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裏不想它出什麽亂子,這事兒就越是會出事。第二天睡醒後我還沒去找老袁,老袁的電話就先打了過來。


    看到老袁的電話號碼,我心裏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結果一聽,還真就沒錯。老袁在電話裏聲音顯得十分陰沉,告訴我說房東老劉變卦了。


    我聽這話,人立即醒了,咕咚一聲坐起問是怎麽回事。老袁告訴我說,他也是早上剛剛接到的電話,老劉在電話裏說房子他不賣了,想要買就得按原價。


    這話是把老袁氣的夠嗆,他這中間人本來是兩頭討好,可以兩頭拿好處的。這被老劉臨時變卦這麽一搞,搞的他的處境就尷尬了。


    老袁當場就拉了臉色,對老劉說昨天可是白紙黑字寫了契約書的。這一夜之間改了主意,也太不拿人當回事了吧?


    但讓他沒想到,電話那頭老劉很鎮定,而且很無賴地說要買就按原價。契約書他還沒簽字,根本不算數。


    見老劉耍混賬,老袁是氣動肝、火上心,險些當場飆粗話。但他到底是混在老街十幾年,各種人是見得多了,老劉是什麽秉性的人他是門清。


    想到我昨天有去過那房子,一夜之間老劉就變了卦,馬上聯想到我可能是幹了什麽事,於是掛了老劉電話後就馬上給我打過來詢問。


    我聽到老袁說完,心裏咯噔了一聲,暗說了句‘哎呀,犯了蠢了。’可眼下事情已經發生,懊惱也無濟於事,於是我把昨天發生的是大概告訴了老袁。


    老袁聽完,重重地‘唉’了一聲,略帶責怪地說:“趙先生,你也太實誠了。這房子還沒到手,買賣還沒做定,你怎麽就把事兒給擺平了?這就難怪老劉頭變卦,八成是他知道房子沒事了。”


    我也有些懊惱,抓著頭皮說:“這事怪我,媽了個巴子,我也沒想到那老王八蛋這麽混賬。白紙黑字寫下來的東西,轉眼就能不認賬!”


    老袁說:“幹這種生意的,太要麵子也賺不到錢了。唉,這事有點麻煩了,現在這樣,看來那老劉是不會鬆口了。要不你過來一趟,我帶你再去跟他談談?”


    我眼睛一轉,有了個主意,回答說:“不用,袁老板你跟他那麽多年交情他都講,我去了又能怎麽樣?哼,既然他跟我玩過河拆橋這種花活兒,就別怪小子我手黑。袁老板,我有法子對付他。”


    聽我這麽說,老袁有些意外,片刻後忽然鬆了口氣似的笑了一下,說:“那便好,趙先生就去做吧,多的我就不說了。老劉那我會再去談談,那先這樣。”說完要緊的,老袁就掛了電話。


    我嘴裏暗罵了一聲老劉那個禿頭佬,然後以五心朝天坐的姿勢盤腿坐起,深吸一口氣,調理心氣後叫了一聲:“姑奶奶,在嗎?”


    話音一落,我感覺自己太陽穴處一冷,接著就聽到柳白絮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在,出什麽事了?”


    我睜開眼,到了仙竅中。我心裏窩著一股火,把老袁告訴我的事如數告訴了柳白絮。


    柳白絮聽罷,眼眉一眯,冷笑了一聲說:“膽子不小,竟然敢惹到我們頭上了。既然這樣,我也有手段讓他嚐嚐厲害!”


    說完柳白絮就想離去,我連忙攔住她說:“姑奶奶,那種人哪裏值得你親自動手?我有一個主意。”


    “嗯?什麽主意,最好給力一點,別弄得不幹不濕的。”柳白絮彈了個響指,變出了兩把座椅,讓我們一人一把坐下細細地說說我的想法。我先感慨了下這內景是真的隨心所欲,然後說:“我們昨天去那房子的時候,除了那頭大蠑螈之外,不是還有一個老吊爺嗎?你昨天說,那老吊爺是被四大金剛咒給鎮壓住的,但是受到巨型蠑螈的邪氣影響才會出來害人,我看那個老吊爺未必和那老梆子沒關係。”


    柳白絮聽了我的話後,細細一想,點了點頭說:“可漢,你說的有道理。既然那是那個老劉頭的房子,房梁上死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嘴角勾起,笑了一下說:“姑奶奶,你說,如果今天那老劉頭突然看到那老吊爺出現在他家裏,他會有什麽反應?”


    柳白絮聰明的很,說到這裏她也沒忍住笑了一聲出來,說道:“沒看出來啊,可漢,你還挺陰損的。”我連忙擺手搖頭說:“可別這麽說,我這人啊,就比較公平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次可不是我沒理。”


    柳白絮唇角抿笑,伸手在我額頭一彈,站起來說:“那好,我就去一趟。”


    雖然這主意是我想出來的,但在看到柳白絮要出發的時候,我心裏又有些許的不安,說:“姑奶奶,那老劉頭雖然缺德了點,倒也還罪不至死。那老吊爺如果去找了他,會不會弄死他?”


    “這可難說,你放心,我有數,不會讓出大事的。”柳白絮說完便走了,臨走前特意交代我再拿一籃子雞蛋去黃河邊。


    可是這次我把雞蛋丟光了,也沒見到那守小子從黃河裏上來。盡管柳白絮說不用擔心,然而想起那巨型蠑螈身上可怕的毒瘴,我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


    很快,時間到了晚上。我在家裏練完八段錦後,剛剛坐下想以五心朝天坐入靜,突然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我拿起電話一看,是老袁打來的。


    這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我不假思索地接通了電話後,那邊立即響起了老袁焦急的聲音:“趙先生,老劉家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您慢點說。”我心裏一驚,心說不會姑奶奶玩脫了吧?


    老袁似乎是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後說:“這事兒可是挺邪乎的,剛剛我這兒來了輛救護車。就往老劉家那去的,聽說是他的媳婦上吊了,差點吊死在自家的風扇上頭!要不是老劉在家,發現的快,這人就涼了。”


    上吊?那肯定是老吊爺的手段了。


    我心裏想到,一方麵猜出了緣由,一方麵也驚出一身冷汗。給老劉頭一點懲罰是我想要的,可是弄死人就非我所願了。


    “趙先生,這事兒···不會跟你有關係吧?”忽然,電話那頭老袁聲音微沉,低聲地詢問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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