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可是大開眼界了,從來隻在電視電影裏看到的東西,竟然讓我看到了實物。可這也太誇張了,李有忠倒是眼睛發亮,又摸又鼓撓。


    我趕緊讓他放下,嚇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這玩意兒要是走火可不得了。正好張玲瓏和送貨來的人說完話走了回來,我指著裝榴彈槍的箱子半開玩笑地說:“大小姐,您不會是借著找山河樓的名義搞什麽軍事活動吧?這罪名,咱哥倆可擔不起。”


    張玲瓏露齒一笑說:“趙先生多慮了,這雖然是榴彈發射器,但隻是用來裝填發射小型照明彈的而已。我考慮到可能會有山洞地形,手電光線不足的情況,所以選擇帶上幾枚照明彈。”


    聽她的話也是給我安了安心,但是能在內陸搞到這樣的東西,也不知是基於張百裏的人脈還是張玲瓏自己的本事。


    東西齊了後,我們三個把東西進行了分門別類。比如應急用品一個包、食物和野外睡袋一個包、裝備另一個包。


    其餘防毒麵具、手電等一人一個先各自分好。


    過了兩天也沒見到怪人回來,我們也不再等他,畢竟誰也不知道他是去哪兒了,況且對張玲瓏來說,等待已經是度日如年。


    於是按我們之前的想法,從早就說好價格的渡船那租了一艘船,沿著河岸一路找下去。


    其中我也叫來了阿秋,想要進山和找到我們出山時候的路少不了她的眼睛。阿秋雖然也生活在黃河邊,但大多數時候活躍在瓶中山,不怎麽坐船。


    上船時差點踩空,還是旁邊的張玲瓏拉了她一把,將她拉上了船。


    黃河水波泛著黃沙,滾動而下。船沿著河岸緩緩而下,那船也沒有多大,總共就船老大和手下兩個下手,行在水道上扯開了嗓子開始唱起了山歌。


    那山歌的內容,咱也不怎麽懂,但覺得很爽亮,在水麵上、大山中回蕩。


    迎著爽快的風,我趴在船頭柵欄向外看。不遠處是阿秋,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黃河沿岸,尋找著我們當天離開大山時候所走的水道。


    不一會兒,張玲瓏來了,先去了阿秋那兒,遞給她一瓶冰涼的雪碧。然後走到我這兒,我從她手中接過飲料說:“不用著急,瓶中山的水道也就九條,很快就能找到。”


    張玲瓏穿了件很短的襯衣,露出細巧的蠻腰,顯得很精神。她也同樣手肘撐在欄杆上,河風吹動她的頭發。


    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一條繩子,不知道那是什麽。我猜測興許是什麽護身符,俗話說,男戴觀音女戴佛,從張百裏對張玲瓏的愛護程度來說,那大概是從哪個名山大寺求來的玉佛吧。


    “你在看什麽?”我的目光引起張玲瓏的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眸光和語氣似乎比前幾日要淡漠上一些。


    我幹笑了一下,有種偷窺被抓現行的尷尬感,說:“沒什麽,嗯?這風是不是有點變大了?”


    我本是想隨便換個話題,調節下有些尷尬的氣氛。但是這河風是真的有些變大了,這時候距離我們離岸已經有三個小時,河麵吹來的風從一開始的舒服漸變的有些陰冷。


    這一句話落,兩個人都察覺出有些不對勁。這風雲突變啊,看看那天空高掛的日頭更是讓人不安,白晃晃的太陽就像丟了魂兒似的,慘淡的陽光仿佛隻剩了一個影子!


    那船老大見此也收住了歌,大叫不好,讓我們幾個趕緊回船艙。這天地變色,是黃河大王要發脾氣了!


    源遠流長的黃河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也是條心情莫測的大河,天氣那是說變就變的。


    在那河風開始變冷的幾分鍾裏,忽然天色也變得昏暗起來,河麵上刮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邪風!


    河麵上水浪迭起,一重高過一重。那水浪掀起腥臭的黃河泥沙,好幾道浪頭都拍到了船甲板上。


    我們幾個連忙抓住船欄穩住身子,但聽見一聲驚叫,扭頭一看,原來是水浪高卷,拍上船甲板,把坐不慣船的阿秋嚇得魂不附體。


    “糟糕!這丫頭暈船!”我看到她煞白的臉色開始轉青,眼睛都直了,心中大叫不好。這要是再來一個浪頭,非把她掀河裏去不可。


    也說時遲,那時快,有一道浪頭嘩啦地打來。打的船身一個仄歪,給我的感覺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撞上了船身一側,直給撞的幾乎要翻過去。


    阿秋被這個浪頭打的成了滾地葫蘆,幾乎要從欄杆處掉出去。我趁著自己還能穩住步子,三步並兩步,最後往前一撲,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了阿秋的腳脖子。


    那是個阿秋半邊身子都到了船舷外,回過神來嚇得驚叫連連,好幾次足蹬差點踢到我臉上。我心中叫苦,連忙大聲喊她冷靜。


    正好這時又是一道大浪嘩地迎麵而來,直把船頭抬起六十度!我大張著嘴,結結實實被灌了一大口黃泥湯。


    而阿秋就這麽尖叫著被掀回了甲板上,撞進我懷裏,然後我自己一路向後滑,脊背就撞在鋼鐵的船艙板上,疼得整個人都麻了。


    “沒事吧!”張玲瓏頂著邪風向我們靠過來,這時候天上劈裏啪啦地下起了黃豆粒似的大雨,劈頭蓋臉地往臉上砸,隨著那大風大浪,讓我們這艘船仿佛浮萍似的上起下落,驚險無比。


    我吃力地把阿秋推給張玲瓏,讓她把阿秋扶進船艙去。可是又是一道大浪,讓船身發出了可怕的‘吱呀’聲。


    這一瞬,我們幾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黃河時常起風浪,濁龍吞噬人無數。在這樣天地失色的狂風驟雨下,船要是出了事,我們幾個怕是都要喂了水龍魚蝦了,再好的水性也沒用。


    幸好那船是沒事,重又落回水麵。船老大和兩個水手都忙活著,沒人有空管我們,我們三個好不容易爬回船艙,船艙裏的東西早就摔落一地,其中也包括從床上被掀下來的李有忠。


    他捂著鼓包的額頭叫苦不迭,我沒空理他,找來個水桶讓阿秋抱著。要是不舒服想吐,就吐在桶裏。


    暈船那感覺,暈過的人都知道,絕對不好受。可是阿秋嘴唇哆嗦了一會兒,磕磕巴巴地說:“河、河裏有怪魚,還,還拖著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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