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隻有一麵牆,連個可以操作的空間都沒有,這可讓所有人都有些抓瞎了。


    這怎麽搞?


    張珂和李大力東敲敲、西敲敲,耳朵貼在上麵聽回音。回頭問羊老爹說:“老爹,這地方不對勁啊。你看左右沒路,要不咱在這兒挖個洞出來?”


    羊老爹把自己腰上的折疊鏟掰開,用力我那個牆上戳了一下。叮的一聲,別說敲開了,連個白痕都沒有,就擦出一顆火星。


    “別費勁了,這白石怕是比水泥都堅固。想把它挖開,在你挖開前,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沒了。”羊老爹歎了口氣,也陷入了頭痛不解之中。


    他有些想不明白,這不應該啊。這條地道很顯然是通往白石穹頂的,沒理由到盡頭是麵牆啊?


    我也覺得這不太可能,就伸手在牆上亂摸。忽然我的手指指尖觸摸到了一處不太平整的東西。我一驚,停下來用手指仔仔細細地摸索,愕然發現有一塊白石磚是微微凸起與表麵的。


    隻是這個磚的顏色和積灰實在是不顯眼,要不是我用手指在摸,根本發現不了這東西。


    既然有一塊磚凸出來的,那自然有它凸出來的道理。


    我心中一動,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洛嬪和怪人。


    怪人稍一思索,二話不說到了那塊石磚前,手指摸到凸起的部分後,食指與中指上下一扣。也不知道爆發了多大的淒厲,噌地一聲,他把那塊白石磚直接從牆上剝離了出來!


    這一下,把這群盜墓起家的人都看傻眼了。


    兩枚手指,而且隻有那麽大一點著力點,這得是多麽驚人的力量啊!


    “好指力!”羊老爹忍不住讚了一聲,驚歎道,“小兄弟你這一下,恐怕古時候的發丘中郎將的發丘指,也不過如此了!”


    羊老爹的誇獎也許是真心實意的,可是怪人並不在乎那麽多,他連搭話都意思都沒有,將手伸進了那個空洞裏,然後從裏麵拿出來一塊白布。


    這讓眾人都是一愣,一直到這裏為止,眾人都未曾見到任何用作記述的東西。隻有壁畫和二十八個相像卻又不同的篆體字。


    怎麽突然冒出一塊布?


    怪人攤開白布,我和洛嬪那手電從兩個方向照在上麵聚焦。


    這塊布似乎是從衣服上麵撕下來、或者割下來的,上麵隻有很簡短的一句話:能得此布者,必是伍家後人。向後七步,叩石十六,門開。


    這段話寫在布上,字跡很潦草,應該是倉促之下留下的。


    可是傳出的信息足夠洛嬪等人興奮起來,這一句話顯然隻說明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伍兆安他們之前來過!


    藏寶圖沒有錯,這裏正是他們所找的寶藏的所在之處!


    我在激動之餘,想到的是另一件事。這塊布既然會留在這兒,而且顯然是給伍家的後人所留的,說明他很相信自己家族人的本事。


    看來那伍兆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這裏給自家的人留了後門。


    “向後七步,叩石十六,門開?”怪人念著最後的一段話,眉頭微皺。從他的表情上,真的讓人感覺不出他的情緒波動,簡直就是無喜無憂。


    他想了想,把布塞到我手裏,然後自己一本正經的向右邁步,他一步邁的很大,七步邁完,正好站在一個蠍子的壁畫圖案前邊。


    怪人就衝著蠍子的那塊磚,屈指叩石。


    一下、兩下、三下……


    眾人緊盯著他的動作,在心裏默數著敲了幾下,等到最後一下敲完。麵前的石磚牆,哢嚓一聲,應聲而開。


    怪人直接拔出唐刀,毫不猶豫地一馬當先走了進去,其餘人也跟在身後,魚貫而出。


    眾人到了甬道之外,那真是豁然開朗。用手電往四周照,雖然是在地下,可是那建築的宏大令人歎為觀止。


    四周空間巨大,各色的支柱支撐著天頂,繁華景致已經在歲月的蠶食下剝落殆盡,可是當年的豪華奢侈,依然能從各處看出點滴。


    我用手電往上掃了掃,果然看到了白色的巨石穹頂。洛嬪猜的不錯,我們果然是到了那個巨大的白石穹頂的裏麵。


    這個出口,似乎是正到了穹頂的下方,出來時候的磚牆是入口,在一個堪稱奢侈的金色大門的門廊之內。


    兩邊有黃金打造的六隻紅蠍子怪物守著,好像忠實的護衛。


    走出這道門廊,就能看到一個很像是某種古墓的建築環島,隻是建築風格與中原太過不同。我們都覺得太過奢侈,因為連地板和台階都他媽是玉石鋪的!


    “不對,這地方可能還不是墓。”羊老爹忽然說道,他語氣有些激動,甚至有些情不自禁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激動的原因是什麽。洛嬪用手電照了照四周後,也對我搖了搖頭說:“大概率不是墓,這可能是座藏在地下的宮殿。”


    “宮殿?藏在地下?”我是個考古小白和盜墓的新手,對古代的墓葬習俗完全沒有概念,“把宮殿造在地下,跟墓有什麽區別?”


    “區別可大了,你見過每天人來人往的墓嗎?”洛嬪白了我一眼,有些無奈地解釋,“從這裏的建築和陳設來看,這裏更像是對某種很有身份的人進行朝拜的場所。”


    按她說的,我為了仔細看看這裏,把燈光調到最亮,果然看到這前方就是個大殿形狀的拱門,兩道玉石鋪成的台階從兩邊蜿蜒向上,頂上還有一顆顆像夜明珠似的石頭,但是早已失去了亮光。


    再進大殿中,一眼能看見大殿中的王座,還有兩邊已經殘破了的座椅,天花頂上的燈盞有些也爛斷了鏈條,掉在地上。


    種種痕跡都表明,這裏似乎真的是一處供人會麵、交談的場合。


    怪人和羊老爹先一步進了這裏,怪人隻看著王座發呆。羊老爹則興奮的東看西看,張珂告訴我,這是羊老爹的老毛病又犯了,比起寶貝更喜歡研究各種文明和曆史。


    我開玩笑地說,那羊老爹該去幹考古啊。


    走過的葉英順嘴說:“怎麽沒去?試了,考試分數不及格,人家沒要他。”


    我有些無語,但對洛河也有了些改觀。原來盜墓賊裏,也有羊老爹這種懷才不遇的。


    走進殿中,眾人四下查看。


    雖然有了寶藏的線索是很好,可是水源才是第一要緊的東西。


    各處角落中還有幾隻土撥鼠在爬動,聽到我們的動靜,呲溜跑沒影了。


    而這裏除了一些玉石製品外,陶器、鐵器、銅器等物都被空氣侵蝕損壞得極其嚴重,基本到了一碰就碎的地步。


    而這時候,怪人走向了那個寶座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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