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忽聽到這麽一聲,在場的(包括另一家病人的陪護者和一個護士)都嚇了一跳,忙看向郝曉玉。


    “這事你非要管麽?”


    又是一聲,分明還是老頭的聲音。


    這下大家聽實了,說話的竟然是郝曉玉,嚇得急忙後退。


    “曉玉……她?”


    郝曉玉的母親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我先是一驚,隨後也冷靜了,大腦迅速旋轉,還是決定用“黃河鎮鬼人”的咒法。


    抽出木劍後,我開始默念道咒,然後把紅木劍指向郝曉玉的眉心,同時暗運熱流。


    “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後,郝曉玉渾身開始顫抖。按照之前的經驗,我判斷她幾聲尖叫之後,應該會恢複平靜,但她叫了幾聲後,不但沒有倒下,反而突然的坐了起來,用一種類乎嘲笑的表情看著我。


    “我的媽啊!”


    小護士一看郝曉玉的表情,嚇得扔掉了手中的記錄本,沒命的衝了出去。


    張凱龍條件反射般地擋在了眾人麵前,右手摸著腰上的手槍,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嗯?沒起作用?我心裏一擱楞,就想再念一遍“黃河鎮鬼人”的道咒。


    就在這時候,郝曉玉突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一下子就把本來就沒穿好的上衣扯了下來,露出了粉紅色的肚兜。郝曉玉扯下外衣後,就開始脫自己的肚兜。


    她母親一看這情景,也顧不得害怕了,一下子撲了上去,用把被子蓋到了她身上。


    “曉玉啊!你這是幹什麽……”


    郝曉玉母親嗚嗚的哭了起來。


    “滾開!別煩我,否則弄死你!”


    郝曉玉嘴裏還是發出老頭的聲音,嘶啞而凶狠,這明顯是被鬼上身了。


    她的力氣極大,一伸胳膊便把自己母親甩了出去,然後繼續扯自己的肚兜。


    我能看得出現在的郝曉玉對這種女孩的貼身衣服並不熟悉,揪了幾下,愣是沒揪下來。說實話,當時我內心深處是矛盾的,既想趕緊想法喚醒郝曉玉,又期待著她把肚兜揪下來。


    事後我琢磨過這種心理,自從在姥姥的安排下體會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內心深處總有種難以抑製的期待,聽說正常的男人都這樣,還有一位古人總結過,大意是吃飯和啪啪的需要都是人的本性需要。


    “曉玉啊!你這是怎麽啦!嗚嗚嗚——”


    聽到郝曉玉母親的喊叫聲,我瞬間就擯除了腦中的雜念,再次快速念著道咒,揮劍刺了過去。


    我能看得出郝曉玉也忌憚握手中這把紅木寶劍,但好像單憑木劍和道咒,無法製服她。


    慌亂間,我就想到了第一次幫著郝曉玉清除胸口那團黑氣的方法,心一橫,朝著陳老三和張凱龍喊道:“趕緊幫我拉住她的胳膊,快啊!”


    倆人也不是吃素的,一邊一個,倏地就衝了上去。


    張凱龍拉住了郝曉玉左胳膊,陳老三拉住右胳膊,都知道她是被鬼壓身了,自然也沒含糊,都是使得吃奶得勁。


    這下郝曉玉急了,臉上嘲笑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張開嘴就想咬我。


    我哪能讓她得口,暗運胸口的熱流,到右手心,同時左手掐住了郝曉玉的脖子。


    脖子算得上人身體的軟肋了,再強壯的人,他的脖子都是軟的。


    胳膊被倆人死死的摁住了,脖子再被我這麽一掐,她整個人幾乎就不能動彈,隻是嘴裏依舊發出類似動物的尖叫聲。


    我先用右手手掌抵到郝曉玉的心口,看她沒什麽反應,趕緊抬起手,拍向她的額頭。


    師兄曾給我講過,所謂的額頭,有一種更專業的稱呼,便是印堂。


    兩眉間為印堂,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眉心,此處也稱為命宮,屬於人體十二宮之一,是看人相的最重要的部分。


    從印堂的寬窄程度、色澤、顏色,可以看出一個人的運氣的好壞,禍福吉凶。印堂飽滿,光明如鏡是吉利之相。人逢好運此部位有光澤、帶紅潤。


    運氣不好時,印堂晦澀,失去光澤。印堂低陷窄小,或有傷痕黑痣,不吉利之相,必定貧寒,而且克妻。


    我們黃河道人一派其實很講究麵相學,那幾本書裏也有大量這方麵的知識,隻是沒人點撥我。


    師兄還告訴我過我,這印堂便是靈魂進出之門,我們常說的“印堂發黑”,十之八九是這個人身體被陰邪的東西入侵了,反過來要想把一個人體內的陰邪東西祛除掉,出口也必是印堂。


    我手掌接觸到她的額頭,隻覺得一股冰涼的感覺襲了過來,同時看到郝曉玉的雙眼瞪了起來,瞪到了正常人不可能瞪到的程度,眼球幾乎就要掉了出來。


    見狀我趕緊一用力,一股強烈的熱流通過的我的手心傳到了郝曉玉的身體內。


    “啊!”一聲尖叫,他雙眼一白,便暈了過去。


    郝曉玉的父母趕緊過來,把她扶了起來,哭著把自己閨女抱到了床上。


    “小振啊!這孩子是咋了?好好的怎麽會鬼壓身了呢?”


    我回道:“現在的黃河並不是河,今天住進這層樓的怕都是一種情況吧!”


    又安慰了幾句,看到郝曉玉的呼吸已經變得很均勻,額頭也不那麽冰涼了,臉也紅潤了些,我知道那東西已經被我趕走了。張凱龍急著查案子,想到其他病房看看,我剛想出門,就被郝曉玉的母親攔住了。


    “小振啊!我知道你在修道,我……我擔心曉玉身體弱,再次被那惡鬼壓著,你就再費費勁,幫她徹底清除幹淨吧!”


    我苦笑一聲,自然明白作為母親擔心孩子的感受,也沒有推辭,讓張凱龍和陳老三先去其他病房。


    我把那股熱流分到了左右手上,然後從郝曉玉的手心開始,順著胳膊到了心口……


    其實我也不知道在這樣是否有用,就當是讓兩位老人寬心吧!


    一陣折騰後,我已經滿臉通紅,不是累的,而是羞得,離開時郝曉玉父母還千恩萬謝。


    一出門,看到好幾個醫生和護士站在門外竊竊私語,看到我出來,頓時閃到了兩旁。看到他們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這幫所謂的白衣天使想多了,估計是目睹了我一本正經地工作的整個過程,以為我是招搖撞騙的小神棍呐!


    張凱龍又進過幾個病房,果然不出所料,這些人都是在河邊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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