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歸瀾知道她還在氣頭上,果真離遠了些,隻用手撫著她的脊背,他不禁問道:「你為什麽會覺著我有不男之症?」


    還不是聽了親弟的分析!沈嘉魚說出來可就把燕樂賣了,她眨眼想了想,表情不自在地嘟噥:「你每回……都那樣長,成親之前教習娘子提點過,說正常男子一刻到兩刻就會完了,你那樣……不是不正常是什麽?」


    晏歸瀾表情有些微妙,伸手握住她的手:「旁的女子得了這樣天賦異斌的相公高興都來不及,你倒是懷疑上我有病了?」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軟軟的耳朵:「上回在床上把我綁起來,可是要給我看‘病’?」


    沈嘉魚想到上回鬧出來的烏龍,也忍不住麵上訕訕:「不是我說的,是大夫叮囑我讓我看看的。」她說完又啐道:「哪有自誇自己天賦異稟的,不知廉恥!」


    「本就天賦異稟,難道還要藏著掖著不成?」他唇邊笑意更深,眼底卻多了些別的意味,握住她的手搭在自己腿上:「你既然覺著我有病,可要再仔細瞧瞧,免得看漏了什麽。」


    沈嘉魚毫不猶豫地抽回手:「你少來,我還生著你的氣呢!」


    她想到晏歸瀾這些天的冷待就氣得不行,恨不得把他的舉了也給弄成不舉!她在心裏暗暗發誓,晏歸瀾冷了她多少天,她就得想法雙倍還回來,憋不死他丫的!


    晏歸瀾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他知道兩人才結開心結,她還需要時間緩緩,所以他也沒打算迫她做什麽,含笑收回手:「好,氣便氣吧,仔細別氣壞了身子。」


    他歎了聲,摸了摸她的臉:「我以後再不會叫你受這等委屈了。」


    他以往總覺著她對他的情分不是那麽深,嫁給他也多是出於感激之情,心裏這才存了芥蒂,現在想來,竟是她愚鈍了,要是他能早點覺察她的心思,她也不至於受這些天的氣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沈嘉魚又委屈起來:「你圓房的時候就問我想明白了嗎,還問我為什麽要嫁給你?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不是瞧不上我的出身,身上也沒什麽毛病,你又不跟我明說,我怎麽知道要想明白什麽!」


    晏歸瀾更是心疼得緊,幫她楷去頰邊淚珠:「不怪你,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想明白。」她的情意並不在嘴上說的如何天花亂墜,而是在點點滴滴的改變裏。


    沈嘉魚聽他這樣說,恍然間卻有些明白了,卻還是悶悶地低下頭,不開心地道:「你討厭死了。」她從早上起來鬧到晌午,兩頓飯都沒吃上,鬧的又累又困,罵完忍不住就打了好幾個哈欠,小臉對著他卻還是繃的緊緊的。


    晏歸瀾瞧她這模樣可愛得緊,上前伸手摟住她晃了晃:「我已讓廚下備上飯,先吃點再午睡?嗯?」


    沈嘉魚撇嘴答應了,琢玉飲玉兩人忙擺了飯菜上來,她吃飯的時候才想起赤狸,尤其是想到她衣衫不整從他書房竄出來那一幕,表情跟喝了一壇醋似的,她故意左右張望:「赤狸呢?」


    晏歸瀾夾了筷子她素來愛吃的去骨魚片到她碗裏,漫不經心道:「方才嬸母來討人,我沒給她,已經著人把赤狸關起來了。」沈嘉魚雖然沒具體說,但早上這般針對她,定是赤狸做了什麽,他自然不會把人交還。他突然想到兩人衣衫不整摟抱在一起那場景,也忍不住蹙了蹙眉:「怎麽?你還惦著她?」


    沈嘉魚瞧他語調發酸,撇了撇嘴:「我這不是怕把她罰壞了你心疼嗎?」


    晏歸瀾這才輕輕一笑:「這世上我隻心疼你一人。」


    沈嘉魚給他的情話弄的臉燙,故意抬起下巴,用鼻孔哼了聲:「那不見得吧,人家早上可特地去書房伺候你了,你怎麽著也得憐惜憐惜啊!」這幾天沒和她睡在一處,倒跑去碰別的女人了,呸呸呸!


    晏歸瀾瞧她腦袋都快氣的著火了,他不想兩人再存什麽誤會,幹脆放下筷子跟她說道:「我早上瞧你沒起來,去書房拿了書信便出去了,期間並沒有瞧見什麽赤狸,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言豫。」他本來就不怎麽用長輩賜下來的人,除了他自己的心腹下人,旁人他自是不會輕信,更別說收入房中了。


    沈嘉魚知道他不屑在這事上撒謊,仔細想想赤狸早上匆匆跑出來,確實疑點頗多,但她還是嘴硬道:「言豫還不是你的人,說話自然向著你。」


    不過話又說回來,赤狸為何要撒這種謊?難道想借機爭寵上位?可這樣的謊言晏歸瀾一回來不就戳穿了?她想到赤狸身上的紋身,心下更有添了幾分狐疑。


    晏歸瀾姿態優雅地給她布菜:「你若是不信,讓人給赤狸驗身就是了。」


    雖然如他這樣的身份,身邊有幾個侍妾通房算是尋常事,但沈嘉魚知道他沒碰赤狸,心裏還是很高興,但轉念想到就算沒有赤狸,以後還會有別的女人上趕著服侍他,她這麽一想,心裏又不痛快起來。


    沈嘉魚悶聲悶氣地道:「算了,我等會自己去問問她吧。」她頓了下又道:「你先別處置她,我瞧她身份可能不是尋常侍女,我得去問個清楚,你著人把她看牢了。」


    晏歸瀾等她用完午膳,拉著她走了幾圈,他本想讓她小憩片刻的,她執意要去瞧一眼赤狸,他隻好陪著她出去:「人就在這裏了。」


    沈嘉魚小心思作祟,不想讓他看赤狸:「你走開,這兒用不著你。」


    晏歸瀾低頭瞧她:「若有什麽事就喚一聲。」說完便遠遠站在拱橋上了。


    沈嘉魚才走到暗室旁邊,就聽到裏麵傳來了赤狸的慘叫和飲玉慌亂的呼救,還有好些雜亂的動靜,她心下訝然,忙衝進去一看,赤狸身上不知怎麽的竟著了火,她雙手被反綁著,披頭散發地在原地打滾,飲玉也手裏拿著個光禿禿的燭台,手忙腳亂地撲著赤狸身上的火,兩三個看管赤狸的女親衛也幫忙拍打,可不知怎麽的,那火居然越來越大了。


    沈嘉魚瞧不下去,指揮道:「還拍什麽,她身上有燭油,那火是拍不滅的,趕緊打水來啊!」


    親衛忙去打了桶水進來,嘩啦一聲澆在赤狸身上,赤狸身上的火這才熄了,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沈嘉魚瞧她燒傷的地方在背部,不由蹙起眉,飲玉跪下抹淚道:「都是我的不是,還請夫人責罰。」


    她心裏恨著赤狸這小賤蹄子挑撥自家娘子和世子的情分,又引得蕭二夫人對自家娘子處處針對,所以想為自家娘子出氣,就過來尋赤狸奚落兩句,暗室昏暗,四麵無窗,她才點起蠟燭,正要好好擠兌赤狸幾句,但不知怎麽,火苗居然落到赤狸背部,這才有了沈嘉魚看到的一幕。


    傷在背上,居然那麽巧?沈嘉魚琢磨片刻,先沒顧得上訓斥飲玉,而是對親衛吩咐道:「她身上的衣裳可別黏著傷處了吧,先把她身上的衣裳剪開,讓我瞧瞧傷勢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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