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魚抬眸看著他幹淨清雋的下頷,他確實隻受了點輕傷,裴驚蟄看來便要嚴重許多。她不知怎麽,在這時又想起晏星流的話來,猶豫片刻,這才慢慢依偎進他懷裏。


    她這幾天每天都想著怎麽問他,問他有沒有瞞著自己,問他到底是不是因為和晏星流的私怨才喜歡她的,但如今見到他了,她突然又問不出口了。


    兩人沉默下來,募地齊聲說了句:「對不起。」


    沈嘉魚訝異地眨眼看著他,悶悶不樂地縮在他懷裏:「我答應你要留在京城,方才那些話也不是我想說的,我其實一直想見你的……對不起,讓你聽見那些話了。」她猶豫片刻,臉色有些發紅,強撐著解釋道:「我和裴驚蟄沒什麽,你別聽他胡言亂語。」


    晏歸瀾瞧得好笑又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是我沒護得住你,該說對不住的是我才是。」他指尖摩挲著她的麵頰:「隻要你平安無事,那些貞.潔名聲不過都是虛的。」要是裴驚蟄真碰了她,大不了宰了他就是,好在這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


    他看見沈嘉魚鬆了口氣的神色,忽的又轉了話風,似笑非笑地掐了掐她的臉:「不過他問的時候,你應答的倒是很快,半點猶豫也沒有,可是在心裏想過千百回了?」他想到裴驚蟄帶走她這麽多天,玉麵就不覺沉了下來,隻遺憾方才沒有多收拾那廝一陣。


    沈嘉魚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醋性又泛上來,鼓了鼓嘴巴:「心裏認真想的才不會回答的這麽快,隻有沒過腦子的話才張口就來呢。」


    她見他臉色不大好看,幹脆慢吞吞地從他懷裏退出來,彎腰趴在馬車裏的案幾上:「你要是還惱著我答應裴驚蟄這輩子都不見你的事,就拍我兩下吧,不過隻這一回啊,不要太重哦。」


    她小時候要是犯了什麽錯,鄭氏就會把她翻個身按在膝蓋上拍她的背,幾乎每回打著打著鄭氏自己就會心疼了,所以她有時候犯了事,幹脆直接往阿娘懷裏一趴,鄭氏就被她生生逗笑,再生不起氣來,這招一向是她的哄人秘方。


    晏歸瀾怔了怔,不由失笑,既想捏捏她的臉,又想拉她起來狠狠地親吻一通。


    他垂眸看見她飽滿的前胸被桌案的邊緣輕輕壓著,雪團顯得越發鼓脹,衣服都要撐破了似的,整個人以不設防的姿態趴在案幾上,纖腰彎折,臀部挺翹,跟他夜裏夢到她的姿態幾乎一樣……


    晏歸瀾眸色漸深,手指輕輕搭在她脊背上,沿著脊背慢慢下滑,隔著衣裳撫弄兩個腰窩,低聲調笑:「真這麽想讓我罰你?」


    沈嘉魚瞪大了眼,不滿地轉過頭看著他,不可置信:「我就做做樣子,你真打算動手啊?」


    晏歸瀾瞧她這吃驚樣子,忍俊不禁,在她腰上輕輕捏了捏,懶洋洋道:「自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灩。」


    沈嘉魚又不好意思躲開,隻好咬著頭皮硬撐,她害怕地閉上眼睛,他猝不及防地靠過來,將她壓在這方案幾上,輕輕咬住了她白嫩的後頸,對著那塊嫩肉又是舔又是咬,撩的她氣喘籲籲,他這才曖昧地甕聲道:「小傻子,疼你還來不及,怎麽舍得罰你?」


    沈嘉魚被咬的身子一麻,麻麻的感覺從被咬的那處通向四肢百骸,她一時不知是先推開他還是先捂住脖子,她被他壓在案幾上起不來,忍不住掙了掙,轉過頭看著她:「你要是不罰我了,就先放我起來。」


    晏歸瀾趁機咬了下她的唇瓣,又在被咬的那處輕輕舔著:「還沒罰完就想跑?」


    沈嘉魚鼻端滿是他的氣息,被衝擊的有些暈乎,一時也忘了反抗,他親了親她的下頷,正要往下,馬車門就被一把拉開了,沈燕樂一臉擔憂地站在馬車前:「姐,你和大都督沒事……!!!」


    他被眼前的情形嚇得呆滯半晌,然後才慌忙捂住眼,語無倫次地道:「你們真是……光天化日你們就不能注意著些,世子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姐,你們還沒成親呢,阿姐你太不檢點了……」


    沈嘉魚被堵的麵紅耳赤,半天說不出話來。沈燕樂正要擺出架勢來說教一通,還是晏歸瀾一擊致命,閑閑回道:「三郎尿床的毛病可治好了?」


    沈燕樂:「……」


    沈燕樂給噎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半晌才怒瞪著沈嘉魚:「阿姐,你怎麽能……」把這種事兒都告訴世子呢!


    到底是親姐弟,沈嘉魚聽了半句就知道他想說什麽,捂著臉吭哧吭哧說不出話來。沈燕樂也沒臉麵再看晏歸瀾了,飛快撂下一句:「阿姐,咱們業朝風氣雖然比前朝開放許多,但要是真傳出什麽閑話來,吃虧的大都是女子,你自己注意著些!」他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沈嘉魚被他這麽一攪和,方才被逗弄的迷亂心思也清明了,從晏歸瀾懷裏退出來,規規矩矩坐在他對麵:「世子,咱們好好說話。」


    晏歸瀾頗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正了神色,蹙眉問她:「你在被裴驚蟄帶走之前,都……遇到了什麽事,你不要有所顧忌,把事情都告訴我。」


    沈嘉魚表情別扭,但還是認真地看著他:「那天姨母帶著我去了東山的漱玉湯池……」


    晏歸瀾認真聽她說著,特別是聽到晏星流中了媚.藥強闖進她的湯池的時候,神色明顯淩厲起來,沈嘉魚則想到晏星流跟她說的那些話,稍稍頓了下,跳過兩人的對話,直接說到裴驚蟄闖進來,點了她的昏睡穴,直接把她帶走的事兒。


    不過隻這一瞬的停頓也沒逃過他的眼睛,他微微擰眉:「你怎麽了?可是老二對你做了什麽?」


    沈嘉魚不知該怎麽跟他說,慢騰騰地搖了搖頭:「沒有……」她不自在地轉了話頭:「我當時沒功夫細想,後來才覺著不對,你那倒黴二弟怎麽就這麽巧在東山上被人算計,又恰好躲到了漱玉湯館裏呢?」


    晏歸瀾並不喜歡她有事瞞著自己,但見她神色倦怠,也不願再逼問,伸手摸了摸她明顯消瘦的臉頰:「怕是皇上設下的局,想引得我和老二相鬥,他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個答案可出乎了沈嘉魚的意料,她怎麽也沒想到像自己這種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的貨,居然也有卷到皇權爭鬥裏的一天,她表情空白半晌,才小聲嘟囔了句:「皇上真壞。」


    晏歸瀾聽到這孩子氣的抱怨,唇角揚了揚,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壞的可不止是皇上,你以為老二就全然無辜嗎?還有救了你的裴驚蟄,他不是什麽好人……」


    他低低笑了笑:「你隻要記住,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都是壞的。」


    沈嘉魚再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了,她故作不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少來這一套,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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