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頭說,在六十年前,黃河也發過一場大水,兩岸百餘個村莊遭了殃,後來河裏從爬上來許多蛇,各種各樣的都有,這些蛇見人就咬,接連死了幾百個人。


    再後來不知道哪裏來了個遊方道人,讓村民們把老廟村西郊破廟裏的古鍾扔到了河裏,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所有的蛇就像沒了命一樣,潮水般的退回到了河裏,從此再也沒有出現。


    老道離開的時候,曾告誡過村民,千萬不要把古鍾打撈上來,否則後患無窮。


    這件事過去了六十年,物是人非,當時的人們大都成了黃土,再加上這些年黃河裏一直沒有出現過問題,這件事也隨著黃河浪花滾滾東去了。


    聽他說完,我長歎了一口氣,問孫老頭:“難道說這次的黃河邪祟出來作怪,就是因為那沉在河底的古鍾被人撈走了?”


    孫老頭點點頭。


    “這些天我也暗中調查過,今年三月份的時候,臨縣的一艘撈沙船撈起過一個生滿鏽的銅鍾,可能就是六十年前沉入河底的那個古鍾吧!”


    孫老爺讓我盡快想辦法找到這個古鍾,然後再次沉回到河底,這樣才能鎮壓住這次黃河邪祟來襲。


    我回去時,東方已破曉,一屋子人依舊沉睡著。


    當時正是夏天,本來穿的衣服就少,再加上睡覺時在床上一揉搓,各種春光乍現……


    為了少找麻煩,我依舊踏著“梅花樁”回到了一群美女的中間。挨著我最近的是郝曉玉,我剛躺下,她一隻胳膊就搭到了我的襠部,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了,竟然順手撓了起來。


    三五下我就有點受不了啦,身體也起了反應。


    這時候她應該睡的沒那麽沉了,又撓了幾下,似乎也感覺到不大對勁,一下子就睜開了眼。


    “啊!陳小振,你這個流氓!”


    郝曉玉一聲尖叫,一屋子人齊刷刷的坐了起來。


    “怎麽啦!曉玉?”


    “你嚷嚷啥啊!大清早的……”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蛇來了呢!”


    郝曉玉麵紅耳赤的瞪著我,也不說話。


    我在他們看到我醜態之前,也坐了起來,用上衣擋住了不怎麽聽話的親兄弟。女孩子們似懂非懂的看了我幾眼,懟了我幾句,就轉移了話題,聊起了蛇的事。


    一提到蛇,女孩們擔心自己的家人,便下床各自回了家。


    屋裏隻剩下我和豔麗後,她竟主動的撲到了我的懷裏,臉緊緊的貼在我的脖子上。


    “怎麽啦?這是?”我問道


    豔麗也不說話,抱一分鍾多鍾後,蜻蜓點水的親了我臉頰一下,就跑去了廚房。


    吃過飯,我去了王吉良家,問他關於六十年前黃河古鍾的事,他撓著頭想了想說:“好像記得小時候聽人說過這事,但是時間太久了,也記不清是怎麽一回事了。你問這事幹嘛?”


    我當然不能說是孫老頭說的,便撒了個謊。


    “奧……教我道術的那位高人送了幾本書,昨晚我讀了讀,上麵記載了關於六十年前黃河鬧蛇災的事,並注明了破解的關鍵,那就是黃河古鍾必須在河裏。”


    看到昨天我嚇退蛇群的那一幕,現在不管我說什麽,王吉良都深信不疑了。


    “照你這麽說,這六十年前沉入河底的黃河古鍾又被人撈走了?”


    “我聽說三月份時,咱們臨縣的一家打撈船撈起過一個古鍾……”


    “奧?我打問打問吧!世上還有這種事情,真是不大理解。”


    王吉良喃喃自語地回了村支部。


    等到王吉良再次找到我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我正在豔麗家勸滿屋子人放心地回自己家。


    “王叔,咋樣啊!”


    “還真有這麽回事,我一個戰友是臨縣的副局長,他說那古鍾是元代的,已經鏽跡斑斑,剛打撈上來的時候鍾口被黃泥堵著,掏開後,跑出來百餘條蛇……後來就被送到了縣的文化館,至今還在那裏放著呢!”


    “王叔,你有沒有辦法,把古鍾要回來?為了咱們附近村裏的百姓。”


    “我也隻能盡量試試——難度挺大的,那書上還有沒有寫別的辦法?”


    我搖了搖頭。


    王吉良滿臉愁容的回了家。經曆了這些事後,我也明白了師兄為什麽催著我趕緊回村裏,同時也知道師父留下的幾本書多麽珍貴。


    可能在幾十年前,他老人家就推算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勸走了街坊們後,我讓豔麗把大門關上,然後自己躲在屋裏全神貫注的把師父留下的幾本書讀了兩遍。


    吃了龍卵之後,我體內好像有了源源不斷的力量,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盤腿打坐,記憶力明顯更牛叉了,幾乎到了過目不忘的程度。


    半個下午的時間,我便把幾本書的內容熟記到了腦子裏(很多字不認識,更是讀不懂,隻能囫圇吞棗的記下,等以後有機會慢慢消化)。


    書中記載了黃河道人的修真之法,也記敘了幾十個“道法道術”,最後一段文字驚得我靜目結舌,受限於文化水平的限製,我讀的也不是很明白,書中寫道:


    黃河道術,以心法為本,旨在破執悟空,明心見性,此是修道之核心。心外求法,如磨磚作鏡,心之迷悟為成聖成凡之樞紐。心性智慧配以定水滋潤,由性而命,轉化色身,漸至性命雙修而合道。


    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假借萬物為我用,騰雲駕霧,呼風喚雨,隔空取物,攝人心魄,讀懂人心,把人的潛能發揮到極致。古人把這種境界稱為“仙蛻”。


    書上的內容死記硬背過之後,我讓豔麗找了一個小壇子,把幾本書放了進去,又用半張羊皮把壇子口緊緊的封了起來,深深的埋到了她家院子裏的大槐樹下。


    傍晚時,豔麗家的大門被拍的啪啪響,一開門,郝曉玉等幾個比我稍大一兩歲的美女嘻嘻地走了進來。


    “小流氓,今晚姐姐還得便宜你一次,先來報個道,不過醜話說到前頭啊!我會隨身帶一把剪子,你再……我直接‘哢嚓’了你!”


    其她幾個也跟著哄笑起來。


    她們並沒有進屋,隻是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回家了,說是晚飯後再來。


    當晚的事,和昨晚的基本重複,隻是年齡稍小的選擇跟著父母留在家裏。


    第二天一大早,王吉良就喊我去了村支部,說是聯係了區裏的文化館館長楊國山,叫著我們一起去臨縣看看那古鍾,如果真是老廟村西郊寺廟的東西,應該可以要回來。


    一起去的除了我們三人,還有個戴著高度近視鏡的瘦老頭,長得有點像師兄,隻是沒有師兄身上的仙風道骨,多了幾分書生氣息。


    不到一個小時,車就進了臨縣的文化館。


    “老楊,貴客來訪,有失遠迎啊!”


    車停下後,從正樓台階上走來三個中年人,走在最前麵的連連拱手。


    “魏老弟,好久沒見,這次冒昧打攪了!”


    我聽得頭都大了,果然是在文化館上班的,說的話都和我們鄉下人不一樣。


    那個被稱為魏老弟是文化館的一個副館長,看著四十歲出頭。


    他直接領著我們去了旁邊一棟寫著“文化館展館”的樓裏。


    剛走進大廳,我胸口的那團熱流瞬間就湧動起來。


    我心道:有門啊!看來那黃河古鍾就在這裏!


    果然,進了大廳向右一拐,就看到一口高一米出頭,黑裏發綠的大鍾。


    “老楊,你們說的就是這口大鍾吧?我們正愁沒地方放呢!”


    楊國山看了一眼王吉良,又用眼神示意和我們一起來的瘦老頭靠過去看看。


    老頭從包裏掏出個成人手掌大小的放大鏡,沿著古鍾的底邊一寸一寸的看起來,動作之慢,急的我都想開口催催。


    六七分鍾後,老頭轉過身對著楊國山說:“楊館長,這的確是元代的東西,應該是某寺廟裏每日清晨敲擊的古鍾。”


    “奧?”楊國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姓魏的,“怎麽樣!魏老弟,我沒騙你吧!這古鍾就是他們村的寺廟裏遺失的,都好幾十年了,你們就忍痛割愛完璧歸趙吧?”


    “行啊!你們弄走了,我也省心了,隻是簡單的程序還得走,我先打個報告,估計兩天就能審批,到時候我聯係你,你找車來拉吧!”


    我看著這古鍾時,除了體內熱流湧動,還略帶著壓抑感,就好像當初看到貓臉老太時的感覺一樣。這讓我有些想不通,如果這古鍾真的是寺院用的,就算稱不上聖物,也不可能有邪氣啊!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回去的路上司機開得並不快,但是王吉良、楊國山和瘦老頭竟都覺得有點頭暈,他們以為自己暈車,但我總覺得很可能和那古鍾有關,因為離開時,我無意中看到放著古鍾大廳的東南和西北兩個角上放著兩個金屬盆,裏麵有半盆燒灰。


    地上還隱隱有鬆香的味道。


    這和《黃河道術》上記載的一種驅靈之術的擺陣方式有點相似,那是一種驅走邪靈怨氣的道術。


    我懷疑這個魏館長對我們隱瞞了什麽,怕是他早就盼著有人把這個古鍾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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