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尼蘇達悖論 限  作者:八分飽文案:你相信雙胞胎之間有心電感應嗎?原創小說 - bl - 中篇 - 完結he - 年下 - 骨科1979年起,明尼蘇達州大學的幾位心理學教授進行了雙胞胎縱向追蹤調查。他們找到了一群在不同環境中成長,由不同的父母所養育的雙胞胎,結果顯示,即使來自截然不同的生活環境,他們之間的相似性仍十分顯著。杭遠認為,即便他和自己的雙胞胎哥哥分開成長了十六年,再見麵時,他們也絕不會背離明尼蘇達實驗得出的結論。直到那晚,童樂心的房門沒有關嚴,像是故意為他留了一道可供窺探的縫隙,引誘他走入一場玫瑰色的夢,再也不願醒來。他不再相信明尼蘇達實驗,不再認為哥哥和自己相像,哥哥成了他的繆斯,他的天使,他的公主。cp:杭遠x童樂(lè)心女裝/雙胞胎骨科/差兩分鍾的年下/破鏡重圓第一章 杭遠弓著背伏在小桌板上,手裏握著一支短短的鉛筆頭。他在本子上勾勒一顆扣子的花紋,試圖將玫瑰的蕊心藏進細節裏,正是需要專注的時候,機身卻忽然劇烈地晃動起來,杭遠手腕一抖,筆尖用力戳在紙上,折斷了。客艙內很快響起廣播,“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受氣流影響,遇有輕度顛簸,請您……”杭遠暗自惋惜靈感被打斷,收起桌板,靠在座位上隨意翻看著之前的畫。第一頁是張簡陋的線稿,是杭遠照著網上找來的設計圖,用簽字筆不太穩當地描出來的,現在看起來有些不忍直視,越往後翻畫得越完整,最近的一張是一件重工連衣裙,連每一顆扣子都要照著華麗的關鍵詞去設計,杭遠還沒來得及上色,但在他的想象中,這件裙子應該是暗紅色的,像夜宴上潑落在白襯衣上的紅酒漬,沾染誘色的幹淨清白。鄰座是個十二三歲的混血女孩,一路上都在偷偷觀察杭遠畫畫,終於忍不住和他搭話,“哥哥,你畫的好棒啊,是學服裝設計的嗎?”杭遠合上本子,禮貌地笑了笑,“不是,我就是隨便畫畫。”杭遠沒有學過服裝設計,也沒有任何繪畫基礎,能畫到這種程度,是靠著他這些年裏日複一日想著一個人,獨自摸索著得來的。他英國的公寓裏有台二手縫紉機,他從穿針引線開始學著做衣服,一點點接觸設計、裁剪、縫紉、成衣這些生疏的名詞,練習期間不知道浪費了多少塊昂貴的布料。這次回國,杭遠帶了兩個行李箱,一箱是他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另一箱全是裙子,有這些年他用獎學金、打工賺的錢買的,限量款、高端線、奢侈品牌,他專挑貴的買,但更多的是他親手做的。都要送給一個人。杭遠做出來的第一件像樣的裙子,是一件純白色的棉布長裙,袖子是用半透的蕾絲布料做的,上麵布滿了野玫瑰的圖案,裙擺是他最滿意的地方,隻要輕輕轉一圈就能揚起來,他是按照童樂心十七歲時的尺碼做的,如果他的哥哥長高了,那這條裙子會偏小,這樣更好,因為裙擺轉起來的時候,就能看到他大腿中間的一顆紅痣。那是童樂心的胎記,好像是命運特意這樣安排,為了有個方法來區分這對雙胞胎。不過這個安排倒是有些多餘了,他們倆從任何角度看都太不一樣,讓這顆痣的存在顯得那樣無力。隨著航程過半,跨越時區讓時間變得難以捉摸,乘客大都陷入昏沉的睡意,隻有杭遠精神亢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距離越來越近了,杭遠覺得他和童樂心之間的心電感應也越來越強烈了。他的心心是不是也在想他,不然他怎麽會心跳加速,明明什麽都沒有做,掌心卻無端聚出一片濕漉漉的海,好像在和一個人隔著千萬英尺的距離牽手。過去六年間,杭遠每一天都是這樣,病態地崇尚著心電感應。杭遠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航班信息,選擇打車回杭家,他在出租車上看著陌生大於熟悉的街景,竟然覺出一絲緊張,目不轉睛地搜索著他在高中時兼職過的那家奶茶店。六年沒有回來過,路兩旁的商鋪幾乎換了個遍,杭遠憑著模糊的記憶,最終還是沒能找到那家店,不知是關門了還是換店麵了,又或許是他記錯了位置。杭家別墅門前,杭遠按了門鈴,是路姨來給他開的門,見到他的時候一臉不可置信。“你是……小遠?”杭遠上前抱了她一下,“阿姨,我回來了。”路姨在杭家做保姆快三十年,杭遠可以說是被她帶大的,路姨待他就像疼親兒子一樣,可他當年離開的時候都沒能好好道別,愧疚感越積越多,此刻像被堵住了咽喉,壓抑至極卻哭不出來,隻能抱著路姨一遍一遍說著抱歉。路姨拉著杭遠看了又看,哽咽道:“小遠什麽時候長這麽高了,是大孩子了……這些年辛苦了,阿姨都知道……”“不辛苦,阿姨,我挺好的。”杭遠和路姨敘了敘舊,專撿在國外遇到的趣事講給路姨聽,好讓她放心。他沒在家裏呆太久,囑咐路姨不用費心幫他整理行李,便開車去了公司,車是杭誌行一早為他準備好的,一輛中檔價位的商務車,想必是算準了他這幾天會回國。杭家的企業這些年一直穩中求進,杭誌行向來不掩飾自己的野心,隻是他的身體大不如前,也正因如此,杭遠才終於被允許回國發展。s市剛剛入夏,溫度是不多不少的25c,杭遠下車的時候下意識眯起了眼睛,金融中心樓宇林立,玻璃幕牆要將日光反射個好幾次,仿佛任何事物到了這裏都要被無限利用,藏在幕牆背後的人永遠不知饜足,連泛泛的時間都變相代表著利益,是爭奪戰中永恒的戰利品,杭遠很小的時候就被杭誌行帶到這裏,杭誌行反複告訴他: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將來,你會成為這裏的一員。不是選擇成為,而是必須成為。杭遠深呼吸了幾次,走入旋轉玻璃門,空調冷氣很快將他包圍,被迫清醒,也被迫冷靜。頂樓會議室空蕩蕩的,感受到的冷氣更加濃稠,杭誌行背對他站在落地窗前,扶著手杖,聲音聽不出感情,“回來了。”杭遠微微躬身,“爸。”會議桌上整齊摞著幾份文件,杭遠坐下來翻看,杭誌行偶爾交代幾句,很快便翻到了最後一頁。杭誌行抬腕看了看手表,說:“給你三天時間倒時差,下周一來公司報到。”“爸,有件事情您不能再瞞著我,”麵上的恭敬已經做到了最大限度,杭遠合上文件,並不想繼續和他客套,“我哥現在在哪。”杭誌行冷哼一聲,“這你可別來問我,供他念完高中,人就不知道去哪了,”見杭遠死死盯著他,手掌在身側握成拳,他又說:“放心,餓不死的,我給了他一張卡,夠他花個十年二十的。”杭遠沉默了很久,手指收緊又鬆開,忽然笑了,“爸,您可真是狠心。”“下周開始我會來公司上班,不辜負您這些年的栽培和期望,”杭遠頓了頓,“但是我有個條件。”“希望您給我點自由,我不是十七歲了。”杭誌行不置可否,又一次轉過身背對著他,杭遠忽然意識到,父親的脊背不像六年前那樣挺拔硬朗,似乎有些佝僂著,雖然鬢角沒有生出白發的影子,可還是掩不住男人不再年輕的事實,杭遠凝視許久,終是不忍和他繼續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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