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高光場景。一個最美麗的時刻。一個美麗的女人,對他娓娓說著兩件同樣美麗的事。不論是曾經的愛,還是當下這瞬間的愛,隻要愛綻放過,就是美的。值得被永遠記住。就在這時,簡星也進了花園,也許是來找他的。昭陽抬頭,越過jane的身後,恰好與簡星遙遠地四目相對。昭陽笑了。與簡星父母的道別和昭陽想象中很不一樣。昭陽以為會是解脫,實際上卻是不舍。以前他不太敢相信世上真的存在簡星這麽美好的人,現在他明白為什麽了。離開巴黎,簡星和昭陽前往維也納。到達時已是下午,兩人到酒店放下行李就直奔街上,昭陽想像《愛在黎明破曉前》的男女主角一樣,花一整個晚上,逛遍維也納的角角落落。簡星笑著說好,他想怎麽逛就怎麽逛,想逛多久就逛多久。昭陽並不急著去名勝景點或網紅打卡地,簡星就陪著他漫無目的地逛大街小巷。黃昏之際,兩人路過一座安靜的小教堂,這裏遊客不多,稀稀疏疏地,還有10分鍾就要關門了。昭陽停在門口,不說話,也不進去。簡星低頭,“想什麽呢?”“我在想,”昭陽不想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又感到不得不說,“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帶你回家。”什麽時候似乎都不是合適的時候。昭陽清楚,他的父母永遠都會是那樣的,小縣城裏的小老百姓,坐井觀天而怡然自得,麻木不仁又振振有詞,可以將他們短短幾十年有限的經驗和視野套用到整個浩瀚宇宙而自認理所當然。不管昭陽如何聲嘶力竭地剖白自己,都不會有用的。他們不會變,這輩子都不會變了。他怎麽敢把簡星帶回自己家?簡星看到的,將是那片孕育他的以淳樸掩飾愚昧和醜陋的土壤,他看到的那些人,是自己原本也有可能成為的模樣。他父母會對簡星說些什麽?絕不會說,我懂,因為我曾見過。也許他們最可能冒出的第一個詞,是“變態”。同性戀是一種病,是不正常的,至今仍有很多人如此堅信。“沒關係。”簡星說,“你想帶我去見他們就見,不想帶我去見就不見。不用擔心我,我應付得了,我也等得了,多久都能等。別想得那麽嚴重。”簡星這些話,昭陽總感覺帶著些年少輕狂,在幸福裏蓬勃生長的年少輕狂,幹淨又張揚。這是他們之間的差別。但昭陽願意聽那句“沒關係”。沒關係,再多的困難,也總有辦法。“嗯。”昭陽輕聲。“笑一個,”簡星說,“我就請你吃巧克力。”昭陽笑出一口小白牙。簡星攤開手,“你猜哪個口袋有巧克力?”昭陽直接一手一邊同時掏進他兩個口袋裏,簡星一愣,眼尾綻得愈加燦爛,“你耍賴啊!”然後不等昭陽抽出手來,簡星的手也插進口袋,把昭陽的手攢在裏麵。他們在這座遙遠異國的小教堂前站出兩道麵對麵的剪影,簡星微低著頭,昭陽微仰著頭,在簡星的衣兜裏手牽著手,兩人都含著笑意,四目相對。“昭陽,”簡星低低開口,“我愛你。”昭陽說過,有那麽多人愛他,愛他是一件很難的事。可那麽多人的那些愛,都是暫時的,隻是因為現在的他最美好,最值得那些不可理喻的愛。他卻隻想要一個人的,一輩子的愛。他想要的,是有一個人,令他甘願以一生作為賭注,無論貧窮或是富有,無論健康或是疾病,無論年輕或是衰老,都願意努力去理解對方,用力抓住對方,盡自己所能去愛對方,拿出自己所有力量,和對方共同直麵人生中無法避免的猜疑、低穀、變化,在前路上所有未知麵前,他們都有勇氣堅信,彼此可以永遠並肩同行。無需向世人公布,無需向造物主聲明。這就是他心底的誓言。第66章 維也納之行才逛到晚上, 連午夜都沒過,昭陽和簡星就分別接到了一個掃興的電話。昭陽的電話是林溪穀打來的。林溪穀問他在哪裏。昭陽這才想起,自己有很多天沒跟林溪穀打照麵了。具體是幾天?五天?一個星期?林溪穀似乎也有自己的忙,他又新寫完了一個劇本, 三天兩頭要外出, 跟昭陽就更碰不上麵了。昭陽這次和簡星出國也沒對林溪穀提過, 行李一收就跑了出來。麵對林溪穀直白的提問, 昭陽卡了好一會兒。“我……在外地。”昭陽說。說出來林溪穀可能不信,他在維也納。和簡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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