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後台灣夏夜,位於市區,為了慶祝集團創業五十周年,沈氏辦公大樓今晚舉辦員工聯歡,這是沈氏集團一年一度的重大慶典,因此參加的員工人數多達千人,如此龐大的狂歡宴會,所動用的人力及財力,不容小覷。


    隻是在這一晚,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鎖定在沈氏集團的繼承人沈哲休身上,因為富裕的生活環境,自小養成的尊貴氣息,優雅的談吐舉止皆令女人瘋狂。


    沈哲休向來甚少出席這種家族聚會,要不是他父母的堅持,他今晚絕不可能會出現在沈氏集團大樓,更不會一個人窩在項樓抽煙喝酒。


    人前的沈哲休,合該是放浪不羈的,畢竟倒追他的名門淑女多得不勝枚舉,可高傲自負的他不屑與任何貪圖沈家權勢的女子交往,對他而言,繼承沈家龐大產業是他不能推辭的重擔。


    多年來,因為父親的外遇不斷,風流韻事一再發生,麵對母親日日以淚洗臉及埋怨,讓他對婚姻抱持的是敬謝不敏的態度,對愛慕他的女人,更是不假以慈色,看多了拜金女子的奉承及討好,男歡女愛、逢場作戲,他既是不屑一顧。


    可盡管他表現的再冷漠,愛慕他的女人還是無法自拔地對他著迷,遺傳父親的英挺外表,如刀鑿般深刻五官,炯炯有神的黑眸深邃得像潭湖水,無可計數的多金財富,女人哪會放棄這麽大好的機會,總愛渾身解數地使出各種把戲引他注意,為得不過是他那深眸一瞥及對她的青睬。


    每個人都在看、也都在等待,想知道有沒有誰能打破沈哲休那道冷酷的麵具。


    “原來你在這裏!”一道高大身軀闖入頂樓陽台,沈哲休才想出聲趕人,卻在見到對方時,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


    “你怎麽來了?”


    闖入者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好友元南城,如果他沒記錯,元南城應該在美國才是,怎麽會突然跑回來。


    “受美女之托,來幫她找回今晚的男伴。”元南城口中說的美女,不用猜都知道是冷潔。


    八年前與他一同到英國後,冷潔的天真及活潑,確實化解了不少他心裏的怨恨,而在兩個月前他回台灣後,冷潔順利地進到沈氏集團,成為公司業務部的空降部隊。重點是,嘴甜的她,很懂得討他母親的歡心。


    在明知她是那女人的女兒後,他母親還是接納了冷潔,並且要他父親收養她成為女兒,也因為仗著有他父母的靠山,冷潔更是充滿自信,出入總以他的女朋友自居。


    對於冷潔的主動,他並沒有多說什麽,卻也沒有給過承諾,冷酷的他,態度冷淡的讓冷潔有時隻能跟他父母抱怨,要他們出麵為她主持公道。


    可惜,她不了解他,不懂他一旦決定的事,誰都亮法改變。他不接受她的感情,那就算她釋放了再多的美色及誘惑,對他都沒有用處。


    “你跟冷潔怎麽了?”元南城以為能自由進出沈家大宅的冷潔,跟沈哲休早是公認的一對。


    可他對美人的態度,怎麽永遠都這麽冷淡,一點都看不出激情的火花。


    “老樣子。”他不想多談自己的感情,朝好友丟了根煙後,雙手撐在頂樓欄杆處仰望天邊。


    “那她正在大廳等你,難道你打算這麽丟下她?”畢竟是一同出席的倆人,如果丟下美女一個人離開,這似乎有些過份了點。


    “既然是我父母的主意,那就由他們來善後。”他們對冷潔的疼愛,超過他的想像。


    “我以為今天所有沈氏員工,為得就是一睹接班人俊美英姿,現在你這麽一聲不響走人,不是太掃那些仰慕你的女生興了嗎?”


    認識近十年,打從高中初次見麵,元南城即愛拿好友過於俊美的外貌開玩笑,以一個男人的角度看來,沈哲休無疑是個美男子,隻是誰曉得,美男子人雖俊俏,看來無傷大雅的溫柔笑容,隱藏在內心的是教人難以招架的冷酷舉止。


    不認識沈哲休的人,絕對會被他偽裝的和氣給蒙騙過去,一旦真正接觸後,惹惱沈家大少爺,絕對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見好友不發一語,元南城又說:“那如果是老同學久沒見了,你是不是該看在對方賞臉出席宴會跟人家打一下招呼?


    沈哲休吐了口煙,看了看好友,帥氣地將手裏的煙彈了出去,“我以為除了你,我跟老同學都沒有交集了。”


    “單磊宇呢?”


    這個人名,引起沈哲休的目光,黑眸冷冷地睨了下好友,“他怎麽會來?”


    “當然是受邀名單有他才會來。”


    想到單磊宇,沈哲休心裏不覺浮現另一個人名,而那不曾在他腦海裏消失的倩影,也再次浮現,讓他的心起了煩躁。


    “怎麽樣?去不去?”


    不理好友專程上來找人的好意,沈哲休拍了拍好友的肩,隨後轉身離去。


    對於單磊宇,沈哲休選擇不見麵。


    ******


    夜深,位於市區的某棟公寓,冷柔才剛回家,即見到客廳沙發上,她媽正在等門。


    不用想,她都知道,肯定是在等她。


    “媽,你怎麽還沒睡?”走進客廳,她累得像灘泥地倒進沙發,這些天因為是月底,身為秘書的她幾乎天天加班趕手上的報表。


    “我問你,你跟江誌中為什麽會分手?”明明都跟對方約好,怎麽知道,女兒臨時變卦,沒有事先告知就在公司加班,害她接到汪天太打來的電話時,完全不知該如何幫女兒圓場。


    “我的工作這星期要處理好,而且分手的事已經談很久了,他也同意。”


    “那又怎麽樣?不過隻是公司的小小秘書,有必要這麽天天賣命加班嗎?”冷母的話一字一字地敲進冷柔心頭,她當然知道她媽想說的是什麽,自從她妹出國念書回來後,不但不回家住,還幹脆住進沈家大宅時,她媽壓在心裏的忿怒及不滿全向她渲泄,她成了她媽的出氣筒,三不五時就會發火一頓。


    已經兩個月了,她以為小潔會回家,可是等了這麽久,她媽也天天在期盼,小潔卻沒有回來。


    想到這裏,她心裏早有準備,大致明白小潔的想法,也由報紙上看到,小潔與沈哲休的出雙入對。


    八年不見他,離開後的他完全沒有消息,兩個月前回國後,關於他的新聞全由媒體得知,而因為他的歸來,教她本是以為遺忘了的回憶,一點一滴地再次重現她腦海裏。


    他應該是忘了她了吧?畢竟都這麽長時間。


    那時他對她的出發點不過是為了報複,年輕氣盛的他,而今已是成熟內斂的男人,她記憶中的男孩,與現在的他完全搭不上。


    她知道這些年她也變了。


    為了要滿足她媽的物質生活,她除了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兼職,兩頭忙碌的結果時累壞了身體,動不動就胃痛、偏頭痛的她,因為長期的飲食不正常及作息不穩定而更加嚴重。


    她妹出國的第二年,她媽將所有的錢投資股票,最後卻因為套牢而賠上所有財產。


    大學畢業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相過幾次親,又跟多少富家少爺約會過,為得不過是讓她媽能一償心願,讓她嫁進豪門。


    隻是在經過報章雜誌的刻意報導及有心人士的謠傳,出生平凡的她被傳成是個憑著美色,男人一個換過一一個的花蝴蝶,而身邊的男人也一個比一個更有財富權勢,愛慕虛榮的形象自然也被列入拜金女。


    盡管她不滿外界對她的評論,但為了她媽,她隻能選擇沉默不予回應。


    “媽,我今天真的很累,而且我我跟江誌中分手的事已經確定了。”


    既然他有更好選擇,那麽她可以放手。


    “分手?那江太太為什麽打電話來家裏興師問罪?你要知道,江誌中可是家中獨子,以後江家所有的財產都會由他繼承,一旦你跟他結婚,你還怕日子不好過嗎?還需要天天這麽辛苦的工作過日子嗎?”冷母的話教她無奈地扯掉盤起的發髻,任由及腰的波浪卷發垂下。


    好吧,都是她的錯!


    那就算江太太真的生氣了,她媽應該也會想盡各種辦法要人遞補這個空缺吧?想到這裏,她索性閉上眼睛,應該算是麻木了吧。


    從別人的眼中看來,她像是隻美麗的花蝴蝶,翩翩起舞,可誰知道她對那些自大狂妄的公子哥兒們完全沒好感,若不是她媽的勢利,她一點都不想跟那些人有交集。


    “柔柔,媽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你等一下上樓就打電話給江誌中,跟他道歉。”好不容易,江誌中想要定下來,雖然他花名在外,雖然他除了自己的女兒還有其他女人,但不管怎麽樣,能進江家,握有少奶奶的實權,那比什麽都重要!


    “我明天要陪董事長去高雄出差。”她的行程都排定,哪能說變就變的。


    “你可以請假。”


    “媽……”


    冷柔有些受不了她媽,都這麽多年了,她順從地由著她媽擺布,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她媽要她往東,她從不往西。


    可這麽久的時間下來,她以為她媽會了解她,但至始至終她媽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快樂、是不是難過,她媽在乎的,不外乎是外人怎麽看這個家,如何讓上流貴婦主動邀她聚餐、如何讓女兒嫁進豪門成為人人口中的有錢人家少奶奶。


    “怎麽?才讓你打個電話,你就受不了?還敢口口聲聲說要讓我過好日子,我看你根本是說說而己!”愛嘮叨的冷母又開始訓話,繼續說著這些年來的老話,要冷柔為今晚的行為感到自責。


    “你妹現在已經把沈家當成是自己的家,如果你不趕緊找個有錢男人當靠山,你想她以為會怎麽看我們母女?人家的靠山可是有錢有勢的沈家,而你呢?”想到小女兒竟然這麽忍心丟下她,冷母心裏就有說不出的苦澀。


    當初自己用心計較,打好算盤為自己鋪的後路,最後全毀在大女兒手上,這教她哪能不氣!


    “就算我沒有嫁進豪門,我還是會盡量讓你過好日子。”


    “你說什麽?”冷母擦著鮮紅指甲的手指朝冷柔指去,保養有方的臉不可置信地瞪著大女兒。


    “媽,有錢人的生活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單純,為什麽你一定要我嫁有錢人?”


    冷母當然知道女兒說的話沒錯,但她卻不死心。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非找個有錢人結婚不可!對了,我跟你阿姨明天要到日本一趟,上次你給的現金我已經花完了。”


    聞言,冷柔倏地睜開眼,抬眸看她媽問:“你要多少錢?”


    這陣子家裏的開銷增加不少,她媽的花費,以及家裏的生活開支,早壓得她快喘不過氣,戶頭裏的錢所剩不多。


    再加上她媽先前跟銀行借的貸款及信用卡的負債,光是利息就夠她吃不消了。而她媽還三不五時找阿姨到日本及香港狂買名牌,教她肩上的壓力更甚。


    “二十萬。”


    “媽!”她驚叫,她現在哪有這麽多錢供她媽揮霍。


    “怎麽?才二十萬,你就這麽心疼?”


    “媽,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我最近手頭比較緊,如果能不浪費就盡量省一點花用。”


    “沒錢?你之前跟江誌中約會,他難道沒送你什麽鑽石或是珠寶的?”


    想到江誌中送的那些東西,冷柔心頭更煩,撥了下頭發,她淡淡的道:“那些東西我全都退給他了。”


    “退給他?你知道那些價值多少錢嗎?”江誌中出手闊綽,而她卻傻得全退回去?


    “媽!那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為什麽不能收?他的錢不花在你身上,還不是會花在其他女人身上,難不成你以為他會因為你的節儉,就把買珠寶的錢省下來?你錯了?男人都是一個樣,隻要有女人圍著,身上的錢怎麽都留不住。”


    江誌中的花名,早不是秘密,就連現在,當媽的她都知道江誌中跟他的私人秘書還有曖昧關係。


    “如果我收了他的東西,你要我以後怎麽麵對外頭的閑言閑語?


    說我為了得到好處,不惜出賣自己換取金錢!”冷柔的話又直又衝,沒經過思考地吐出…冷母聽見女兒第一次這麽生氣地跟自己頂嘴,一時楞了下地沒回話,“柔柔……”


    冷母似乎意識到自己對大女兒的苛求,本有的氣焰頓時消減,欲言又止地不知該說什麽。


    可,冷柔不等她媽說完,拿了手提包就往大門走去,“柔柔,你要去哪裏?”見女兒那冷淡的態度,冷母緊張地大叫,怕女兒會丟下她一去不回。


    “去跟江誌中要回那些珠寶鑽石。”


    頭也不回,冷柔走了出去,而被獨自留下的冷母,則是呆楞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電視螢幕,心頭卻為了大女兒的話而揪結。


    ***


    因為這些日子的壓力,再加上睡眠不好。


    受不了她媽的訓話,也受不了家裏沉悶的氣氛,冷柔獨自開車在市區繞著。


    工作了一整天,卻因為忙碌而忘了用餐的她,肚子正餓得難受,打算停車進便利商店買點心的她,正好聽見手機鈴響。


    “喂?”


    “你在哪裏?”那頭傳來的,是熟悉的男音,教冷柔緊繃的情緒隨之放鬆,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磊宇,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從高中開始,雖然單磊宇明知她與沈哲休不單純的關係,卻還是願意跟她當朋友。


    在她木病的那段時間,隻有他曾去醫院探過病,並且陪她一同度過那段空洞時期,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當小潔離開時,她覺得心突然像被挖空一樣,似乎是在舍不得小潔,卻又好像還多了點什麽她說不上來,最後隻能埋在心裏,不去多想。


    大學又是同校的倆人,感情自然也逐漸加深,本來她媽也曾把主意打在單磊宇的身上,後來是她一再跟她媽表明自己對單磊宇隻有朋友的感情,她媽才死了心。


    而這些年,要不是有單磊宇的陪伴,她以為自己可能會崩潰,他一直都那麽好,對她和氣溫柔,總是耐心地聽她發泄心裏的埋怨。


    本來,她以為單磊宇會進自家公司發展,成為他大哥之後第二順利的繼承人,沒想到,他卻跌破所有人的眼鏡,從事學術路線,成為大學教授。


    因此,經常被大學安排到國外交換教學心得,這回,他被派到日本一個學期,隻是沒想到,學期才剛過一半,他就回台灣了。


    冷柔語氣裏的撒嬌教那頭的單磊宇也跟著揚起嘴角,臉上線條隨之轉柔,“今天早上剛到,本來打算去找你,不過你電話沒開機。”


    冷柔邊開車邊用藍芽耳機跟單磊宇講話,臉上的笑容卻沒停過,聽到他的話時,她略帶撒嬌的語氣說:“沒辦法,我媽太緊迫盯人了,我手機要是不關機,今天肯定沒法工作。”


    “怎麽了?”對於冷母的任性及作風,他向來不予置評,隻是當那些事牽扯到冷柔時,他就無法作視不管。


    “我們不要說那些了,你人現在在哪裏?陪我去吃東西好不好?”


    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她的肚子正唱著空城計。


    “你現在一個人在外麵?”每次隻要跟冷母鬧不愉快,她就愛一個人開車在外頭閑逛。


    “嗯。”


    “你現在到我住的公寓樓下,我等你。”掛了電話後,他隨即換上外出服。


    而這中間,他對坐在床上看電視的女人沒多看一眼,冷漠的像當她是空氣似地拿了鑰匙及皮夾後,轉身離開房間。


    ***


    “磊宇,我在這裏!”冷柔停好車,站在公寓大門口處等單磊宇,一見他出現,隨即揮手喊人。


    單磊宇嘴上銜著笑容,精瘦高大的身軀快步向前一把將她高瘦纖細的身子給抱起,在原地轉圈,惹得冷柔尖聲大笑。


    “嗬嗬,快放我下來,我頭好昏。”她餓了一整天的肚子,連忙出聲阻止。


    單磊字將她放下,帥氣英挺的五官露出難得的溫柔,雙手捧著冷柔白淨的瓜子臉,拇指撫過她柔嫩的臉頰肌膚,輕聲說道:“你比上次我看到你時更漂亮了。”


    他向來不隱瞞自己對冷柔的好感,她是人人口中的美人胚子,她的美在豔柔的嫵媚中又帶著純潔無邪的天真氣息,就因為這出色的外貌及惹人憐惜的氣質,讓見過的男子無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爭相嗬護這朵嬌柔的小花。


    雖然他有心想幫她,卻被她拒絕。


    畢竟要滿足她母親愛花錢虛榮的生活習慣,除了心力的付出,金錢的資助更是不可或少。


    他知道這些年的冷柔不快樂,也知道她很想卸下肩上的重責,但奈何她放不下,所以隻有繼續武裝自己,幫不上她的自己,隻有在她需要時陪她、哄她。


    “我以為我本來就美。”看出單磊宇眼中的不舍,冷柔體貼地哄他笑,隻有在他麵前,她才能自在地展現自己最純真的一麵。“還是你已經變心,找到比我更美的女孩了。”


    她知道斯文博學的單磊宇一直都很有女人緣。


    “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最美的。”


    以前他對她很有好感,直想接近她,更了解她,而這些日子他對冷柔的感情更多了幾分憐惜及不舍。


    聽到單磊宇的話,泠柔先是怔了下,而後她看他:“那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你一起吃宵夜?”


    單磊宇迷人好看的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笑睨了她一眼後聳肩,“那有什麽問題。”伸出手臂,將她的手給勾進臂彎,“你想吃什麽?”


    雖然才十一點多,但這附近的商家早收攤了,冷柔放眼看去,笑著轉頭看著他。“那個。”


    順著她的目光去,單磊宇挑眉地看著馬路對麵的麥當勞,再看看眼前穿著正式粉灰色套裝的冷柔,擺了擺手沒有反對。


    ***


    才剛入夏,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燈火通明,盡管是半夜,人潮依舊不停進出。


    進到麥當勞後,沒穿外套的她冷得直縮肩膀,“冷嗎?”買完餐點的單磊宇走近時體貼地問。


    “有一點。”


    這幾天可能是加班太累,讓她有些吃不消。


    “感冒了?”單磊宇放下手中餐點,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有沒有去給醫生看?”


    “不礙事的,隻是頭痛,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單磊宇並不相信她說的休息幾天。照他看來,這些年她根本沒、好好休息過,天天忙得像陀螺一樣打轉,一刻不得閑,本就纖細的身形這陣於更顯消瘦,像是風一來就會被吹走。


    “走吧。”


    “去哪裏?”她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單磊宇沒回答,隻是牽著她的手,往外頭走去。


    “磊宇,你要去哪裏?”冷柔由著他牽著走,還不忘在後頭邊問:


    “我肚子好餓了。”


    一分鍾後,才知道他隻是要帶她到麥當勞外頭的涼椅上坐下,“這裏是不是好多了?”他沒有多帶外套,隻有帶她到外頭。


    “嗯。”感激的她笑著坐下。


    “快吃吧。”將餐點打開,單磊宇將蕃茄醬倒在麵紙上。


    就這樣,倆人沒再交談,冷柔安靜也吃著漢堡,偶爾配上幾根薯條入腹,而單磊宇則是沉默不語地喝著咖啡。


    “磊宇?”


    “嗯。”


    “你這次怎麽會提早回來?”本來說是要這個學期結束才回台灣,怎麽還有一個月,他已經從日本回來了。


    聞言,單磊宇先是扯了抹無謂的笑,而後才說:“家裏臨時有事,我先回來處理。”


    “那日本的大學怎麽辦?”不是交換師資嗎?


    “台灣這邊已經先請人過去代課了。”


    “那你什麽時候再回去日本?”


    好久沒跟他聚一聚了,前陣子她工作忙,再加上他調去日本,他們應該有三個多月沒見麵了。


    “怎麽?舍不得我走?”見她頭發垂至臉頰邊,單磊宇溫柔地為她勾到耳後。


    在這愉快的談話中,殊不知,倆人這等親密樣,早被角落的人給看盡眼底。


    在離他們五公尺遠的距離,兩位身著休閑服的男子正往這方向來看,而在他們桌上,擺的是咖啡杯及煙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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