回鄉要埋葬才病死不入的大女兒,途中發現昏迷不醒的儀葶,瞧她年經和死去大女兒差不多,幹脆把她撿回去,想當成自己的女兒養。


    當他們發現儀葶醒來後完全沒有過往的記憶,就順勢讓她以為自己是他們的女兒蘭馨,因為生了場重病才會沒了過往的記憶,而儀葶也沒有任何懷疑,以為自己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後,儀葶的身份已經沒有任何疑問,但這樣的結果卻讓她開心不起來,因為這表示,她和立淳是敵對的,而且雙方交怨已久,之後她到底該如何麵對他?


    如果立淳知道她是真的儀葶格格,他會怎麽看待她?她完全不敢想像,如果選擇拋棄她,她會有多麽痛苦。


    坐在窗邊,儀葶因為睡不著,便隻披了件衣服起身想事情,房內連半盞燈都沒點,夜深人靜,整座誠郡王府安安靜靜的,就有有她一人還是清醒著,內心不斷的承受著煎熬。


    “你今日為什麽沒來赴約?”


    就在她想得出神之際,突然被人從後擁入熟悉的溫暖懷抱中,她驚訝的轉過身,“立淳,你怎麽會出現在這?”


    “你不出來,隻好換我進來找你了。”她出乎意料的微掙紮,這讓立淳更是不滿的緊擁著她不放,“你還沒回答我,今日怎麽沒來赴約?”


    他在茶樓等了整個下午,就是等不到她現身,負責接應的子冀也說沒有看到她步出誠郡王府,這讓他非常氣憤,又有些擔心,怕她是不是出了什麽差錯被關禁在誠郡王府裏,最後甚至不顧危險的趁夜潛進來。


    結果一來到她房裏,就看到她好端端的坐在窗邊,想事情想得出神,這讓他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但心中的惱火卻是更盛,質疑她為什麽沒有出現。


    儀葶心虛的隨便編個理由搪塞,“因為……最近誠郡王府出了點事情,我不好找機會出門,所以才會失約……”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立淳。


    她的心亂成一團,所以她選擇逃避,故意不去赴約,希望能得到更多冷靜的時間,沒想到……立淳卻主動找上門。


    他這個舉動大大出乎她的預料,她曾經想過,他可能叫子冀來警告她,但絕不會以身冒險,然而他卻來了,難道他一點都不顧慮若被發現的後果嗎?


    大哥已經知道她背後有指使者,一旦他的形跡暴露……


    她害怕讓他知道她的身世,但更害怕他被人發現,“立淳,你出現在這太危險了,快點趁還沒有任何人發現時離開吧。”


    “你到底怎麽了?”立淳明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是發生了什麽事,你老實告訴我。”


    她的態度太過明顯了,讓人忍不住起疑,她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真的沒事,我……”


    “還是你的行動失敗了,現在正被他們軟禁?”


    “不是,我還有機會下手,你……暫時還不需要擔心這件事。”


    她的心虛他都看在眼裏,她從一剛開始就連連撒謊,想騙過他,但她忽略了一點,他對她的了解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深,她的一舉一動代表什麽他都一清二楚,她絕對騙不過他!


    “蘭馨,老實回答我,你到底怎麽了?”


    聽到那個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名字,儀葶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她該告訴他自己真正的身世嗎?不,現在她根本做不到!


    她怕,怕他會露出對她厭惡的神情,這樣的結果她無法承受,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她這一連串奇怪的反應讓立淳開始心慌起來,他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麽,而且隱隱有種預感,他似乎快要失去她。


    他已經不放心讓她繼續留在這裏,私心在這一刻淩駕了理智,讓他做出決定,“你跟我走,馬上跟我走!”


    話一說完,他馬上拉住她要往外走,這讓儀葶驚慌的掙紮起來,“我不能走,立淳,你冷靜一點!”


    “為什麽?你不是一直希望離開誠郡王府,回到我身邊,現在我打算讓你如願以償,你應該開心的,不是嗎?”


    情況已經不同了,她不能一走了之,這麽做隻會害到立淳。“但是我的任務還沒完成,至少……等我完成任務,你再帶我走吧。”


    “你……”


    “立淳,冷靜下來。”她轉而抱住他,想要安撫住有些焦躁的他,“如果沒有幫你完成這件事,我會非常不安,我會覺得自己辜負你的期待,沒有資格再待在你身邊。”


    “但我不放心現在你。”


    她變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的柔順聽話,反而開始有意識的反抗起來,她像是逐漸脫離他的掌控,讓他再也無法牢牢掌握住她,好像她隨時都可以離他而去一樣。


    他討厭這種感覺,他不能讓情況繼續失控下去,他要馬上帶她走,不管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他都會一肩承擔下來!


    “我答應你,下次會麵時我一定會排除萬赴約的。”儀葶試圖安撫他,“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好嗎?”


    “貝勒爺。”一同而來的子冀在窗戶外提醒,“值夜的侍衛快要巡到這座院落,請貝勒爺隨屬下離開吧。”


    儀葶擔心的幫忙催促,“立淳,快走,你絕不能被發現。”


    眼見情形不容許自己再意氣用事下去,立淳隻能非常不甘願的放開她,轉身離去。


    瞧著他和子冀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儀葶才鬆了口氣的回到床上,繼續苦惱著兩人之間的關係。


    看著他對她莫名執著的模樣,她可以認為他的心中是有她的,他對她其實也是有感情的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可願意為了她跟誠郡王府盡釋前嫌呢?


    她很猶豫,該不該向他坦白,都是兩難呀……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她渾然不覺,她的院落有可疑人進出的事情已經被儀欽安插在附近的侍衛給發現了,雖然沒有看清闖入者的樣子,但至少能夠確定,她和在背後指使的人還是有所接觸。


    “得趕緊向王爺報告才行……”侍衛馬上轉身離去,不敢有所耽擱。


    立淳那次夜探誠郡王府後,儀葶沒有理由再失約,隻能讓子冀帶著她在夜裏小心翼翼的無聲離去,不驚動到任何人。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必須盡快做出選擇,或許……就在這一晚吧。


    被子冀帶回久違的別院,儀葶反常的感覺不到任何欣喜,因為對恢複記憶之後的她來說,在這生活的兩年像是一場可笑的鬧劇,不勝欷籲。


    “立……”


    她一推開房門,就馬上被立淳緊擁入懷中,那力道之強,甚至讓她感到有些疼痛,但他卻沒有鬆手的打算。


    “立淳,怎麽了?”


    他沒有回答她,直接以行動表示對她的渴望,他狂熱的吻她、迫切解開她的衣裳、愛撫她每一個敏感部位,然後深深進入她,感受著她的美好,滿足他心中壓抑已久的欲望。


    她嬌媚的呻吟讓他著迷,她的熱烈回應讓他滿意,現在的他必須藉由和她交纏在一起,才能冷靜下來,才能再度感覺到,她是屬於他的,身和心都是,誰也搶不走。


    他不斷索求著她的甜美,她則毫不保留的回應,他像是始終都無法滿足一樣,幾乎沒有任何停歇的愛她,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這讓陷入激情迷亂的儀葶有些訝異,但她的意識在下一刻又被湧上的狂熱情潮給淹沒,無法去想,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和他一起沉淪……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之間的愛火終於慢慢止息,儀葶全身無力的趴在立淳的胸膛上,努力想要恢複冷靜,讓頭腦清醒過來,她才能好好和談論事情。


    然而她都還沒有開口,立淳已經搶先說道:“蘭馨,回來吧。”


    她訝異的微微抬頭瞧他,“立淳……”


    “我不管你到底有沒有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任務,我要你現在就收手,回到我身邊,我會好好安排你接下來的生活,不會讓誠郡王府的人找到你。”


    他已經決定了,不管她對他隱瞞了什麽秘密,他都不想理會,隻想把她帶回身邊,不再讓她離開,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在乎了。


    他不得不自嘲,跟她糾纏到最後,被嚴重左右的人反倒是他,她對他的影響力已經超出太多太多,多到他隻能為了私心而妥協,選擇先保住她,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


    反正失去這個機會,他還可以再找其他機會讓誠郡王府的人難看,兩方交惡已久,他也不急在這一時衝動行事,讓事情節外生枝。


    因為這個計劃已經變質,多了他私人的情感混雜下去,這是非常不智的,所以他寧可暫時收手,也好過讓私人情感繼續左右計劃進行,徒增失敗的機會。


    “為什麽?”她好像是試探性的詢問著,“你不是一直很想給誠郡王府的一頓苦頭吃,如果在這一刻收手,就等於前功盡棄了,不是嗎?”


    說他在乎她吧,隻要他說在乎她,所以才不願意她繼續冒險,或許她就會有勇氣告訴他一切。


    現在的她需要跨出去那最艱困一步的勇氣,她需要他給她力量,讓她能夠勇敢的麵對一切。


    立淳當然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隻是淡淡的說:“你隻要聽我的話做就好,不需要想太多。”


    他不善於表達息己的情感,所以隻能用一貫的柔哄,要她聽話,但這些已無法對她再起多大作用,因為她的身份、立場已經不同,她有她的顧慮,不能再傻傻的照著他的話做了。


    得不到他正麵的回答,儀葶隻好再想其他辦法套他的話,“立淳,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問題?”


    “如果有一日,你發現世仇的女兒愛上你,想要盡釋前嫌的和你在一起,你會怎麽做?”


    他不解的微蹙起眉頭,“為什麽問這種問題?”


    “是……是儀翎問我的。”她心慌的趕緊找個理由,“她古靈精怪的,總是愛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我回答不出來,隻好問你。”


    他眉頭還是沒有鬆開,一臉不以為然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她愛上我那是她的事,跟我無關,我為什麽要理會她,還因此盡釋前嫌?”


    他的回答讓儀葶的心忍不住低落下去,但她還是不死心的再問:“那如果……換成你在不知情之下對她有了好感,事後才發現她是世仇的女兒,你又會怎麽做?”


    “那當然是趁早切斷這份感情,免得彼此受傷害。”


    立淳說得果斷,連半分猶豫都沒有,這讓儀葶的心更冷了,就怕他真會這麽對她。“難道……一點轉圜的機會都沒有,畢竟……你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所以我才說要趁早切斷,在發現到事實的那一刻就要斷然終止自己的情感,絕不能繼續錯下去。”


    “那如果……切不斷呢?”


    他的回答好傷人、好狠心,她根本做不來這樣的事,她切不斷對他的情感呀!難道是因為她早就傻傻的把整顆心都交給他,而他對她付出的感情還不夠,所以才能如此決絕的做下這種決定?


    “蘭馨,我已經不想再回答這些假設性的問題了。”立淳感到煩躁的表示,“反正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那樣的決定的確殘忍,但就因為事不關已,他才有辦法如此冷靜的分析狀況,說出最有利於自己的假設。


    但他的回答切底扼殺了儀葶的勇氣,她完全不敢開口告訴他真相,就怕他真的會狠下心對付她。


    她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她沒有回並沒有路可走,也無法做到像他所說的那樣,別再見麵……


    “蘭馨,你怎麽了?”看著她明顯失落的表情,立淳一臉困惑,“為什麽愁眉不展的?”


    “我沒事。”她馬上努力漾起笑容,逼著自己絕對不能落淚,“我該回去了,再不回去,怕會讓人發現。”


    “等等!”立淳隨即拉住她的手,不讓她下床,“我剛才不是說了,你需要再回去,直接留下來。”


    “這麽做並不好,我突然從誠郡王府消失無蹤,一定會驚動儀欽郡王的。”儀葶拿下牽製她的手,溫柔但堅定的拒絕了他,“等你想好將我帶走的萬全之策,再行動吧,而在這之前,我還是會乖乖的在誠郡王府,才不會讓他們起疑。”


    她得回去重新思考,該如何處理這一團複雜的關係,她無法以這種接近絕望的心情留在他身邊,整日提心吊膽,就怕他發現到她真正的身份。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堅定的拒絕他的安排,讓立淳非常訝異,卻也無法再用任何理由留下她。


    他可以強硬的留住她,不讓她走,但她臉上剛才的那抹哀傷卻讓他非常心慌,怕自己要是硬將她留下,會傷害了她而不自知,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遙遠。


    看著她毫不猶豫的離去,立淳第一次感到無比挫敗,內心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他不明白是什麽讓她逐漸遠離他,她始終不肯說,他也問不出來。


    如果他能知道她在誠郡王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好了,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放棄將她送入誠郡王府的打算,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會完全不一樣?


    “該死!”他討厭這種捉摸不定的感覺,尤其他捉摸不定的,還是他越來越在乎的女人。


    這段日子,儀葶在誠郡王府顯得落落寡歡。


    就算福晉和儀翎來陪她,她臉上的笑容還是少得讓人擔心不已,甚至胃口也開始變差,整個人常常心在焉的,不管他們怎麽問,她一概都說沒事。


    他們當然不相信,所以還是非常努力的旁敲側擊,就是希望能弄明白她的心事,幫她分憂解勞。


    晚上一家人同桌用膳時,儀葶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每一口吞下的米粒少得都快算得出來了,儀欽、福晉和儀翎已經不動聲色的觀察她好一會,但她卻一無所覺。


    儀欽一直接兵不動,不提已經知道她和外頭人還有聯係的事情,目的是想等最佳的時機將那人給逮住,但看著大妹越來越魂不守舍的的模樣,他不得不懷疑,自己這麽做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最後還是儀翎受不了了,主動出擊,“姐姐,今日有你最愛吃的清蒸鱸魚呀,怎麽都沒見你動一口?”


    儀葶這才勉強回過神來,用著缺少生氣的眼神瞧向妹妹,“什麽?”


    “鱸魚呀。”儀翎幫她夾了一大塊魚肉放到她碗裏,“你最近瘦了不少,快點多吃些。”


    儀葶終於打起一些精神,漾起一抹笑,“謝謝。”


    她夾了一小塊魚肉,很自然的放入嘴裏,但在聞到魚肉味道時卻突然覺得異常難受,連忙又將魚肉放回碗裏,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姐姐,怎麽了?”


    “這魚……是不是有問題?”


    “有問題?”儀翎馬上夾一塊魚肉放入嘴裏,困惑的微蹙起眉,“不會呀,味道很好,魚肉也很新鮮呀。”


    福晉趕緊夾一筷的醋溜排骨到儀葶的碗裏,“要不嚐嚐這排骨,酸酸的,吃起來很下飯。”


    “謝謝額娘。”


    儀葶沒有拒絕的夾起排骨,卻在聞到那強烈的酸味反胃起來,她馬上放下碗筷,一臉難受的衝出飯廳,在庭院裏嘔吐起來,這讓福晉和儀翎擔心的也趕緊衝出去。


    “姐姐,你怎麽了?”


    “儀葶,你到底吃了些什麽,怎麽會吐得這麽厲害?”


    她也不知道,其實她根本沒吃什麽東西,就算想吐也吐不出來,但那股難受感覺還是逼著她不斷幹嘔,想停也停不下了。


    相較於儀翎和福晉的慌亂無措,儀欽倒是非常冷靜,趕緊吩咐侍者,“快點去請大夫過來。”


    “是的,王爺。”


    好不容易勉強止住幹嘔,儀葶已經全身虛弱無力,她被扶回房裏躺在床上休息,沒過多久,大夫就急急忙忙的過來看診。


    當大夫搭上儀葶的手腕,仔細把起脈後,他的臉色突然一愣,像是有些訝異,這讓守在一旁的福晉和儀翎緊張兮兮的追問。


    “大夫,到底怎樣了,快說呀。”


    她們對儀葶這個失而複得的家人可寶貝得很,所以她絕對不能出任何出錯;倒是同樣在一旁等待看診結果的儀欽就沒有這麽緊張兮兮,隻覺得她們真的是太大驚小怪了。


    而對急急詢問的母女,大夫猶豫,不知道該如何啟齒,在儀翎的不斷催促下才據實以告,“回福晉,格格這……是喜脈呀。”


    福晉原本擔心的神情突然一愣,“你說什麽?”


    “格格她……已經有近兩個月的身孕了,所以才會不適的嘔吐,並不是身體出了什麽狀況。”


    這結果讓在場所以人全不敢相信的怔愣,就連儀葶同樣的不敢相信,她居然……已經懷孕了?


    她訝異的摸著自己的肚皮,終於想起,之前住在別院時,如果立淳留在她房裏過夜,隔日一早惠嬤嬤都會拿藥汗來讓她喝下,避免她懷上孩子,但自從來到誠郡王府後,就沒有這麽做,而她也沒有留意,結果就在不知不覺中懷了孩子了。


    原來她的肚子裏已經有立淳的骨肉。她喜悅的想著,但周遭異常的沉默教她回到現實,喜悅瞬間被恐懼取代,她慌亂的瞧著身旁的家人,果然他們個個臉色凝重,像是完全不能接受這件事情。


    在將大夫送走之後,房內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福晉和儀翎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儀欽最先恢複冷靜,開口質問,“儀葶,孩子的父親是誰?”


    儀葶馬上緊張的護著肚皮,戰戰兢兢的反問:“知道之後,大哥想做什麽?”


    “如果家世相當,或是沒相差太多,大哥會幫你做主,要那人以最快的速度將你娶過門。”


    一個沒嫁人的閨女卻懷了孩子,這要是傳了出去,會毀掉儀葶一生的!


    “那如果對方絕對配得上咱們誠郡王府,但是他的身家背景卻是大哥絕不能認同的呢?”


    “那就趁早把孩子拿掉,絕對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大哥會安排你嫁給其他人,依舊過著富裕的日子。”


    一聽到他殘酷的回答,儀葶馬上強烈的反對,“不,我絕對不拿掉孩子!”


    “那你就告訴我,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不行,她說不出口!因為大哥絕對不會答應的,而且還會害了立淳。


    “你不告訴我,那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我會給你幾日的時間好好想清楚,在這之前,你就好好待在自己的院落裏,別亂跑。”


    “不要,額娘……”儀葶紅著眼眶趕緊向福晉求救,“額娘救我,我不要拿掉孩子,這太殘忍了……”


    福晉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但未婚懷孕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太過震憾,她實在無法做出決定,“可是這……”


    儀欽馬上出聲幹預,“如果額娘因為一時的心軟讓儀葶生下孩子,往後這個孩子該怎麽處理?孩子的出生隻會讓儀葶未來的人生出現汙點,這樣額娘忍心嗎?”


    福晉知道兒子的話雖然殘酷,但卻是事實。她隻能非常不忍的哄著女兒,“孩子,額娘對不起你……”


    “不!額娘……”


    “你要聽儀欽的話,這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一條路。”


    沒想到額娘也倒向大哥那邊,這下子儀葶是完全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逼得忍不住痛哭出聲,“不——我想留下這個孩子……求求你們……別奪走他的性命啊……”


    她要這個孩子,她不想失去他,這是她和心愛男人的骨肉呀!


    “為什麽要這樣子對我……為什麽要殺了我的孩子……他也是一條珍貴的生命呀!”


    她激動的哭喊著,完全聽不進福晉安慰的話語,情緒在這一刻崩潰,甚至掙紮著想要逃離房間,逃離這一切,卻被儀欽給製止。


    “儀葶,你冷靜一點,別這麽激動!”


    “不!放開我,你不要攔住我——”


    “這我辦不到!來人,守住儀葶格格的房門,讓她安心在房內休養,絕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吵她!”


    “不,大哥——”


    儀欽派人守在她的房門前,讓她無法走出房門半步隻能膽戰心驚的等著劊子手來奪走她腹中的孩子的生命,而她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大哥,我求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她絕對不會認輸,她一定要保住腹中的孩子,不管用什麽辦法,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他!


    就算要她背叛家人才能留下孩子,她也豁出去了,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她,她絕對不會妥協,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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