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兒童局那些照顧孩子但一直被排斥的人莫名感覺心酸,找了個空隙去和徐以敘小聲談了談,希望徐以敘能和他們一起回兒童局那邊,這些孩子非常沒有安全感。徐以敘遲疑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還是不了,我不可能一直陪著他們,而且他們也不是什麽都不懂。”徐以敘對這些孩子的親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誰也沒有想到徐以敘居然拒絕了,所有聽到對話的人都感覺到詫異。“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麽這麽排斥你們吧?你們是對他們做什麽了嗎?”徐以敘並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拒絕,而是直勾勾地看著兒童局這些人。聽了徐以敘的話,警局裏的警官們看著兒童局的人眼神都不太對。兒童局的人也很懵,立刻連連擺手:“怎麽可能,整個兒童局除了衛生間更衣室都是全監控覆蓋的,沒有人敢亂來。”為了證實自己的清白,他們還自己舉了證據,“如果真的有情況,我們也不可能會邀請你到兒童局幫忙,這豈不是自己賣自己?”其他人也覺得有道理,徐以敘雖然不能確定兒童局的人話語的可靠性,但是看著其他人的表情也知道是可信的。徐以敘也比較願意相信兒童局的來人是沒問題的,因為這房間裏的所有人給他的感覺都非常親切,顯然都是對他抱有善意的。但孩子們對這些人的排斥也並不是虛假。徐以敘知道自己的感覺也不是準確,他的情緒感知也隻能感覺到別人對自己的,除非是之前樓下那個氣到想殺人那位小姐姐,情緒極度激蕩,要不然徐以敘是不能了解別人對別人的惡意。對他親善並不代表這個人就是好人,這一點徐以敘自己也清楚,最簡單的證明就是,徐瑤偶爾的時候,也會有讓他感覺到舒服。徐以敘不習慣猜來猜去,也不覺得小孩子有什麽不能溝通的,既然覺得兒童局的人相對可信的話,這些孩子這麽排斥的原因也就隻有孩子們自己知道,那徐以敘自然是選擇直接問他們。比較小的孩子表達還不是很清晰,是最大的那位孩子回答的:“他們騙人。”“和我們說研究員都死了,我們沒事了,都是假的,他們和研究員就是一夥的!”最大的孩子也不擅長說話,回答的時候磕磕巴巴的。“為什麽這樣認為?”徐以敘認真地問道。“他們也在采集我們的血肉組織,讓我們吃藥,還給我們注射藥水,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他們也都穿白衣服!”徐以敘狐疑地看著兒童局的人。兒童局的人表情有些呆,隨後慌忙解釋道:“治療檢測需要,都是治療需要的啊!誰檢測不用采血?!”“之前爆炸衝擊,每個孩子情況都不太好,肯定是要吃藥注射。”兒童局的人感覺自己巨冤,隨後想到了什麽,愁眉苦臉地說道,“有個孩子關節歪了,過兩天還要手術,這可怎麽辦才好啊?”徐以敘眨了眨眼,他感覺到兒童局的人其實想要他一起回去的念頭並沒有打消,並沒有理會這個虛假的煩惱,轉過頭對著幾個孩子說道:“他們沒有說謊。”並沒有要求這些孩子們聽話,徐以敘也就隻是轉述一個事實,他們之後想怎麽處理和兒童局的大人們關係,那是每個孩子自己的事情,徐以敘並沒有強迫他們按自己所認為的要求走。孩子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徐以敘的能力,對於他的話沒有什麽懷疑,在大孩子的帶領下一個個點頭回應道:“知道了~”孩子們都應了之後,徐以敘才對著兒童局的人說道:“這些人的體質最低都有雙b級,最高的y2113精神有s級,他們很少說話,但你們說什麽做什麽他們都懂,把你們要做什麽和他們說清楚,他們自己能夠決定。”“他們最小的才四歲。”兒童局的人有些不讚同。“四歲不小了。”徐以敘平靜地說道,“在實驗室裏已經是大孩子了。”“……”兒童局的人無言以對,他們的所見所聞顯然不能套用到這些在惡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們,或許按照徐以敘的建議來做會更好一些,“明白了,我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兩方人辦完了手續,在警局門口分別,原本兒童局的人還擔心孩子們會鬧著要‘怪物’,結果一個個卻是意外老實地和徐以敘道別後,坐到兒童局的飛車上,和來的時候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徐以敘目送兒童局的飛車離開,他們才上了去往自己家的飛車。“我還以為他們會鬧著要你。”顧琛隨意地說了句。“實驗室裏是一人一個房間的,分開這種事情他們早就習慣了,之所以會鬧,其實也是看出來這些人會讓著他們。在實驗室的時候,他們都很聽話。”徐以敘臉上帶了些輕鬆,隨後就對著顧琛問道,“剛剛那些孩子喊我的外號,是有什麽問題嗎?”第21章 糖果倒是不意外徐以敘主動問自己,顧琛已經有些察覺到徐以敘對人的感覺十分敏銳,發現那個時候大家的異狀並不奇怪。顧琛也知道,自己如果岔開話題的話,徐以敘也就應了一聲,不會對他的隱瞞有所質疑。隻是同樣的,這個問題徐以敘以後也不會再問他了。顧琛隱約探究到了徐以敘隱藏在純澈後麵的冷漠模樣,但這對徐以敘來說並不是什麽壞事,這種心態才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他並不覺得把人從自己舒適的環境拉出來這種行為,可以稱得上好意。在說和不說之間稍作猶豫,顧琛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你知道‘怪物’是表示什麽嗎?”顧琛先試探地問道。顧琛還記得徐以敘也是雙sss的體質所有者,他並不覺得自己不說,也讓別人不說,徐以敘就完全沒有機會在未來了解這些事,與其讓徐以敘在外麵看到聽到不堪的詞句,還不如顧琛自己來講。“大概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實驗室裏的人沒有和徐以敘詳細解釋過這個詞,但這不妨礙他從哪些研究員們出口的語氣來感覺到,“是很強大,讓人恐懼,讓人排斥的存在。”這幾乎可以等同於怪物本身這個詞的解釋了,顧琛咽下自己要說的話,給予徐以敘肯定:“差不多就是這樣,所以在研究所外麵沒有人會喜歡被冠上這兩個字。”這回輪到徐以敘覺得奇怪了:“為什麽?媽媽以前和我說,這個詞是對我的褒獎,因為隻有怪物才能在那裏活下去。當時她和我說的時候,我沒覺得她騙我啊?”顧琛沉默了陣,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表情,回想起自己在研究所裏看到的情況,不得不說徐瑤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因為外麵的世界和實驗室不一樣,人是群居動物,被討厭被排斥的人會覺得難受,會感受到痛苦。”顧琛以前沒有深思過這方麵的事,一邊自我理解一邊斟酌用詞和徐以敘說著。隻是說著說著顧琛忽然感覺自己本意並不是要告訴徐以敘這些,徐以敘問的主要內容也不是‘怪物’這兩個字有什麽不好,哂笑了聲,“我們那時候覺得不高興隻是因為這樣,共情也是人類的天賦本能,會因為你的情況感同身受而難受,去憤怒。”“可是我沒覺得難受生氣啊?”徐以敘還是不能理解這種莫名其妙地共鳴,“而且如果有人討厭我,隻要我想,他們還是會喜歡我啊。”“對,怎麽會有人不喜歡我家敘敘,又好看又聰明,還特別好養。”徐以敘說的很篤定,聽得顧琛忍不住想笑,哄著說道,或許是徐以敘表現的樣子過於無害,他完全沒有深想徐以敘這句話背後透露的恐怖信息。說話間,徐以敘和顧琛就回到了家,沒有再出門的打算,兩人便換回了更加舒適的居家服。顧琛把兩人外出的衣服口袋檢查了下,準備丟進洗衣機做清洗。這也就是顧琛習慣性的檢查動作而已,他們外出又沒幹什麽,口袋應該是空空的才對,沒想到顧琛居然在自己口袋裏摸出了一顆糖。顧琛怔了怔,忽然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反應。“是他們送給你的嗎?”徐以敘餘光瞄到顧琛動作有些奇怪,轉過頭就看到顧琛手裏拿著的那顆糖,興高采烈地湊過去,“我的口袋裏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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